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尼对于要被人收到空间里不是很在意,只是如果要离开,他和艾尔玛关于照顾麦扎一生一世的交易就不成立了,他需要去处理一下后续的一些事情,而路漫漫虽然终于如愿得到真的永生之酒,在这个世界也还是需要时间进行一点扫尾工作。
首先是赛巴斯。
路漫漫重新画了一个契约纹,只是这次陪着她的不是克雷亚,而是吉尔伽。赛巴斯出现之后,这两个同样身高一米八以上、有着俊美到邪魅的外貌的男人,让她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罗尼给了路漫漫一瓶永生之酒,说是一瓶,也差不多只有香水瓶的大小。路漫漫凭着自己的私心,匀了一半出来装在一个漂亮的琉璃小瓶里,然后把这个小瓶交给赛巴斯。
赛巴斯依然戴着一丝不苟的白手套,恭敬地接过这份宝贵的礼物,然后突然单膝跪地,执起路漫漫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阖上魅惑人心的眼眸,似乎要在上面印上一个宛如惊鸿的轻吻作为谢礼。
“不用了。”
吉尔伽修长的手臂微一用力,就将路漫漫拉回他的怀抱,骄傲的红眸对上赛巴斯同样的眼眸,如同针尖对麦芒一般:“本王不追究她为什么要把永生之酒给你,但是若你再动手动脚,朕的财宝里也刚好增加了一个恶魔。”
赛巴斯习惯了英式的绅士与暧昧,突然面对这么赤果果的占有欲与保护欲,倒也觉得有点新鲜,抿起完美的嘴角微微对路漫漫一笑:“哦呀,看来可爱的小鹿已经被人豢养了。”
路漫漫觉得好事被打断,正有点不爽,等反应过来赛巴斯说的什么意思之后,登时红了耳朵,结结巴巴地狡辩:“哪里有……我可是野生的、自由不羁的……”
“是的,接着说。”
吉尔伽相当悠闲地抱着她,另一只手玩弄着绑在她腰上的天之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红通通的耳朵,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简直让人想一口吞下去。
路漫漫这才反应过来他在看自己的笑话,顿时怒了,用小拳头砸了他胸脯好几下,吉尔伽也不恼,她那点力度就和小猫抓似的,反而撩得他有点心痒难熬。
赛巴斯自从遇到夏尔之后,从来只有他们俩在别人面前秀的时候,这次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别有用意的红眸一直看着路漫漫腰上的天之锁,心里想着是不是有必要给他的少爷买一个项圈之类的玩具呢?
路漫漫成功揉乱了吉尔伽一头柔软服帖的金发之后,才想起赛巴斯还在这里,连忙与他彬彬有礼地道别,并且诚心诚意地祝愿他和夏尔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
之后,路漫漫找到了笨蛋夫妇。
“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米莉亚一边叫着一边飞扑过来,路漫漫就算有所准备还是被扑倒了。
挑挑眉,选择对这个明显叫错的名字听而不闻,路漫漫好不容易爬起来,看清两人都带着一个奇怪的面具,米莉亚还拿着一把扫帚,知道他们脑袋里可能又有什么奇葩的注意了,寒暄一阵之后,迅速切入正题。
“艾萨克、米莉亚,你们之前去过日 本对吗?”
米莉亚支着下巴想了想,问艾萨克:“呢呢艾萨克,我们是去过日、本对吧,还在那里吃过那个酸酸辣辣的泡菜,对吗?”
艾萨克哈哈笑着:“那个才不是日、本呢,日、本的人都包着头巾才对。”
路漫漫额上滑下三道黑线:这两个二货确定知道日本在地球的哪个地方?
艾萨克和米莉亚讨论了小半天,终于大致回忆起了日、本的奇特兜裆布,兴致勃勃地问路漫漫:“爱丽丝你有什么事?你想去日本吗?我们可以一起旅行哦!”
路漫漫摇摇头,把之前准备好的信封交给他们,非常郑重地嘱托:“我暂时有点事情不能去了,所以想拜托你们在二零一五年四月一日的时候,帮我把这两封信带到日本的池袋,分别把它们交给信封上所写的人。”
艾萨克和米莉亚一人接到一封,分别接过来一看:
“平和岛静雄?”
“折原……临也?”
路漫漫笑着点点头:“我因为一些巧合和这两个人有些误会,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可能会影响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米莉亚看看信,又看看路漫漫,突然握住拳头干劲十足地叫道:“爱丽丝你真是太可爱了!我和艾萨克绝对、绝对会帮你的忙的!”
