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路漫漫为了逃脱虎口,只有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了,脸面什么的以后再赚吧。
丛云牙、铁碎牙:………
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沉闷至极,沉重到压迫心脏的沉默。
丛云牙、铁碎牙异口同声问道:“那个‘夫’是谁?”
路漫漫脱口而出:“斗鬼神。”
路漫漫内心泪流满面:斗鬼神亲爱的,红豆泥果咩那赛……
从得知这件事的那一刻起,路漫漫就察觉到丛云牙和铁碎牙这两牙的关系似乎变得微妙了。明明是对手,却又比之前少了许多敌意,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让斗鬼神背了很大一口锅。
“斗鬼神那个混蛋!!!”铁碎牙攥紧拳头怒吼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重新获得你的所有权。”丛云牙居高临下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蛋。
承受着爱、抚的路漫漫默默泪流满面:你不介意我介意啊。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好不好啊,总裁大人……
早已成功潜入这座宫殿的斗鬼神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凉,隐约感受到了来自于他人的恶意。
丛云牙一直派出大量人手四处搜寻他的下落,却没料到他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他的宫殿名不虚传,的确十分恢弘豪华。斗鬼神花了一段时间才弄清路线,经过一番周折,打探到了路漫漫和铁碎牙被关押的地点。
不过他听到一些不太好的传言,让他有些担心路漫漫,毕竟丛云牙的厉害,她和铁碎牙或许是无法想象的。
自从路漫漫宣告自己和斗鬼神“木已成舟”之后,丛云牙就加紧了对路漫漫的监禁,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不仅限制了她出门的时间,甚至还经常专门抽出时间陪她——虽然大部分时候路漫漫并不想要。
“小东西,原来你一直不喜欢铁碎牙,而是喜欢斗鬼神那家伙吗?”丛云牙坐在桌子旁边,手托腮似笑非笑地道。
路漫漫反正已经豁出去了,死马当活马医:“遇到铁碎牙之前,我就认识斗鬼神了。他很照顾我。”
“难道你不记得自己和铁碎牙的婚约了吗?”丛云牙不愠不火地继续问。
路漫漫转悠着杯子里的花茶,淡淡道:“听斗鬼神说,我失忆了。所以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
丛云牙似乎一直没发现这一点,美丽的赤色双眸有些惊愕地抬起,但只是一瞬又恢复了正常,他拿起小巧的杯子,轻啜了一口:“以前的事全都忘记了,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才连我也不记得?”
路漫漫点点头。她对于天生牙、铁碎牙和丛云牙的背景关系是有一些了解,但刚穿越过来,自然是不认得的。
“呵,我当时还以为你是装的。”丛云牙回想起那次把她抓回来,是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彼此之间早已变却了模样,换了心肠。
那时候,她那声脆生生的“哥哥”真是把他叫懵了。以为自己早已忘了小时候的那份情愫,却没想到,她只那么轻轻的一声,熄灭了的就那么死灰复燃了。
春风吹又生。
“你现在想起来了多少?”他又问。
路漫漫吹着在茶杯里沉沉浮浮的美丽花朵,认真地道:“没有多少,只记得我们分别对应的力量而已。铁碎牙告诉过我婚约的事,但是我没有印象。”
“和你的事……”
路漫漫抬起眼眸看了看一双眼都看着自己的丛云牙,有些无奈又有些惭愧地叹了口气:“我暂时还什么都没想起。”
丛云牙捏着杯子的手指加重了力气,但他掩饰得很好,不失望,那么小就被分开了,那么多年没有相见联系,肯定不会记得了。
只是,心底那一份消失不掉的苦涩是什么。
他微微勾起唇角,这么多年,早就习惯用笑容来掩饰一切。
路漫漫拎起精致的小壶,给他已经见底的茶杯里重新斟满热茶,几朵美丽的茉莉在水波中上下舞蹈着。
“我们,小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呢?”
也许是被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所感染,鬼使神差的,路漫漫竟然想听丛云牙讲述,他们小时候的故事。
丛云牙眼底有一丝落寞,但清浅得几乎看不出。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眸重新染上那万事不入眼的高傲笑意。
“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老掉牙的故事。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说罢,起身离开,新斟的热茶只喝了一半,还冒着热气。
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些陈年旧事。
也没什么好回忆的,只是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
取名字的时候。
和天生牙玩耍的时候。
哭着求着别带她走的时候。
啧,真是窝囊。
丛云牙坐在高位上,一边对着脑海里还年幼的自己嗤之以鼻。
脑海中那个哭鼻子的小孩还在一叠声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带天生牙走?”
