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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盟之始瞿与单于便发雷霆之怒,却不是意味着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对于数十年刀光剑影中存活下来的瞿与单于来说,怒火这种东西其实是最无用的,不但对解决问题毫无益处,反而还会影响对问题的正确判断。
而智慧的人便能跳到更高一层,把怒火作为答道目的的工具,而不是为其所牵绊。
瞿与单于当然能达到这一层,他发怒不但是为了向东胡施加压力,更是借打压东胡来震慑在场所有人。
单于的尊位不是被人捧出来的,而是靠单于本人强大威权建立起来的,所有人都只能臣服。
“年前仓促迎战魏国,致使各部皆有损失,天南草原各部更是代价惨重……今日只会所要讨论的,正是如何向魏国复仇!”瞿与单于道。
他口中的天南草原损失惨重,其中便包括被灭族的狎夷部,古达这些人对瞿与单于来说就是罪人余孽。
“现在,你们就报出自己带来的人手和物资吧!”瞿与单于再度吩咐道。
眼下数得上的大大小小部族来了几十个,首先要做的自然便是将这股力量进行整合,否则到时候就是一盘散沙。
这也是草原上的特色,几乎每次大战前还得好好清点一下人数,否则就连单于都不清楚自己手下带了多少人。
除开匈奴本部之外,首先出来报告的便是作为匈奴最强爪牙,号称单于四柱的嵇沄部、南俞部、犀云部和黑水部。
这四个部族在草原上是除开匈奴人以外,为数不多的战力能媲美魏军的存在,同样也是匈奴在草原上最强力的打手。
镇压叛乱部族的任务,大多落在这四个部族的头上,所以沾满胡人鲜血的单于四柱,在草原上的名声其实是很差的。
这四个部族都只有一个万骑,人数在四千到六千不等,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他们的强大。
因为接下来其他部族的报告中,几乎很难听到再有四千人的万骑,大多万骑均在两千到三千左右。
至于兵力在一千以下的部族怎么办?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入单于大帐的资格,同样也是最优先使用的炮灰。
优胜劣汰,便是如此!
在听完各部报告之后,瞿与单于也了解到了手下的构成。
除开本部八万骑兵之外,单于四柱有将近有两万人,还有便是还未完全到位的两万东胡军队。
除开这十几万人,其他各部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十五六万人,但这些人的战斗力可就不敢恭维了。
而起要说明的一点是,虽然手下到位了这么多人,也并不带兵这些人全都会被拉到前线。
比如匈奴本部,就只会出动五万,剩下三万继续守卫天狼草原,这里对匈奴来说至关重要。
虽然是大肆征调,可瞿与单于也不可能真的将各部所有壮丁都招来,仅是粮草供应就能让他吃不消。
所以留下的三万人中,就是为了镇压整个草原而存在的。
就一个简简单单的上报军队,在这里就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为了解清楚具体情况瞿与单于自然要多问几句。
而在这番问答之后,瞿与单于便挥退了各部头领,因为真正的战略制定并不会在方才的会上。
而那些前来参与盟会的头领们自然也乐得如此,对他们来说来天狼城一次也是难得的,自然要好好逛逛,虽然这天狼城可能还没魏国一个县城大。
这些人走了之后,留在大帐内的便只有匈奴本部各万骑长,已经单于四柱的四名万骑长,当然还有匈奴两位大将。
这里的二十几人,才是匈奴真正的自己人,是面对魏国是有着共同利益诉求的人,自然也就是可以绝对信任的人。
所以瞿与单于才会在这个范围内商议军事,方才被他挥退的那些人,注定只能是炮灰。
“此次大战,本单于已经放出话去,定要拔出归化这颗钉子!”
“你们也各自在准备攻城所需器械,但……有一件事本单于却是要告诉你们,本单于真正想要打的,却是长城!”
瞿与单于吃话让众人差点惊掉了下巴,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计划到这里居然会转这么大弯。
说来说去,大单于的真正意图却不是打归化城,这甚至让众人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大单于,这是为何?”有人不解问道。
瞿与单于便解释道:“中原人老是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本单于也就是这个意思。”
“放出话去让他们都认为我们会打归化,用本单于的怒火来掩盖大匈奴的真实进攻意图,你们说这样会不会迷惑他们?”
见众人脸上疑团稍解,瞿与单于便继续道:“当然这只为我们仅仅提供了一个机会,若想真正攻破长城,还需要我们后面持续的迷惑动作!”
“所以本单于今天告诉你们,就是让你们心里提前有个准备,知道哪里才是我们的真正目标!”瞿与单于缓缓道。
帐内众人尽皆拜服,这下他们心底疑团尽散,甚至于还升起一些喜悦。
无他,攻击归化是一个艰难的事情,哪里兵多粮足,打下来也捞不到多少好处。而长城沿线则很漫长,魏军防守也就相对薄弱,对匈奴各部来说无疑要简单一些。
这种观点无疑很短视,但攻破长城之后的巨大好处,却是匈奴人难以抵抗的。
瞿与单于当然也知道拔出归化的极有必要性,可他也知道归化城确实短时间难以攻克。
此时,阿达业却向自己父亲问道:“大单于,那魏无忌杀我万余步卒勇士,还将他们的头颅割下来堆砌成小山,难道这血仇就能算了?”
瞿与单于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呵斥道:“闭嘴!”
说了这话之后,他也不看自己儿子,然后对下面众人道:“你们都各自回去准备吧,三日之后前来听命,准备出发!”
“遵命!”
看着全部退下去的各部头领,在侧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后,瞿与单于却叹了口气。
见自己父亲这个样子,阿达业便问道:“父亲叹气做什么?”
方才才被自己父亲训斥,可阿达业却全然没放在心上,谁让他这些年都被骂习惯了。
瞿与单于便道:“为上位者要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你方才却问本单于为何要放下血仇,这足以说明你还不适合坐上单于尊位!”
虽然瞿与单于说话轻飘飘的,可阿达业却如被踩到七寸一般,整个人顿时被恐惧笼罩。
他从未见过自己父亲用这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而且还说的是这样的内容,这足以让阿达业判断出,自己的父亲应该是对自己失望了。
“方才忽而木上蹿下跳,可你却未能看透他的本意,还为他所利用……你太让为父失望了!”瞿与单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这也让阿达业更为恐惧。
没有父亲的支持,那么他面对忽而木胜算就更为渺茫了。
阿达业顿时跪伏在地,恳求道:“父亲,儿子愚钝……但父亲一定要帮我啊!”
“若是让忽而木坐上了单于之位,莫说是儿子,便是兄弟姐妹们怕都要丧命于他的手上!”阿达业往瞿与单于面前爬了两步道。
见自己儿子这个样子,瞿与单于失望的内心此时更是生起几分厌恶,这一切还不是因为这个儿子自己不成器。
但阿达业的话还是让瞿与单于犹豫,虽然大匈奴的未来更重要,可自己血脉的延续也是很重要的。
良久,瞿与单于便道:“这次出征,你就跟在为父身边吧,忽而木本单于会让他去围攻归化城!”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瞿与单于一字一句道。
阿达业顿时欣喜若狂,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理解错了父亲的意思,瞿与单于这里的机会已经不是让他坐上单于宝座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