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当麻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说道:“茵蒂克丝,出来吧,你肚子的叫声已经彻底出卖你啦!”
茵蒂克丝终于从床底下蠕动着爬了出来,吉尔伽刚恢复晴朗没多久的脸色,立刻又结上了一层薄冰。
“真的非常抱歉!但是我离开当麻的话,一定会饿死的!所以拜托拜托!请一定让我留在这里!你们应该还需要特长是吃的仆人的吧?”
吉尔伽眉毛已经不耐烦地皱起来了,但路漫漫相当喜欢茵蒂克丝,所以抢先一步答应茵蒂克丝留下来。
而因为茵蒂克丝的加入,上条当麻做的饭菜严重不足,最后还是让酒店送了大桌子菜来,上条当麻看着茵蒂克丝足以“吃鲸”的食量,欲哭无泪地盘算着这样的还账生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因为交不起租金,上条当麻和茵蒂克丝也没有办法回家,只好睡在客厅里,吉尔伽因为路漫漫力量刚恢复,也不许晚上熬夜,硬逼着早早地上床睡觉。
路漫漫心里有许多问题想问茵蒂克丝,现在问不着了,只能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吉尔伽假寐着,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装作不经意地一把搂住她,将脑袋压在她头顶,箍得她动弹不得。
“吉尔伽?”
“嗯?”
“虽然一方通行、上条当麻都挺厉害的,茵蒂克丝和最后之作的存在也很神奇,但是魔神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和这些中学生有关系呢?”
吉尔伽还是闭着眼睛,看不出来有没有认真思考。
“这个学园都市从一开始就有很多谜团。虽然有可能是次元神做了手脚,但这里连魔神箭弩这种对界宝具都会存在,我们的身份和能力却被隐藏得如此天衣无缝,一切的进展进行得太过顺利,这的确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刻意观察。”
路漫漫点点头:“所以我在想,会不会魔神早就已经存在学园都市的某个角落,只是我们还没注意到而已呢?”
“也许吧。”
“你怎么听起来一点不担心的样子?”
“别忘了,朕也是打破次元壁的人。”
听吉尔伽这么一说,路漫漫果然想起来,好像确实如此。
“而且,你也是。”
路漫漫疑惑地眨眨眼,睫毛像一只扑扇翅膀的小蝴蝶:“我可没有过,只是莫名其妙地被次元神大人们给拉过来了而已。”
“第一次算是,第二次很明显就不是了。”
路漫漫挣脱他的怀抱,抬起头看着吉尔伽的脸。
“第二次是你想要来的。你付出了打破次元壁的代价,而且成功地活了下来,不仅如此,你还会变得更加强大。”
“说得好像很美好的样子……”她嘟起嘴巴。
“你会变成一只可爱又强悍的小鹿的。”
路漫漫更加不高兴了,抗议道:“‘强悍’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一直觉得我很凶吗?”
吉尔伽又把手伸过来抱住她,下巴相当享受磨蹭她发丝的感觉。
“你不凶么?第一个捏朕、咬朕,还要打朕的,好像都是你啊!”
路漫漫回忆了一下,闷声闷气地说:“……有吗?”
“在遇到朕之前,你可是已经摆平过从云牙和平和岛静雄了,在第三个世界玩弄本王的时候也很开心,后来取得永生之酒和龙脉,也相当的顺理成章。”
这么一说……好像自己还真的是有点强悍呢。
原本明明也只是个柔弱的女孩,却在摸爬滚打中渐渐变得坚硬,就算是现在变成了弱小的幼年体,却在某些时候仍然比这些中学生更可怕。
意识到这一点,路漫漫的心连同血液都在一点点变得冰冷,虽然想要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想要守护的人,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变得冷酷无情。
“不过呢……再强悍的小鹿,都只是小鹿呢,永远不会想到要吃肉的。”
内心悲伤的逆流戛然而止,仿佛吉尔伽一句促狭的玩笑,打开了一个神奇的开关似的,血和心都变得暖和起来了。
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如此在意吉尔伽说的话的呢?
连她本人都说不清楚了。
路漫漫伸出手抱住吉尔伽,慢慢闭上眼睛,睡得一脸乖巧:“我会变得强悍又勇敢。然后有一天,我可以对别人说,自己是征服英雄王的女人,而且别人也觉得理所应当!”
