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眼尖的看到钟离央央,当即就跪下行礼。一个看一个,等钟离央央靠近,已经跪了一地。
“免礼。昭仪呢?在里面?”
“回娘娘的话,在里面呢。”
娴贵妃从里走出,门前的场景让她一怔,不由嘲讽的笑:“皇后娘娘好大的排场,到哪儿都是跪一地。”
“娴贵妃要是羡慕的话,那就再往上爬一爬。你的身份,还不够格。”
未央站在身后微笑着看,钟离央央和娴贵妃的每一句话都没有落了身份。
随着她们的话语越来越激烈,周围的人也越发的沉寂。低着头,完全不敢抬起,一副静若寒蝉的模样。
宫门突然打开,一个女子缓缓走出,脸上的表情在看到他们后陡然转为了吃惊。
“昭仪见过二位娘娘。”深深地拜下。
未央眉头一皱,刚瞥向钟离央央,就听后者说:“免礼吧,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言行举止都要多注意一些。”
赵昭仪抿嘴一笑,“多谢娘娘的提醒,若是不嫌弃昭仪宫简陋,请二位娘娘进去坐一坐。”
钟离央央自然同意,而娴贵妃也是紧随其后。再瞥向身后,冷倾国也是微笑着跟上。
“蓉儿,上茶。”
依次坐下,茶水也紧跟着送上,赵昭仪美目一扫,“皇后娘娘。”
“嗯?”
赵昭仪低头摸了摸肚子,羞涩地说:“陛下要臣妾搬去坤宁宫。”
手一顿,钟离央央眼带震惊:“你说什么?”
赵昭仪无辜地抬头,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重复了刚刚的话。
“陛下要臣妾搬去坤宁宫。”
众所周知,坤宁宫是一国之母的寝宫,还从未出现过其他妃子搬进去的情况。赵昭仪这句话引起的震动足以可见。
娴贵妃眯了眼睛:“陛下何时说的?”
“就是昨晚。难道姐姐们都没收到旨意吗?”赵昭仪的美目瞪圆了,突然捂嘴,“臣妾提前透露了吗?几位姐姐,还请不要在意。”
“不要在意?昭仪妹妹,坤宁宫可是一国之母的住处,你区区一个昭仪就想搬进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话虽难听,可娴贵妃表情却冷静无比。
“不错,若是真提谁搬进去,那也轮不到你。”冷倾国神色不善的说。
若是刚进宫,她还不会如此说话。可这段时间下来,冷倾国已经适应了。眼睛也盯上了皇后的位置,如此情况下,赵昭仪这样说,她肯定不会有好脸色。娴贵妃一说,她也跟着开了口。
赵昭仪一脸的难以置信,神色哀愁:“可是,是陛下这样说的……”
“可事实是,丛昨天到今天也没有一道圣旨下来。”娴贵妃打断了她的话,“白日梦谁都能做,身份低贱就是低贱,别妄想着怀上龙胎,就能一步登天。”
钟离央央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娴贵妃这话看似在说赵昭仪,却也在指她。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臣妾忘了皇后娘娘也是同样的情况。”
“呵,娴贵妃真的很能说呢。”未央轻笑着开口,“可惜呀,身份是高贵了。十几年下来,却
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啧啧啧,真是太可惜了。”
“……未央殿下还是如此牙尖嘴利。”
“多谢您的夸奖,母后若是无事的话,我们便离开吧。父皇还在御花园等您呢,别让他等的太久。”
“倒也是,本宫就不在此逗留了,几位妹妹慢慢聊。”
出了昭仪宫,钟离央央神色顿时难看了。
“那个娴贵妃……”
“莫要动怒,若是动了怒,就正中她的下怀。”
闭了闭眼睛,钟离央央压抑了心里的愤怒,“未央说的对,若我真的动怒了,也就中了她的计了。”
和钟离央央分别后,未央就去了明月宫。宫墨此时,正在看司扈炼丹。一听未央前来,当即就让她退下。
司扈一听,忙道:“陛下,贫道想让公主看些东西。”
宫墨挥退的话语顿住,转为了让她进来。
未央并不知宫墨的转变,进来后脸色就难看了。紧闭的屋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味,很是让人作呕。
宫墨和司扈却像习以为常,平淡的看她。
“未央,你来有什么事?”
压下心里的呕吐感,未央拱手,“父皇,您在明月宫花费的时间太长了。”
“是吗?朕倒不觉得。”打量了下未央,“你从哪儿来的?”
“昭仪宫。”未央如实说了,便看到宫墨的脸色突然变了。
“你去那儿做什么?”
