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声明:由于作者修文, 造成大量空白章节,故以下七章,皆为补白。补白部分借用了本文的人名和情节, 独立成文, 与全文无关!不喜者请直接跳至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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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惠兰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 入目一张俊脸, 长眉鹰目, 薄唇微弯,似笑非笑。
她一把将他推开,慌张地坐起来, 四处打量。
“这是什么地方?”
李志笑着在床边坐下,“李府。”
林惠兰疑狐的目光扫过来, “你带我到你家来干什么?”
“恩……”李志假意想了想, “刚好家里缺个丫头。”
“你……”林惠兰瞪大了眼睛, “你不会……买了我吧?”
李志不可置否地点头。
“那……你花了多少钱?”她小心翼翼地问。
李志伸出两个指头。
“两千两?”少了那么一点,不排除他强买强卖的可能。
不料李志却摇了摇头, “是两百两。”
“什么?”她再次瞪大双眼,“你跟我开玩笑吧?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自然是有的。”他认真地解释道,“两百两,是我愿意付出的资本。”
“你……”林惠兰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好一会, 她终于找回理智, 正色对他道, “我出两倍的价钱, 把我自己买回来!”
“恩。”他点点头, “不错,一转手, 价钱翻了一番,这桩生意不亏。”
懒得去想他为什么这么爽快,她忙不返地左右翻找自己的包裹。
“我的包裹呢?”她大声问,“你把我的包裹放哪去了?”
李志摊摊手,睁着眼睛说瞎话,“当时我只顾着抢你,没顾上什么包裹。”
林惠兰咬着牙望着他,她会信他才有鬼!怪不得他答得这么爽快,算准了她没钱是不是?她愤愤地扯自己的衣裳。
不对!衣料的触觉不对。她猛地低头,发现自己已经换了身衣裳,颜色素净,从头包到脚的那种。
她不死心地望里看了看,连肚兜都被人换过了!可恶的……等一下,这里就他们俩,他不会亲自动手,帮她换衣服吧?
她纠紧了衣裳,不由得有些结巴起来,“你……你……帮我换的衣服?”
他面色坦然地点头。
让她一头撞死算了!她转向墙内,真的有撞墙的冲动。她本来就是□□,这种事情没什么好介意的,可是她……他,他居然没碰她,是不是说,他真的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可是……可是……
“喂?”受不了长时间的被忽略,李志一把将她转了过来,正好撞见她一脸的又羞又恼,不由得心情大好,逗弄她的心又起来了,“你在脸红吗?”他故作惊讶地捏捏她的脸,“真是难得难得呢。前几天还有人非逼着我跟她上床不可呢。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你吧?”
她一把打掉他的手,恼道,“这根本就不一样!这里又不是迎春楼!而且我……”
“你什么……”李志拉长了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我……”林惠兰一咬牙,将他抓过来,大声喊,“我根本就没脸红!那是恼的。你老实交待!你把我换下来的衣服弄到哪去了?”
李志颇为失望地揉了揉耳朵,懒懒道,“我叫人烧了。”
“烧了?为什么?”
对上她一脸的惊愕,他坐直了,正色道,“这里是李府。进了这门,就得规规矩矩的。你那些卖笑穿的衣裳,绝对不能穿。”他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她穿那些遮不住几块肉的衣裳了。
她伤心地放开他。怎么会这样?她辛辛苦苦攒的私房钱,就这么没了?
“其实你想赎回自己,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他轻拍她的背,安慰道,“你看,李府的丫头,一年的年俸是十两银子,干上二十年,不就是两百两了吗?看在我们相识的份上,我就大方一点,不收你利息了,如何?”
二十年后,她才三十六岁,虽然说姿色不再,但还有大把的日子好活,也不算太差。不过,她疑狐地望着他,他费那么大劲把自己弄进李府,就为了多个丫头这么简单?
“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了。”他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却故意卖关子,“我想做什么,你可以留下来慢慢猜,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扣你薪水的,这个你大可放心。”
管他想做什么,等她攒够两百两,就是真正的自由身了。这样想着,林惠兰开心地笑了。
“你到底行不行呀?”李志忍住想上去帮忙的冲动,立在井边,开口问道。他完全没想到,这个林惠兰居然比娇小姐还娇,打桶水而已,居然打了三四次也没能把水桶提出来。
“当然可以!”林惠兰咬着牙,一使力,终于将“很重”的水桶从井里提出来,然后将水倒进一边的木盆。
“你确定你真的胜任丫头的工作吗?”李志蹲在她身边,小声地问。拜托你大小姐求声饶,他立刻收回让她做丫头的蠢话。
“当然可以!”林惠兰言之凿凿,这可是她恢复自由身的第一步。况且等她离开李府,也得有一技傍身不是?现在,她要学习怎样洗衣服!
斗志昂然地卷好衣袖,她拿起木盆里的衣裳,就着洗衣板用力地搓起来。
正想开口提醒她搓得太用力会把衣服洗坏,她已经先自痛呼一声,李志心一惊,急忙抓过她的手问,“怎么了?”
