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9号水牢的第一个晚上，菲丽丝卡莱尔根本一直都没有露面。看来她是对于水牢里面黑河之水和炼狱火焰的搭配非常有信心，认为唐少哲一定是扛不住的。
可惜唐少哲在经历了第一次炼狱火焰和黑河之水的配合差点受创后就提高了警惕，再也没有给留下任何的空隙或者破绽。
果然在他提高了注意力之后炼狱火焰和黑河之水相结合后所产生的危险，就再也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了。反而在他的关注之下，又开始了研究两者的弱点。
虽然屡次做实验都没有找出任何分割带走黑河之水和炼狱火焰的办法，但也不是全无收获的。至少唐少哲就发现了两者当中，很多更为细节的变化。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了晚间时候唐少哲想要睡觉休息的阶段。他发现在水牢里面除了站着之外，好像还真是没有其他的方式变化动作了。
毕竟水深一直都是齐腰，而水面上又根本放不了任何一点点东西。就算是唐少哲所拿出来的水垫子，也是毫无意外的沉了下去——这在地球上可都是飘在水面上的设计。
尽管唐少哲现在早就已经脱离了必须要睡觉的阶段，可总被这样罚站也不是个事儿呀！
他可以选择不坐不睡，但是却不能被逼的到最后也不能睡也不能坐而只能站着泡在水里——偏偏黑河之水还非常的讨厌，时不时的就会生出无数怨念向他的精神发起冲击。
这其中的负面效应，简直就是千奇百怪。即便唐少哲在灰雾海位面沉睡了三年多的时间，翻看过无数记忆碎片之后都要感慨两声——真正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原来以为自己已经算是见识了全世界上最悲惨的种种情景，可今天才知道这都不是事儿。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黑河之水当中所凝聚着的那些负面情绪，简直包罗万象。
但唐少哲也就是除了第一次遭受精神冲击的时候，稍稍有些失神以外再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了。精神冲击当中的负面情绪虽然千奇百怪，可是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总体来说，肯定也是无法摆脱本质上的属性变化。负面情绪虽然可能是多变的，然而归根到底所要造成的影响却是都一样。唐少哲只需要谨守本心，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甚至于唐少哲还隐隐觉得这些精神冲击，反倒带给了他意识海很多的成长。原本好像不太稳固的仙灵本源根基，也看上去要比原来强大了一点点。
虽然看上去好像没多少，但唐少哲明白现在他这个筑基危险期的任何进益都是可喜的。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日积月累才是成功的关键。唐少哲踏上修真之路后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不积跬步而无以至千里，滴水石穿可不是石头不够坚硬呢！
相比其他的修真者来说，唐少哲在修真方面的进益，简直就是神速，决定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修真者可以比拟他的这种进步速度了。
可越是如此，他反而越是明白了很多更深层次的道理，对晨瑶圣女的讲解也愈发记忆深刻起来。无时无刻都开始注意，绝对不会放松半点修炼的空隙。
不过这些细节现在他都基本上不露任何声色，他不想主神发现他修真的这些细节变化。
到底之神能不能通过观测他的意识海和仙灵本源变化，来掌握他修真的进度，唐少哲也说不清楚。毕竟对于主神的绑定状态，应该是能够察觉到他这些细节的。
可唐少哲又觉得，主神既然对于他修真的态度异常反对，是不是也代表了新神体系和原神体系之间相互不兼容的本质呢？尤其是他现在筑基成功，算是真正踏上了修真之路。
或许从这个时候起，主神再想要无时无刻的关注他修真细节就产生了变化呢？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彼此之间应该是相互隔绝并防备的。这不是主观决定，而是客观上的存在。
于是唐少哲决定试试看，假如他在发现自己有修真方面的进步后不动神色，是不是主神也就没有办法知晓了呢？假如是的话，那就证明主神检测他修真的程度就依靠他的态度变化。假如不是的话，那么说明主神还能第一时间掌握他修真的进步。
前者若是属实的话，那么今后他只需要谨慎小心，就可以避开主神的怀疑了。
若是后者的猜测才是事实，那么他这样不为修真进步而动容的态度，也可以被认定是他已经摆脱了对于修真的重视而愿意将自身的全部担子都压在神赐技能方面。
主神所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把全部底牌都放在神赐技能方面，也就意味着唐少哲今后不可能选择其他脱离了主神控制的道路。所以无论怎样，这个实验都值得一试。
暂时来看，唐少哲不露声色，主神确实好像是没有发觉黑河之水的精神冲击对于他意识海和仙灵本源的固化，都起到了相应的良好效果。这让唐少哲暗暗欢喜。
但眼前的这一次例子，还不能完全说明主神就只能透过他的态度来分析他在修真层面上的进步与否。今后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印证这一点。不过，那都是后话，暂且不提也罢。
“我说主神，难道这个黑河之水我就真拿它没办法吗？总不能我还真要在这个该死的水牢里面像坐牢一样生活吧？那也太扯淡了！”
“黑河之水本身是没有任何物体可以飘浮在上面的，若是宿主想要拿出物品飘在上面，很显然是不可能的。这就算是神灵，也无法改变伊特拉玛诺斯福兹科克西法则的力量。”
唐少哲顿时皱起了眉头，他可不想这么算了。主神越是这么说，他越是想要试试看。
当然，不是实验黑河之水上面是不是能够漂浮物体，而是要想办法不站在水里。
话说世界上很多事情，只需要调换一个角度马上就能有全新的主意，而唐少哲果然也是很快就通过转换思路的方式想到了法子：“主神，既然黑河之水无法漂浮物品，那么我干脆堆积出来一小块陆地，用作我的个人休息不是也行吗？”
“这个……好像也不是能成功吧？我记得黑河之水除了生物之外，腐蚀性可是很强的。绝大多数物品，只要掉进去黑河里面就会短时间内化为乌有。只有生物可以存在，其他的非生物都绝对不可能扛过去黑河之水的这种特殊腐蚀性！”
“切，你这话可就有点虚了啊，主神！你看看我们现在的位置，这是不是一个很普通的水牢？黑河之水可是就被局限在这些石头堆积出来的房子里面，也没看见它腐蚀了水牢里面的石头墙壁和石头地板呀？对不对？就算不说这间水牢，死亡世界的黑河又是怎么存在的？难道说黑河之水还会腐蚀掉自身所在的河床吗？”
他在这话倒也不是瞎说。假如按照主神的说法，黑河之水可以腐蚀任何非生物产物的话，那么首先被腐蚀掉的就应该是容纳黑河之水的容器本身了。
“不，这个不会。黑河之水有着极为特殊的本质，它不会造成容纳边缘的破坏，仅仅是针对河水当中的任何非生物。这个是伊特拉玛诺斯福兹科克西法则的规定，我并不是说谎！”
唐少哲顿时一怔，怎么又牵扯到法则上面了？不过他却也不肯就此死心，万一被他成功了又怎么说呢？反正实验实验也不会掉一块肉是不是？
“我说主神啊，我们探索世界还是要本着怀疑的精神，不要总是迷信权威嘛！”
可惜唐少哲的话还没说完，主神就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话否定了他的全部理由：“宿主可以看看刚才沉下去的那个水垫子还在不在，假如它还在水底下的话宿主的思路就可以试试。”
好吧，下一刻唐少哲的脸色就白了——这个小实验可是一点都不难做。
他伸出脚去一探，就发现刚才沉下来的那块水垫子已经完全消失了——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