艾萨克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问:“喂,米莉亚,现在是多少年啊?”
米莉亚想了想,哈哈哈地笑说:“哎呀艾萨克,现在是一九三八年啊。”
“那我们还要等多少年,才到二零一五年呢?”
米莉亚听了,认真地掰着手指头计算,半晌才嘟起嘴巴,有点不确定地说:“唔,大概、大概还需要八十年吧……”
“也就是说,那时候我们就一百多岁了,万一我们那个时候不记得这件事了怎么办?!”艾萨克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
米莉亚这才意识到年龄的问题,也抱住他慌张地问:“对呀艾萨克!要是我们当时根本就走不动,就没办法送信了!”
路漫漫看着这两个年纪比自己大得多的人,忍不住以豆豆眼的神情提醒他们:“你们是误打误撞喝过永生之酒的人,不会老,也不会死的。”
经她一提醒,笨蛋夫妇才从恐慌中解脱出来,破涕为笑,并且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信送到收信人手上。
“除开送信,你们到时候还可以进行你们最喜欢的角色扮演游戏……”
路漫漫凑近两人的耳朵,小声地交代了一番。
自从有了吉尔伽之后,克雷亚就明显感觉到路漫漫距离他越来越远了,现在连送信这种事都不让他去做了,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交给我去送信?”
路漫漫叹了口气,无奈的顺了顺克雷亚的红毛:“亲,现在距离下个世纪初还有六十几年。”
不出意外的话,没喝永生之酒的你到了那时候,应该是个皱巴巴的牙都掉得差不多了的老头了。
克雷亚似乎从没想到过自己老去的光景,瞬间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呆若木鸡 。
“不过看在你真挚又忠诚的份儿上,我会送你一个可爱的老伴儿的,我保证。”路漫漫收回手,在转身时轻轻说。
克雷亚眨眨眼睛,几乎都不确定刚才那个声音是不是自己幻听了,但再看路漫漫时,她却已经忙着写信去了。
之后的一天早晨,所有的人如同往常一般醒来,克雷亚端着刚榨的木瓜牛奶咚咚跑上楼,叫醒床上还在沉睡的少女:“夏奈,醒醒,你最喜欢的木瓜牛奶做好了。”
床上的少女没有像以前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以各种借口赖床,而是迅速睁开眼眸,有点懵懂的视线落在房间里陌生的男子面庞上,又转到旁边柜子上还冒着淡淡热气的牛奶上,过了好久才淡淡开口,问:“你,是谁?”
……就这样,突然的一觉醒来之后,夏奈“失忆”了,罗尼失踪了,但是笨蛋夫妇依然在世界各地活跃,而克雷亚对夏奈一如既往地温馨呵护。
他们俩,就算没有永生之酒,也会相爱到永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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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年后。
二零一五年四月一日。
日本的池袋。
“静雄有你的信!”一个泡面头的田中汤姆进来的时候顺便把一封信丢在桌子上。
平和岛静雄的衬衣扣子还没有完全系好,微微敞开着,他瞟了一眼那封信,发现它看起来很古怪,竟然用的是牛皮纸,而且还用印泥封了口,看起来似乎是上个世纪的东西。
“谁给的?都21世纪了,不发短信,还在用送信这种老古董。”
田中汤姆想了想,仔细回忆说:“好像是一个穿得很奇怪的男人……”
平和岛静雄已经迅速将那封信拆开,粗粗地看了起来,坐在旁边的田中汤姆本来不甚在意,但发现平和岛静雄越看越生气,最后甚至将那封信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接着就看到他烦躁地起身,来回踱了好几次步,才咬牙切齿地开始整理自己的穿着。
“小静,到底怎么了?”田中汤姆问,顺便准备把那封信捡起来一探究竟。
平和岛静雄整理好衬衣,打上领带,难得的没有穿酒保服,而是换上了一套相当正式的西装:“那个家伙终于出现了。”
“‘那个家伙’?”
“几年前假扮折原临也的那个家伙。”平和岛静雄戴上靛蓝色墨镜,双拳的骨骼自然的咔吧作响,“我会让他死得很惨。”
而另一边,折原临也的门铃也被人按响了,一个身材瘦小的西服男人拿着一封信,声音奇怪地说:“折原临也先生,有人给你的东西。”
折原临也双手插兜里,并没有接过来的意思:“哦,什么人?”
假扮成清秀小生的米莉亚想了想:“唔,一个美丽优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