低头只见她右手食指上修得整齐好看的指甲已经翻了过来。他一阵心疼,“要不要紧?”
“没事!”她倔强地抽回手,将食指放入嘴里,好一会,她将啃得干干净净的指甲展示给他看,“你看,这样就没事了。一会借我把剪刀,我把这些碍事的指甲都剪了。”
说完,她立刻以愈挫愈勇的斗志,投身到她洗衣大业中。
他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脸上倔强而认真的神情。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吧。倔强、勇敢、乐观……不管摆在自己面前的,是怎样的人生,都认真努力地生活着。
“我洗好了!”她得意地站起来,向他展示自己奋战多时的成果。
他回过神来,对她微微一笑。
她心一跳,拘谨地将洗好的衣服放入木盆,提起来,“我去晾衣服了。”
心思恍惚的结果就是自己被自己绊到!林惠兰措手不及间撞上硬硬的石板,手中的衣裳飞了一地。呜……好不容易洗干净的,又要重新洗一遍了。
该死!李志暗骂自己,他刚才晃什么神,居然见她摔倒都没来得及救!
“摔到哪儿了?疼不疼?”他冲过来,将她扶起。
她嘟着小嘴,双眸含泪,“衣服,又得再洗一遍了。”
“你管衣服干什么?我问你到底哪疼了?”李志没好气地吼道。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就这么好心情,非得一天到晚地逗她,现在好了,她受伤,疼的还不是自己?
林惠兰好生委屈,含着泪指了指右边的膝盖。
他小心地将她的裤管撩起,还好摔得不是很重,只是稍微红肿,擦破了皮。他松口气。
林惠兰眨眨眼睛,收回眼泪。为什么她觉得他一脸的心疼和紧张?他是在心疼她吗?也许他……也是喜欢她的?
“我带你回房……”
“志儿!”正想将林惠兰抱起的李志暗道声糟,转过头去对一个雍容贵气的妇人行礼,“娘。”
“志儿今日好悠哉,一日不见人,回来还有空看个丫头洗衣裳。”李老夫人温声说着,却分明严厉。
“娘,我正好有事……”
“帐房张管事正在书房等你,你先过去处理吧。”李老夫人截断他的话,命令道。
“是。”李志虽有些不放心,还是乖乖地听自己的母亲的话,离开了。
李老夫人径直走到林惠兰面前。
“老夫人。”林惠兰站起来,低低地唤一声。
李老夫人点点头,如此姿色,怪不得志儿如此上心了。
“腿伤了?”她温声问。
林惠兰偷偷瞄了她一眼,低声道,“奴婢没事,这就回去干活。”
干活?李老夫人低笑,瞧志儿那个心疼样,哪里舍得再让她干活?
“既然伤了,就到我房里上些药吧。春华,”她唤过身边的丫头,“你扶着她。”
林惠兰低着头,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偷看李老夫人。
她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很漂亮,而且她现在看起来,好像很和蔼的样子。
“你叫什么?”上过药,李老夫人招呼她坐下,柔声问。
“林惠兰。”她答。
林惠兰?这名字耳熟。李老夫人望了望身后的春华。春华想了一会,凑到老夫人耳边轻道,“前阵子外头都在传,少爷买了迎春楼第二红牌惠兰姑娘的……初夜……”
“就是我。”相较于春华的拘谨,林惠兰倒是坦然,“我本来是迎春楼的姑娘,少爷今天才把我买回来的。少爷说了,进了李家门,就是清白身了,我可以在李府干活,自己给自己赎身。”
李老夫人笑着点点头,这丫头倒是率性。志儿的眼光,她一向信得过,这林惠兰虽然出身青楼,目光却清澈坦然,确实难得。只是她举止轻浮,神态间多有媚态,想做他们李家的媳妇,还得经过一番□□才行。
这样想着,她开口问道,“志儿可说让你在府里做什么?”
“少爷说让我做丫头。”林惠兰如实回答。
李老夫人轻笑,目光扫过她微红的双手,“看你不像干过重活的样子。”
林惠兰点了点头,“我八岁卖入青楼,妈妈见我姿色过人,自小就派师傅教习琴棋书画,歌舞伎艺,以及如何服侍男人。十三岁挂牌,做了三年的清倌。粗重的活儿,倒是从来没做过。”
李老夫人清咳一下,一个人能坦白到这个程度,也不容易,“既然知文识字,就暂时留在我身边做个使唤丫头吧。”
林惠兰一喜,“谢老夫人!”
“恩。”李老夫人点了点头,“诚如志儿所说,日后你便是清白身了,说话做事,都得注意分寸。这两日我许你不干活,先让春华带你到李府四处逛逛,把李家的规矩学全了,再来服侍我。”
“是!”林惠兰应一声。
李老夫人转向春华,“把西院那间小屋拨给她,这就带她去吧。”
春华领了命,福了身子,带着林惠兰退下。
却说林惠兰迈了步子刚走几步,立刻被叫住了,“把腰杆挺直了,走路别扭来扭去的。”
“是,老夫人。”林惠兰急忙挺直腰,规规矩矩地随春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