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格楞”,声音此起彼伏,还伴随着那些人的“哈哈”狂笑。可上盖顶子就只能轻微被举起,但却推不开。
那些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近,听声音不足十米了。
楚天齐意识到周仝要有危险,而且短期真弄不开那个顶子,便从上面跳到了地上。
手电光亮不时照到楚、周站脚的地方,同时外面的吵吵声也传了进来:
“抓活的。”
“抓娘们。”
“老子好久没见荤腥了,今天可得解解馋。”
“女人是胖是瘦,是丑是俊?”
“是温柔还是泼辣,是淑女还是骚*货。”
“别说了,老子受不了啦,老子现在就想。”
“去你的,那是老子的。”
“你就别想了,还是把裤头、罩罩给你吧,你不是最爱闻女人的东西吗?”
“男人没一个好多东西。”
那帮家伙的话还在继续着,什么难听讲什么。一开始周仝还很难为情,后来干脆也就不在乎了。反正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甚至调皮的想:绝大多数人都是用嘴说话、吃饭,可有人就是用来放屁、喷粪的。
听那些家伙说话的声音,离这里还在十米左右。楚天齐想,可能因为地方狭窄,他们不敢贸然前进吧。不过,也说不定是在等援兵。
刚才还在心里抱怨地道修的时高时低、时宽时窄,害的自己举步维艰,头上磕了好几个包,身上也被蹭了好几处,肯定都蹭没皮了。但此时想来,楚天齐却不得不佩服建造者们虑事周全。
当年打鬼子,游击队和老百姓修了地道,并且把出、入口隐蔽起来,既能够出其不意打击敌人,又能有效藏身。尤其好多地段宽窄不一,高低不定,分岔众多,让鬼子进来就找不着北,好多地方又可以伏击对方。就拿这些入口处来说,只要有人守着,鬼子一露头,就给他来一家伙。
现在自己身处这个可能的死胡同,对方也不敢贸然探头,这就是地道狭窄的好处。否则地段稍宽一点的话,他们人数众多,可能一拥而上,也可能刀、枪并举。而自己却可能因为地道窄和低的原因,既不能尽情挥鞭揍敌,又不能腾跃而起、使用绝招。
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呀,如何出去才是重点。对方肯定守在出口处,只要自己和周仝一露头,肯定就有硬家伙招呼过来。但也不能就这么耗着,耗的越久对己方越不利。
正自思索,楚天齐忽觉不对劲,猛的向拐弯处踢去。
“哎哟,敢踢老子。”一声骂过,很快响起了脚步声。
楚天齐不禁暗自一惊,刚才差点着了道,原来那些家伙还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呀。一开始楚天齐听对方在十米外瞎乍乎,以为他们就是纯粹不敢进来,或是在等人,没想到他们明着大声说话,其实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然后他们派人偷偷摸进来。
还好自己耳力不错,及时捕捉到声音,给对方来了一脚。当然,肯定没踢到那家伙,离那家伙至少还有两、三米吧。同时他也有些后怕,如果自己伸脚的时候,对方手里有一把刀的话,不是伤到自己了吗?不过短刀肯定够不着,除非是那种超长大剑。
也就是一转念走神,楚天齐便马上收拢思绪:怎么出去?再有人摸进来怎么办?自己总不能半趴地上等着吧?
对了,先给他们来一家伙,让他们暂时不敢进来,然后再想办法。这样想着,楚天齐在裤子口袋摸了一下,然后一哈腰,抖手向外面掷去。
几声喊叫响起:
“啊,偷袭。这家伙有暗器。”
“哪?哪?”
