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微微僵了僵,搭在浴袍上的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她没有正面反驳,而是淡淡反问,“你不喜欢吗?”
一句话说完,身体更向他倾了倾。
混合了阿玛尼贵族香水,红酒,以及橙花精油的味道,在两人之间蔓延——
慕司衍在她靠近的时候眉头皱了皱眉,然而,却没像她预期地那样将她推开。
他的眉轻拧着,眼神毫无掩饰地流露出了对她的排斥,但就是没任何排斥的动作。
这样的他,让顾依然有点失望。
以他的性格,她以为他会直接让她滚出这间房的。
不过,不管怎样,他没碰她,她就是胜利了。
掀开被单,想要上床休息,手才刚触碰到被单一角,一只大手却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腕。
顾依然抬起头,眸光错愕对上了慕司衍的眼眸。
“你干什么?”
慕司衍定定看着她,唇角冷硬往上扬了扬,冷艳吐出一句话,“今晚的事,仅此一次!”
顾依然微微一怔。
他知道她的心机?
慕司衍冷冷一笑,大手扣住她的一条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拽着她就往浴室走,直接用行动回答了她的困惑。
顾依然被他的一个动作惊得不浅。
手在他手中抽动了一下,作势就想将他推开。
“慕司衍,你放开我!”
慕司衍没有理会她,拽着她进了浴室,“啪”的反手甩上了房门。
浴室里有点乱,顾依然刚报销的那六位数酒瓶还在,香水瓶和精油瓶也凌乱散着。
顾依然当时想的是,如果她这么和他对着干,他没看出来,那自然最好,省了很多麻烦事。
如果他看出来了,她也不怕,让他知道她有多讨厌和他做那种事,没准他会收敛点。
所以,刚的那些瓶子她没收拾。
慕司衍定定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几个空瓶子,眸色沉了沉。
他不在乎那点钱,而是,她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机和他较劲吗?
一想到这儿,慕司衍也不知道胸口哪来了一股气,拽着她手腕的手一紧,拧着她直接将她扔进了浴缸。
浴室里发出“咚”的一道声响,顾依然措不及防,纤细的身子狼狈跌坐在了浴缸里。
手肘撞上浴缸壁,痛得她闷哼了声,抬起头,眸光愤怒看向了他,“慕司衍,你个渣!”
“是吗?”慕司衍站在浴缸外,居高临下看着她,唇角讥诮扬了扬,手忽然“啪”的打开了淋浴的蓬蓬头。
哗啦!
清凉的水从头顶上方灌下,沿着顾依然的发丝顺流进了她宽大的浴袍中。
全身,湿了个彻彻底底。
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身体,让她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
而且,水还是凉的。
冰冷的温度,让顾依然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瞪着他的眸子因愤怒而变得赤红,下垂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状。
慕司衍面无表情看着她,薄唇缓缓逸出一句话,“下次再这么闹一次,我就亲手帮你洗十次!”
顾依然咬牙启齿瞪着他,指尖狠狠掐进了手心的肉里。
慕司衍面无表情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蹲下身,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扯开她身上的屏障,捧起水一点一点的帮她洗,也不怕麻烦,力度还很粗鲁,洗得顾依然皮肤发红。
顾依然木然任由着他的动作,也没将他推开,像是麻木了的人似的。
“不想吃苦以后都乖一点,嗯?”慕司衍斜睨了她一眼,全然无视她气得发红的眼,慢条斯理丢下一句话,扯过旁边的浴巾包裹上她的身,带着她大步往屋外而去。
一个晚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很难得的一次,慕司衍没有动她。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的时候,慕司衍带着顾依然离开了。
他带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把她引荐给家里的人,跟所有费心劳神念叨着他婚事的人昭告他身边已经有了女人。
昨晚人也介绍了,自是没有在这里多留下来的必要。
开着车回去之后,两人一起去了公司。
晚上的时候慕司衍没有带她回去,而是开车载着她去了海边的方向,似乎是要去做什么事。
自从她跟了他后,慕司衍做事情一般不会避讳,有什么场合,他会公然带着她去,不会像洛家二少那样害怕自己真实身份被家里那位知道,做什么事都不会跟沙织星坦诚。
慕司衍去的地方是海边的一栋别墅,不知道是什么人的,顾依然只肯定不是他的。
两人到的时候,还有几个他的人也在,似乎早早就到了,专门在等他。
“对方的人到了吗?”慕司衍先下了车,也没说让车内的顾依然跟上或留下,而是淡淡对着身边的手下问道。
“刚已经来了!”一名身穿黑西装的男人冲着他点了点头。
慕司衍“嗯”了声,目不斜视地往别墅内而去。
从头到尾,车内的顾依然被他扔着自生自灭。
其实不是他不管,而是顾依然进去或者留在车上,都没多大差。
慕司衍在那之后上去了。
顾依然不知道他上去是为了做什么,自己在车内坐了会儿,觉得无趣,又推开车门下了车。
慕司衍今天来到这里是代表绝夜谈事来的,谈的是西海岸一片地的割据问题。
上楼的时候,对方来的人似乎都在楼上。
领头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上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脖子上戴了一条非常冷酷的骷髅项链,阴暗气息很浓。
看到慕司衍,那人微微一笑,先打了声招呼,“慕大少爷,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林少!”慕司衍其实只和他见过一面,不过,两人的见面方式,却仿佛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似的。
两个人都是装的!
林少眼角余光斜睨了眼他带来的几个人,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手指向旁边的一方沙发,对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慕大少爷,您先请!”
慕司衍慢条斯理来到沙发前坐下,两人还没开始谈事,对方一个手下的人忽然从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