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本标恭敬道:“多谢黄长老!”这时候言多语必失,他可不敢惹怒黄蓉。
乔峰道:“刘本标,你站到黄长老身后。”然后向台下道:“还有谁要挑战?”
张长治见刘本标取胜,信心大增,喊道:“弟子张长治,要挑战段长生。”得乔峰允许后才走上擂台。
段长生一袭灰色僧衣,是个俊俏的小和尚,他拜师一灯,没想到竟然跟着出了家。
张长治愕然道:“段世兄何时落发为僧了?”他原先就认识段长生,可不觉得他会出家为僧。
段长生双手合十道:“张师弟误会了,人生若白驹过隙,短短不过百十载,却要每天耗费两刻钟打理这三千青丝,甚为苦恼,不若烦恼落尽,专心于武道。”他虽僧人打扮,实则竟然是为了多出习武时间。
无论台上台下之人都想到自己每天起床睡觉前都要打理头发,不由想到自己回去之后是否也剃成光头,那精武门以后就得金光闪闪,多出几千盏灯。虽说如此,心下还是对段长生佩服不已。
张长治心下愕然,道:“段师兄高见,张某佩服,请指教!”他被段长生风姿所慑,不敢再说下去,生怕动摇信心。
段长生双手合十,从容道:“张师弟请!”
张长治忽然跃起,如苍鹰腾空,然后折而向下,双手呈鹰爪向段长生凌空扑击,气势如苍鹰搏兔。
段长生不慌不忙,手指轻轻点出,至刚至阳的真气从指间喷出。张长治只觉得一股热浪迎面而来,带着沛然莫抗的气势直冲自己肩井穴,若被点中,立刻手臂失去知觉,鹰爪不攻自破。
张长治大喊一声“好”,声若鹰鸣,尖锐刺耳,这是他配合鹰爪功独创的音攻之术,四周之人被震得耳膜鼓荡,段长生更是僧衣猎猎,但他毫不受影响,仍然一指点出,点向张长治另一侧肩井穴。
张长治脸色微变,鹰爪微微调整方向和两股一阳指劲撞在一起。预料中的“巨响”并未传来,张长治如御风而行,一直退到擂台边缘才稳住身子。
段长生仍是双手合十,并未趁势抢攻。张长治一声怒吼,鹰爪继续攻来,但是段长生的一阳指劲已可达两米左右,这至少是一阳指修炼到三品才有的水准。所以张长治只能围着段长生打转,丝毫不能靠近段长生周身三尺范围内。
段长生的一阳指出手至刚至阳,给人予只能抵挡,无可躲避之感,每当张长治接住一阳指,就会被推到擂台边缘。如此过了数十招,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与段长生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连他周身三尺都进不了,如何能取胜?
再一次被推到擂台边缘后,张长治不再进攻,心悦诚服道:“段师兄高明,长治佩服。”段长生每次都把他推到擂台边缘,却不推下擂台,给他留足面子,不由得他不佩服。
位于乔峰身后的魏离却满脸凝重,段长生真正高明的不是他的武德,而是他的一阳指在发出时至刚至阳,但是击溃张长治的鹰爪后又转为阴柔,制人而不伤人,这种至刚至柔之间的灵活转换才是最可怕的。
不说他劲力出招之后还能刚柔转换,但见他每次一阳指发出的刚劲都正好把张长治击溃,柔劲又正好把他推到擂台边缘而不落下,这份控制力,还有发招前对敌人的预测都令魏离佩服。
台下好多人不明就里,张长治明明没有受伤,怎么就认输了?台上看明白之人都脸色凝重,没想到从来只治病救人,交手经验不丰富的段长生竟然把功夫练到如此地步?
段长生道:“师弟的鹰爪功刚猛有余,凌厉十足,若能加入一丝阴柔,当能更增变数!”
若是比试之前他如此说,张长治定然心中不服,如今却无丝毫怨怼,诚服道:“多谢师兄教诲!”
张长治退下后,乔峰道:“还有何人挑战?”
台下尚有二百余真气境弟子,目光一一从台上扫过,发现每个人都不好惹,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都是硬茬子,本以为很弱的魏离却展现出凶悍之势,小绵羊变身无敌雄狮,真是令人为难啊!
“弟子徐青山,向陈婷师妹挑战!”台下一个神色阴狠的少年道!
台下其余真气境弟子闻言,顿时嘘声一片,谁都知道陈婷一向害羞,胆小,挑战这样一个小师妹,不被嘘才怪。
徐青山却面不改色,心内道:“只要获得三宗会武的资格,其他名声早晚会挣回来,若没有机会,怎能出头?一群蠢货,为了面子就不去挑战最弱的!”
人群中同样有人喜形于色,“终于有蠢货挑战陈婷了!等徐青山战败陈婷我再挑翻他,不但能获得三宗会武的资格,还不用担下欺负弱小的名声,一举两得!我真是太聪明了!”接着意淫道:“我若打败徐青山,替陈婷师妹出气,她会不会看上我?成就精武门一段英雄美女的佳话!”
乔峰也是眉头微皱,看向宁中则,见她脸色平静,似乎早有预料,心下道:“宁中则都不急,我又担哪门子心?”就道:“准许比试!”
徐青山从容迈步走向擂台,右侧腰间悬着一柄三尺长刀,刀鞘古朴,虽未出鞘,却让人不敢小视。
相比之下陈婷虽然腰悬长剑,却是柔柔怯怯,走路都不敢抬头,形象差了不止一筹。
真正令魏离担心的是这徐青山长刀悬在身体右侧,相当不利于抽刀迎敌,很有可能这才是他的杀手锏,他更擅长左手刀法,否则无法解释这样异常的现象。有心提醒陈婷,但相距太远,在座又都是高手,他也不敢暗中传音,只能暗自担心,不知陈婷能否经受这次考验?
徐青山见陈婷如此害羞,信心更增,笑道:“陈师妹莫怕,我会留情的!”
台下嘘声一片,魏离脸色铁青,下定决心有机会要给这徐青山一些厉害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