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才是四月出头，离年初最热的日子还有段时候，王福贵却已经觉得周身像是火烧一样，汗水不间断地往地上打去，完全是热得不成个人样。
一方面是连坐十几个小时硬座都没有挪过地的屁股实在是疼的不行，好像被熨斗来回摩擦后烫得又干又热，另一方面，对面那一双白花花的，来回晃悠的大长腿实在是太过晃眼，逼得人根本就没办法集中精神。
“小畜生，那腿好看吗？”
“啊？什，什么！？”福贵一惊，忙把头给埋到了胸前。
“呵，农村来的家伙，就是没见过世面。”
“那是，我看他这辈子都够不上金爷您的脚底板！”
“我……”福贵越发难堪，扭头去看，却被一颗大金牙给闪了眼睛：“没想到真的像村里人说的一样，有钱人都喜欢把自己的牙齿给换成金的！”
看到福贵的反应之后，大金牙笑得更是欢了，连带着嘴里的那颗大金牙也闪的更加厉害。
“小畜生，想看美女的腿没错，但你想不想摸摸看？”
“我……”福贵不由得羞红了脸，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大金牙却止住了笑意，张开右掌示意旁边的跟班。那跟班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从布兜里掏出了几张红票子，再慢吞吞地放在大金牙摊开的手心里面。
“一百块！那就是一百块！？看样子还有好几张，那不就是好几百块钱了吗！？”福贵惊地不知所以，完全没想到自己一家人好几个月的伙食能被别人这么随意的拿出来。一瞬间，无情嘲笑他的大金牙似乎都高大了起来。
“看什么呢臭小子，那可不是咱们这种人能想的，就算是想想也是要遭罪的！”
福贵却没有听清这跟班说的什么，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金牙手上的钞票。大金牙也不以为意，挺着个肚子就往前面那对大白腿的女主人走去，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那年轻女郎左右各坐着一个身强力壮，一看就不太好惹的中年大块头。他们本在贪婪地挤着身边的美女，时进时退，打游击似的占点平时捞不到的便宜。一见面前来势汹汹的大金牙，立刻就露出一副七分戒备，三分恐吓的模样，像极了一对护食的野狼。
大金牙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一眼就看穿这两个不堪一击的纸老虎，右手上红色的百元大钞往前一晃，瞬间就泄走两人五成的底气。他们已经知道，面前的胖男人绝不是个可以随意欺负的对象。
“让个座，明白吗？”
“让座可以，但你得给钱！”
“两个座，一百块。”他缓缓拨出一张红钞，变戏法似得从右手转到左手，接着悬停在三个人的面前。
“怕是不太够吧，这位老板，一张钱怎么给两个人分？”
“哦？”大金牙略有一丝惊讶，没想到这种一看就是干苦力的家伙居然能在一张百元大钞面前保持镇定，不急着喊成交还敢要价。
“两百，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好嘞老板，祝您玩的愉快！”左边的壮汉立刻跳了起来，满脸欢欣地捏住大金牙左手里攥住的两张百元大钞的边角。
大金牙却没有放手，右手指着另一个还坐着的壮汉，道:“他也起来，你们走了再拿钱。”
那还坐着的家伙把手一摊，一脸戏谑地看了眼身边的女人之后起身，大跨两步就走到大金牙原来的位置坐下，庞大的身躯挤得福贵和大金牙的跟班一阵难受。
大金牙非常满意，放开手里的钱就急不可待地在那美女身边坐下。一坐下，立刻就一脸陶醉地嗅起女性身上独有的味道。
“就是这个味道！这才是女人啊！”
“这位老板，闻得可还算满意吗？”
“美女，我这还有两张红票子，你想不想要？”
“怎么说呢？就让我坐着给你闻味？那我可以靠得近些。”说着，她就往大金牙的身体挤去，两条白花花的长腿几乎就要搭了上去。
大金牙一脸享受，却还不忘眯着眼睛说道:“这可不行，两张大红钞票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得手的。”
“那怎么着？难道我这还比不上那两个臭男人让个位置？”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攀上了大金牙的后背，弄得他是心痒难耐。
“你这两条腿才是真的要人老命，我摸摸成吗？”
“说归说，耍流氓可不提倡哈，你当心我喊非礼！”她双腿一抬，竟像转圈似得脱开了大金牙的身边。
眼看到嘴的肥肉马上就要飞了，大金牙心急无比，即刻贴了上去，道:“我知道你抹不开面子，咱们下车去说成不？离下一站也没多少时间，我那跟班手里可还有不少票子，就看你要不要得了。”
“哪有什么要不要的，下一站是天海城，那个全国最大的临海城市吗？”
“当然，想赚钱就得上天海，这话说的可对极了！”大金牙笑意盈盈，忍不住伸手要去摸她的右腰。
她迅速打掉了大金牙的手掌，故作娇怒道:“急什么急呢，不是说很快就到了吗？到时候还不是有的你乐的！？”
“那倒也是！那倒也是！哈哈！”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大金牙也不再去刻意动手，直接在原处闭目养神起来。
“你这老板怕是要吃亏呀！”福贵轻声说道，一脸严肃地看着大金牙的跟班。
“你小子还真是大言不惭，只怕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量你怎么也想象不到，四百块钱就这么轻易地花完了吧。”
福贵还没来得及回口，身边的那个壮汉就饶有兴趣地插口问道:“小兄弟，你是凭什么觉得那个胖子要吃亏的？”
“这位大哥，你居然信这个臭小子的话？你是没看到这家伙之前看人家的腿都看到要流口水了，他能有什么好想法！”
福贵没有理他，一本正经地对壮汉分析起来，道:“我妈说了，好看的女人都带着七分的毒素，那美女不仅人好看，腿还好看，简直是毒上加毒，那老板肯定是要吃大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