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的说服并不难,虽然他依旧对季末抱有戒心,但是季末确实对他没有敌意的这一点,他却是看出来了。
毕竟就像季末说的,如果真的对他不利的话,这次过来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
不过在他听到季末的要求后,却愣住了。
“你说,教你弧形射击,然后,让你一个人去杀联盟里人?”
“没错,我自己去,你只需要在后面看着就好,如果我死掉,你再接着清理也不迟,我与你的目标并没有冲突,而且,最关键的是,你不必现身,这对你,对你的儿子来说,都比较安全。”季末伸手按着自己已经止血伤口,等着对方的回答。
十字的右手食指无意识的做着扣扳机的动作,凝声道:“那么,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危险,去杀刺客联盟的人?”。
季末诚实的说道:“因为,这是任务!”。
“任务?”十字有些疑惑。
“刺客联盟通过一台在我看来非常可笑的命运纺织机来确定刺杀名单,以杀一人,救千人的理念作为信念,里解救所谓的世人,可是偏偏自身却成了最应该被毁灭的存在,所有成员的名字纷纷上了命运的纺织布,这样的事情,你怎么看?”
季末没有回答,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十字,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说起来,季末看这电影时,觉得最不理解的一点就是关于这命运纺织机。
命运纺织机,一台普通的织布机,织出的布上会有隐藏的文字,刺客联盟的人掌握了破解密码的技术,最后可以从织出的纱布上得出需要刺杀的人的名字,只要是纱布上出现的名字,他们就会不留余力的刺杀,因为他们坚信,命运纱布上出现的人名,将会在未来引起动荡,让更多无辜的人遭罪,或者死亡。
所以他们抢在那人做出这些的事之前,将对方杀掉。
那么,这就有个问题出现了,谁又能保证,命运纱布上出现的人名的主人,在未来,这不可捉摸,谁都不能确定会发生什么的时间里,一定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要让他们为自己虚无缥缈的未来买账?
那所谓的命运纺织机织出的纱布?
季末深深的怀疑,怀疑从来都没有什么命运纺织,甚至刺客联盟传承数个世纪以来的历史,都是人一手操控的,以现在杀一人,未来救千人的崇高理念,而让所有刺客为之奋斗的事业,其实是在满足着私人。
虽然电影最后,掌管破解命运纱布密码,为刺客们安排任务的斯隆表明,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在命运纱布上,但是谁又说的准,这不是他为自己做的一场秀?那些纱布上的名字也是他提前就安排好的?
“那是因为斯隆为了满足个人的,作出假的名单,让我们刺杀,才让我们成为动荡的根源,才让我们的名字上的命运纺织机!”十字冷冷的说了一句,顿了顿后,开口道:“所有上了纺织机上的名字,都得死,他也不例外!”。
季末笑了笑,道:“这么说,你依旧相信,纺织机上出现的名字是命运的安排?”。
“你什么意思?”听出季末的弦外之音,十字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心里一直存在的念头,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
“意思就是,这些本来就是骗局啊,所谓的命运纺织,从来就是假的!”
十字咬了咬牙,低声道:“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季末伸手拨动面前的杯子,用手指沿着杯沿旋转着,道:“没证据,只要你们相信,那么就永远没有证据,可是你已经不相信了,不是吗?从知道斯隆在安排你们杀无辜的人,满足自己的金钱时,你就已经不相信,就已经在深深的怀疑了,不是吗?”。
“我……”十字闭了下眼,沉默了下来,片刻后,脸上出现慢慢的疲倦,看着季末道:“那么,又是谁给你的任务?让你来杀联盟的人!”。
“我?”季末伸手弹了弹杯子,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对十字道:“先纠正一点,我的目标不是杀联盟的人,而是覆灭刺客联盟,至于是谁?你就当是‘命运’吧!”。
“命运?”十字眼中出现一抹嘲讽,被命运这东西玩弄了半辈子的他,现在让他在相信实在有些困难,不过,既然季末不想说,他也没有深究,如果对方的目标真的是刺客联盟,那么不论是谁安排给对方的任务,他都不需要追究,也不必深究。
季末端起面前的杯子,将里面的水喝掉之后,站起身来,道:“好了,就这么定了!现在时间不早,明天我来找你学弧形射击的技巧!然后你给我安排需要杀的刺客联盟成员!”。
“哦,对了,将你的家搞的有点乱!”季末一脸歉意。
“这没关系!”十字生硬的说了一句。
“那还真是大度!”季末笑了笑,但是季末的下一句话,却让十字满脸抽搐,再也说不出没关系三个字来。
“卫斯理的朋友和他女朋友之间的事情,你应该也看在眼里吧,你就这样看着对方给你的儿子带绿帽子?还真是不称职的父亲!”
“你!”十字脑门突突的直跳,一脸羞愤。
“那么,明天见!”季末笑了笑,悠悠的走出。
见季末消失在自己眼前,十字深吸口气,想起那个与自己儿子的女友搞在一起的男人,十字心里却升腾起一股暴虐之意。
“哼!”冷哼一声,十字心里有些决定……
……
第二天,季末手里拎着一些早点,一边吃着,一边向十字的家走去,不过在他走到卫斯理家门口的时候,嘴里嚼碎的三明治却被他一口喷了出来。
“恼羞成怒下手了吗?不过他没杀了对方,也算是发善心了!”
看着双腿间一片血肉模糊,昏倒在卫斯理门前的,那个卫斯理的朋友,季末挑了挑眉。
“不过,啧啧,将对方故意丢在卫斯理门前,这是想让卫斯理出口气吗?”
看着对面二楼窗户处一闪即逝的影子,季末笑了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