楚天齐意识到,刚才六、七个硬币只打中一人,其余的肯定都被弯曲的洞壁挡住,或是打到一边去了。
外面吵混了一会,声音小了下来,像是在商量什么。
过了一小会,一个声音响起:“朋友,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不过你现在是在死胡同里,就是有再大的修为,也难以施展。识实务者为俊杰,又何必一条道走到黑呢?其实你们已经把路走黑。我奉劝你们,回头是岸,乖乖举起双手,出来投降。只要你们老实跟我们走,把不该拿的放下,我大嘴保证向老板求情,对你们从轻发落。要是执迷不悟的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怎么办?当然不能投降。只是从原路返回的话,可能会被他们守株待兔,用冷兵器招呼了,但从上面又出不去。如果呼叫战友的话,那样不但暴露了身份,而且远水不解近渴。楚天齐心焦之下,决定再上去试试。
外面的劝降还在继续,楚天齐再次攀上洞壁,单手猛推,同时喊出“开、开、开”。
“哗啦”、“格楞”,一连串的响声过后,上盖还只是动了动。
楚天齐只得无奈的跳了下来。
劝降声停了一下,紧接着响起笑声:“朋友,不要徒劳了。合作是你唯一的出路。我劝你们……”
外边的劝降还在喋喋不休着,但楚天齐已不认为对方纯属只是害怕,肯定是在等援兵或是在想其它什么阴谋诡计,自己要早想良策才对。
过了一小会儿,楚天齐扳过周仝肩头。
其实因为地方狭小,刚才两人身体几乎一直挨着,周仝也抱上了楚天齐的胳膊。现在见对方主动搂自己,周仝顺势靠在他的胸前,在他耳边轻喊了声“天齐”。
楚天齐一楞,然后贴着她的耳朵说:“上盖一时弄不开,我准备从原路冲出去。”
“怎么冲出去?他们守着窄口处,给你一刀怎么办?”周仝也对着他的耳朵说。
担心被外面人听到,两人只能“咬耳朵”对话。再加上地方本就狭窄,两人已经事实上面对面搂在一起,他对着她的左耳朵说,她也对着他的左耳朵。
楚天齐:“我想过了,凭我的身手,他们还伤不到我。我在出去之前,先给他们几个钢蹦尝尝,他们肯定会向后躲到一边。紧接着,我手持腰带,快速出去。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已经能直起身,到那时他们更难伤到我了。”
周仝:“天齐,没那么简单。固然你可能不受伤就出了窄口,可地方那么狭窄,你根本就施展不开。”
楚天齐:“我施展不开,他们同样也施展不开,他们人多的优势就没有了,凭我的战力正好收拾他们。”
周仝:“那要是他们放冷枪怎么办?”
楚天齐:“我也有枪。”
周仝:“枪可不长眼,而且子弹肯定要反弹。”
楚天齐:“彼此,彼此,子弹不会专门只伤我,而躲着他们走的。”
周仝:“可……他们就是都死我了,我也不舍的你被伤到一丝,我的师弟,好师弟。”
楚天齐:“师姐,没事,就凭他们,还能伤了我?”
周仝:“师弟,师姐看不得你受伤,师姐心疼你。”
“师姐,我……”说着话,楚天齐去推对方,“一会儿我出去后,把那些人逼开,你再出去。你就一直躲在我的身后,随着我往外走。等到有岔口的地方时,我挡着他们,你就从岔口跑出去。”
周仝根本不松手,轻声说:“傻师弟,我怎么能让你为我独自涉险呢?我个子低,出去方便,还是我先出去。”
没有推开周仝,楚天齐便任由对方搂着,继续“咬耳朵”:“不行,我的战力比你强。再说了,我怎么能让师姐替我涉险?”
周仝:“你是替师姐担心,不舍得师姐?”
楚天齐:“嗯。”
周仝:“师弟,你……你喜欢我吗?”
楚天齐:“你正直、真诚、热情、善良……”
周仝:“你就回答喜欢不喜欢?”
“师姐,时间紧急,我们还是先出去为好。”说着,楚天齐又去推怀里的人。
周仝倔强的搂着对方脖子,就是不松手,继续执拗的说:“回答我。”
这是什么事呀?楚天齐很是无语。只是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便敷衍道:“喜欢,但是……”
周仝哭了:“师弟,师姐喜欢你,师姐爱你,我早就……”
楚天齐使劲掰着对方双手:“我说的不是那种狭隘的喜欢,是……”
“只要你喜欢我,这就够了。”说着话,周仝仰起脸,用火热的嘴唇亲吻着他。
楚天齐顿觉一股电流袭来,但他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出去,而不是其它的。于是,他继续去掰对方双手。
不等楚天齐再用力,周仝忽然松开双手,羞赧的说:“师弟,姐听你的。”
楚天齐一楞,然后从口袋去抓硬币。
“哈哈哈”,一阵笑声传来:“半天没动静,是不是亲热上了?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看看,柴禾拿来了,就等着烧全羊了。”
要烧死我们?楚天齐急忙低头去看,见外面手电光亮处,果然有一堆柴草,还有人在向上面浇着液体。
那个声音继续:“不要妄想从上面出去,那里已经锁死了。一会儿我们的人马上就到,到时羊肉也烧好了。再问一句,投不投降?”
“投降个*。”话音未落,楚天齐一抖手,把手中硬币甩了出去。
一声嚎叫响起:“啊,点火,点火。”
楚天齐迅速直起身:“师姐,我出……”
还没等楚天齐说完,周仝猛的俯下*身:“师弟,我去。”说着话,俯身钻进了窄口。
楚天齐一惊,没想到周仝会来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