“……父皇,昭仪娘娘怀孕了。”未央狐疑,难道宫墨还不知道这件事吗?
“怀孕?”宫墨跳起,惊喜地说:“何时确诊的?”
“就在早上。”
宫墨欣喜地来回走动着,脚步一顿,冲到了司扈面前,激动地说:“道长,你的药管用了。”
司扈神秘地笑:“陛下能干才对。”
“哈哈,道长这话也有理。朕先去昭仪宫,道长若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朕一定让人准备好。”
宫墨大踏步离开,将未央留下。后者一瞥房里的情景,当即就要离开。
司扈一拍手,门突然关上。回头,脸色不善的看他。
“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想和公主谈谈。”
“本公主不觉得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司扈起身,从旁端起杯子举向未央:“殿下不妨先坐下,贫道真的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殿下。”
歪头,司扈轻笑:“莫不是殿下怕贫道会吃人不成?”
吃人倒是不会,但你这种人我还真不想接触。未央暗自想道,余光瞥到司扈的脸,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
冷哼一声,我就看你想做什么。坐下,未央直直地看向他:“道长有事就说,本公主还是很忙的。”
司扈忙道:“贫道知道,很快就说完。”
递上杯子,作势要给未央倒茶。手一抬,就阻止了他的动作,未央冷冷地说:“你还是尽快说完,我随时都会走。”
水壶悬在半空,司扈看了眼未央坚决的神色,略带遗憾的收回手。
“这茶水对人……”陡然瞥到不满的神
色,司扈忙转了话,“公主似乎对贫道有什么误会……”
“……”未央沉默着听,谁知司扈却看着她,挑眉,“没话了?”
“……贫道想知道公主为何会害怕贫道。”
未央笑了:“害怕?不,我不是害怕你,只是觉得你恶心罢了。”
抬起下巴,未央不屑地说:“一个只靠着坑蒙拐骗来获利的人,非常的恶心。”
司扈嘴角的笑意不变,慢条斯理地说:“坑蒙拐骗这个词用的可不对。起码,也要说各凭本事吧。更何况,贫道何时坑蒙拐骗了?”
“你若是没有,现在的地位从何来的?”
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摆着,司扈不赞同的摇头:“现在的地位,是贫道凭真本事得来的。陛下要年轻,贫道给了他。陛下要子嗣,赵昭仪也怀孕了。陛下要的,贫道都替他做到了。如此一来,怎能说贫道是在坑蒙拐骗?更何况,殿下的躲闪贫道还是看的出来的,能为贫道解释一下吗?”
他的感觉好敏锐。未央心里一惊,每次表现出的厌恶,都没能瞒得住司扈。
抬眼,未央嘲讽地说:“你算什么东西?本公主会怕你?只是纯粹厌恶而已,你最好赶紧消失,不然……”
不然会如何?未央没说,司扈也没问。警告的神色中,答案已经在两边徘徊了。
许久,司扈叹息着说:“如此贫道就不留殿下了。只是有一句忠告要给殿下,爬的越高,摔得越疼。”
“谢谢你的忠告。”
未央离开后,司扈站了许久,突然遗憾地摇头:“你说,怎么就有人不识好歹呢?”
“……主人,陛下往这边来了。”
“知道了。”不屑的笑,司扈坐了回去。
面无表情的从皇宫离开,踏进自家大门的那一刻,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
侯府,小厮在前面快速奔跑着,报告消息。
后面,未央慢条斯理的迈着步子,走到大厅之时,乐正公主刚好坐下。
“儿媳见过婆婆。”
乐正公主微微颔首:“免礼,你有段时间没来侯府了。”
“府中事务繁忙,还请婆婆见谅。”
“上次和你说的纳妾的事,考虑的如何了?”
“回婆婆的话,纳妾已经决定,可人选上还在选择。”
“人选?嗯,商儿地位不同,确实要多注意这些。可有看中的?”
“还没有,京城的各家闺秀除了身份不够的,大多数都想入宫。”
皱眉,乐正公主有些不满:“太子妃还未决定吗?皇兄到底在想什么?”
未央沉默。
乐正公主抱怨了几句,就转了话,问起了甘泉。
“她最近总爱出去,说是到你那儿了,都做了些什么?”
“婆婆,甘泉从未到儿媳那儿去。”
“……你倒是实诚得很。”
未央坦然地抬头:“没发生的事儿媳自然是直说,哪儿来的实诚不实诚?最近大军回京,钟离舅舅和轩辕昶都回来了,婆婆可否一起去迎接一下?”
“……自是可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