那个干瘪的老头抱着睡熟了的天生牙,隔了很久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记住,你们三个是相生相克的。”
“只要你之后不再遇到她,便也可以平安度过。”
眼泪婆娑的男孩执着地追问:“我喜欢她,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那个瘦老头没有说话。
隔了很久,他还是抱着天生牙上了马车,只丢下一句:“若再遇到,定会生出诸多灾难。”
头很疼。
丛云牙用手轻按着太阳穴,每次一回想起这段话就止不住的头疼。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笑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硬把她绑了来,或许真的就像那老头说的那样,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呢。
自己是为了什么那么执着地一定要找到她呢?
为了挑战命运吗?
如果真的有所谓的灾难,那提前抹杀不就行了,铁碎牙也好,斗鬼神也好,就算是她本身,他也有自信可以毫不留情加以调、教。
他要成为真正的强者。
敢于违抗命运的强者。
路漫漫现在已经能将苍龙破使得得心应手,可是她深知自己如果想要逃出去,还是不会成功的。心里有点闷闷不乐的,斗鬼神一直都没出现,铁碎牙又被转移到了更隐秘的地方,现在根本无从下手。
她的手不经意间摸到了金箍棒送给自己的那根发簪,本打算请他们帮忙,但本来那时自己就骗了他们,现在怎么好意思?一筹莫展,所以她懒懒地趴在床上,心不在焉。
“小东西,我们来下棋吧。”
丛云牙无人能挡地踱进路漫漫的卧室,戳着赖在床上的路漫漫的脸蛋儿。
路漫漫挥了挥爪子,含蓄地表示等了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心情很不爽,“我下不来棋啦,我好困,要睡觉。”
丛云牙看着她明显因为什么闷闷不乐的包子脸,索性也躺了下来:“那我们一起睡吧!”
路漫漫翻身滚到最里边,自动和全身释放着荷尔蒙的某男拉开距离,哼,上次自己好心听他讲故事,还卖关子不讲。
没想到下一刻,丛云牙立刻贴了上来,而且还是无缝贴合,两只颀长结实的胳膊也紧紧地圈住自己。
路漫漫被勒得直翻白眼:卧槽!要点廉耻好不好,虽然打不过你,但就这么乖乖屈服于你的淫威也太窝囊了!姐姐我要捍卫自己的贞操!
路漫漫噌的一下坐起来,拉了拉丛云牙的袖子,生无可恋地说:“好吧,我们来下棋吧。”
丛云牙依旧躺着,放荡不羁的和服胸襟大开,露出大片白皙瓷实的胸膛,路漫漫暗自遗憾自己还不够禽兽,要不然肯定立刻骑上去狠狠欺负他,而且一定要说他是磨人的小妖精神马的。
“不是说不会下的么?”他笑眯眯地问。
要是不下的话,你肯定会做更厚颜无耻的事情啊!
路漫漫只好恬不知耻地卖萌:“不会下你可以教我的嘛,呐呐呐,来嘛来嘛~~”
丛云牙对她这种撒娇耍赖的小样儿很没辙,淡淡地宠溺一笑:“待会儿输了可别哭。”
路漫漫点点头,乖巧地一笑:“嗯嗯,但是要是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丛云牙勾起唇角,眉梢都染上笑意:“好,只要你赢了我。”
因为路漫漫确实对棋类没什么兴趣,所以丛云牙倒也没有刻意为难她,选择高深的围棋什么的,而是轻轻地袖子一拂,两人中间便出现了一个棋盘,棋盘上有一黑一白两种小人,看起来有点像国际象棋。
路漫漫顿时嘴角抽了抽:我是只会玩跳棋的人啊……
“规则很简单,每一方的小人中只有一个首领,其余都是士兵,以我们各自的能力来驱使他们进行战斗,最后存活人数多的一方获胜,明白了吗?”丛云牙颇很耐心地问。
路漫漫艰难地点了点头:好吧,摸着石头过河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丛云牙作为对应“地”的霸道之剑,一挥即可唤回一百个亡灵;而天生牙则是对应“天”的霸道之剑,一挥即能拯救一百个性命,这正是两人的驱使力量。
也就是说,丛云牙一方的所有小人的属性全都是“亡灵”,而路漫漫一方则全都是“人类”,如果己方的小人被杀死,可以根据自己的能力复活,丛云牙的亡灵可以复活无数次,但路漫漫的人类却只能复活一次。
路漫漫在心里瘪了瘪嘴巴:这不公平啊!这坑爹设定!天生牙果然太坑了!
亡灵更擅残杀,人类却因为灵魂的力量而多了许多束缚,不一会儿就被亡灵残杀殆尽,简直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