吉尔伽抱住她的小脑袋,轻轻揉了揉:“睡着了才可以说梦话呢,小鹿。”
一夜好眠。
第二天路漫漫终于有机会问茵蒂克丝,关于魔法和魔神的事情。
为了保证畅所欲言,路漫漫专门准备了许多美食,在桌子上堆成了小山,茵蒂克丝看得双眼发光,垂涎三尺,保证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要说魔法,首先得说说魔力呢。”
茵蒂克丝晃动着手里的勺子,振振有词地说:“人类使用他们的脑袋,在身体里面炼制魔力。在使用魔法前,首先要将自己拥有的生命力提炼为魔力。比如说,原本就在人体中流动的能量是原油,那么在使用魔法前,就需要先将它提炼为汽油。”
“将魔力灌注在自己的血管与神经中,就可以透过身体动作或手势表现出符号,接着就能使用魔法。魔力的来源除开个人提炼的魔力之外,还有利用地脉、龙脉这些源于土地的力量,这些力量被称为‘天使之力’。”
路漫漫愣了愣,瞬间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龙脉。这么说来,自己身上的力量确实是魔法的一种,所以那天才会被幻想杀手消除掉一部分。
茵蒂克丝脸蛋都塞得鼓鼓的,像是一只贪吃的小仓鼠,说到这里才想起来之前还见到过一方通行,又多说了几句。
“超能力和魔法是不能同时使用的,否则很容易会死掉哦。比如说一方通行,他的超能力是矢量操作,也就是说他能够操控能量方向,只要经过皮肤碰触,就可以自由操纵动能等所有能量的方向,能反射一切物理攻击,他在超能力领域来说可能是最强的存在,但如果遇到魔法或者其他能量的攻击,并不一定能占到优势。”
路漫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茵蒂克丝又吃掉一个炒面面包之后,终于感觉到一点饱腹的感觉,像猫咪一般眯起眼睛,拍拍肚子,倒在沙发上了。
“总的来说,当麻的幻想右手虽然能消除超能力和魔法,但本身并不属于两种之中的任何一种呢,所以算是相当特殊和宝贵的一种能力吧,因此打败一方通行也不是不可能。”
“但就在前几天,嗯,好像就是你们请我吃东西的那一天,当麻就遇到一个很棘手的魔法师呢。听说她非常厉害哦,能够在一念之间决定别人的生死,当麻自己说的,他好几次差点死掉……啊不对,是真的死掉过一次,才终于打败了那个魔法师。”
“都死掉了,怎么还能打败别人呢?”
茵蒂克丝咔嚓咬了一口巧克力,嘴角边都是碎屑:“唔,按照当麻自己的说法是,因为那个魔法师太厉害了,所以需要一个‘理解者’,而能够理解她的,就只有当麻一个人能做到。”
路漫漫托着下巴,点点头,嗯,无敌是多么寂寞。
“而且听当麻的描述,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右眼戴着眼罩,左眼是翡翠色的,披着黑色的斗篷,穿着暴露,头上还戴着像是女巫般前端突起、帽沿宽大的帽子……怎么听,都像是传说中的魔神欧提努斯呢。”
路漫漫眼前蓦然一亮,呼吸也一下屏住了:“你是说……魔神欧提努斯?!”
茵蒂克丝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明白:“对呀,根据十万三千册的记录,欧提努斯就是这个样子啊。”
“哦~~”
路漫漫秀气的眉毛间跳动着兴奋的神色,拖长了尾音赞叹着,自言自语地嘀咕:“魔神欧提努斯唯一的理解者……一方通行还真是没说错呢,上条真的是个后宫大魔王……”
“你说什么?”茵蒂克丝咬了一口醋昆布接着问。
“嘻嘻,没什么,”路漫漫心情顿时明朗起来,也撕开一包巧克力圈圈,“上条这个不幸的体质相当招人喜爱呢。”
茵蒂克丝歪着脑袋不明所以,路漫漫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知欧提努斯这么多的信息,也感到相当惊喜。
她们都以为,魔神欧提努斯只存在于传说中,与她们的生活毫无瓜葛,她们现在完全无法想象,欧提努斯能够有多轻易地影响他们每一个人。
魔神欧提努斯不是真正的“神”,而是穷究魔法,最后终于成功将一只脚踏入神之领域的人,正因为这种神明的不完全性,兼具了神灵的强大与人性的贪婪复杂,所以欧提努斯的破坏力也无与伦比。
就在茵蒂克丝和路漫漫初遇的那一天,在所有人都没察觉到的时候,这个世界曾经被毁灭过。
欧提努斯最后毁灭的人就是上条当麻,而因为毁灭后的空虚,欧提努斯才意识到“理解者”的宝贵,选择再次复活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