项安和梓鹃,总算是找到了熊心。
但是找到熊心的时候,熊心并没有在放羊。
因为羊全没了,被熊心的雇主给宰杀掉了,目的嘛自然是那个小雇主也纠集了一帮人打算造反了,为了吸引人手,一些吃食还是有必要的。
所以熊心失业了,一个人坐在江水边惆怅的时候恰巧被项安和梓鹃捡到了。
“我说殿下啊你这也有点忒惨了”项安早就给熊心备好了马,一脸难蚌的表情看着骑着马走在自己身边的年轻人。
“确实啊,凄凉的程度让我叹为观止”梓鹃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着。
熊心人都麻了,也不知道该说啥,就这么骑着马一言不发的自闭着。
项安侧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熊心的模样。
现在的熊心换上了一声正常的长袍,胡子也修剪过,倒也是一副俊美的模样,只是可惜,伴随着楚国的灭亡,落到了放羊都没羊的境地。
“放心吧殿下,你这次回去,也算是带着风光了。”项安开口想要安慰一下熊心,凑过去猛地拍了两下熊心的后背。
熊心被项安拍的咳嗽了两声,一脸难受的叹了口气:“风光你应该是武安君的孙子吧?”
“嗯?啊对,应该是。”项安听到武安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想起来武安君应该是在说项燕,确实是自己的爷爷没错,“怎么了殿下?”
“你难道不清楚我回去的意义吗?”熊心的眼神莫名,但绝无笑意,看着项安,看的项安心底有些发毛。
“唉?啊?不是回去当楚怀王的吗?到时候俺再想和你这么热乎可就难了啊。”项安倒是不怎么在意,熊心和他年龄相仿,他只感觉这個小兄弟有点怕生的样子。
熊心没有再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项安,似乎想要拨开项安的伪装一样。
项安奇怪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摸了摸脸:“俺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熊心却骤然失笑,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他抬起头来,抓着缰绳的手微微握紧,看向前方:“项安,你是个不错的人。你不是说等我回到会稽,当了那楚怀王之后,你便不能与我近乎了吗?那孤便提前给予你这个权利好了。”
项安的眼神跨过熊心,和梓鹃对上,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茫然。
他在说啥?
“不过,项安,你这马还真是健硕啊”和项安一番交流,熊心好像也开朗了一些,他看向了项安骑着的湍驰,赞叹了一声。
“那可不!”项安顿时骄傲了起来,“湍驰就是世界上最好的马!”
“咴哎哎——!”湍驰昂起脖子,同样是自信的嘶鸣了一声。
“黑马白斑,原来如此,这就是名马大浪湍驰啊”熊心感叹了一声,“得此名驹,将军定然在战场上无可匹敌。”
听着熊心的话,湍驰低下了脑袋,陷入了自闭。
“唉?”熊心茫然了。
“没事没事,你是最帅的,你是最帅的”项安赶紧去安慰,轻轻地抚摸湍驰的脖子,表情痛心疾首。
“这?”熊心被整不会了。
“殿下,还是我来解释吧。”梓鹃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二哥和湍驰初遇的时候,湍驰是纯黑色的皮毛,非常漂亮,可是湍驰是一匹青马,会随着年龄掉色,也就是会出现这种白斑。”
梓鹃指了指湍驰身上的斑点。
“湍驰好像一直以自己黑色发亮的毛色为豪,所以现在有些自卑”
“这,这样吗?”熊心感觉自己长见识,原来马还会因为毛色的变化而自卑的吗?
“总,总而言之,我们快回去吧。”熊心咳嗽了两声,“毕竟,别耽误事,不是吗?”
项安和梓鹃都点了点头。
“那快走吧。”熊心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就要开始加速。
却发现项安和梓鹃都已经冲出去了。
我宣布这是实用主义者的胜利!
熊心人麻了。
他马术不好啊!
“你们俩等我一下啊啊啊啊!!!!”
刘季带着一帮人正在建山寨。
就目前来说,他的想法就是在芒砀山当个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没什么其他特别的想法。
他现在正在视察自己的“领地”。
但是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前方,出现了什么东西一样。
在路中间的那是一条巨大的白蟒?
“老,老大——”随行的人被那巨蟒吓了一跳,就要惊叫出声。
“收声。”刘季却直接捂住了那人的嘴,眯了眯眼睛。
“我去看一眼。”说完,他就小心翼翼的向着那白蟒走了过去。
刘季的胆子从小就特别大,基本上没什么东西能让他感觉到害怕,哪怕是这个长有四五丈还要多的巨大白蟒也一样。
刘季弯着腰,悄咪咪的凑到了这大白蟒的近处,仔细的打量着这白蟒。
一身晶莹剔透,洁白反光的鳞片,仿佛水晶一样美妙绝伦。
刘季的注意力却并没有停留在这一身漂亮的鳞片上,他观察了一下白蟒的状态。
好像是睡着了。
扭过头,看了看建在身后的山寨,又看了两眼白蟒,刘季——抽出了自己的铜剑,高高的举了起来。
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都捂住了嘴巴,惊骇的不敢发出声音。
刘季却没多犹豫,直接把铜剑向着白蟒的脖子砍了下去。
虽然坚硬,但是砍得动!
噗呲——
白蟒的脖子,迸出了鲜血。
“嘶嘶嘶————!!!”脖子被砍,白蟒顿时被惊醒,就想要挣脱刘季的束缚,却被刘季的怪力直接压制住。
刘季睚眦目裂,拼命的按着手中的长剑,完全无视了向他卷过来的白色长躯。
“呃——!!!”
咔——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自剑下响起,大蓬鲜血从白蟒的口中喷出。
白蟒的脑袋,被刘季直接剁了下来。
巨大的身躯疯狂的扭动着,刘季却已经脱身而出,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水,松了口气。
“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威胁到我的山寨了。”他把沾着鲜血的铜剑擦干净,插回了剑鞘,叉着腰笑了笑。
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群人的眼神有多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