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飞龙遁直往滇南 昆弥城耍蛇异事

下得峨眉,便有恍如隔世之感。

虽有几分准备,但不想这一遭走下来,自家也是半个入了仙门之人。

一时不少感慨。

峨眉山下,香客不少,陆玄也不好驱驰飞剑飞遁,于是步行,见得许多上山拜神佛的善信,更是有些恍惚。

不多时,倒是走到了南安小县,福云客栈。

入得小栈之中,这店中也无客人,就见鹤掌柜,阿元却不知又忙什么去了。

自他走进,鹤掌柜便注意到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称道:“看你模样,想是成了,却不知拜入了哪一位真人门下?”

陆玄知鹤掌柜本事也大,或许不下李元丰,加上此前听他所说,是他送李元丰上的峨眉,许是更为厉害,所以也不奇怪。

只回道:“托掌柜的福,得蒙冲元真人指点,如今正是要去往哀牢山拜师学道的。”

“哀牢山?”

鹤掌柜闻言一怔,随即睁大了眼睛,惊奇道:“掌教真人居然许你拜入严真人门下?你这老道,好大的福缘啊!”

鹤掌柜显然也是明白其中关窍,只听陆玄一语,便知晓了不少事情。

陆玄也不见怪,只笑道:“说来还是掌柜灵茶,不然贫道心也难定,还不好说是何等结果。”

鹤掌柜摇头道:“这却与那灵茶无关。”

多的似乎也不想说,只道:“你这便是要启程去往哀牢山了?可要在我这店中休整两日?”

“却是不必了,我此番只来谢过掌柜灵茶,这便要走。”

陆玄回道。

随即四下看了看,不见阿元,也不多说,拜过之后,告辞离去。

鹤掌柜见他离开,也是摇头晃脑,却不知琢磨什么事情去了。

……

却说陆玄离开了福云客栈,便也走出了南安小县。

出得城郊,见四下无人,于是运以飞龙剑遁,龟蛇剑化为玄光,朝滇南方向而去。

此番他独自一人,也不必照顾苏琼,却没什么好耽误。

只是这剑遁虽好,消耗真气也是不少,即便元胎近乎大成,也抵不过飞遁消耗,每每走了一段路程,便要落下剑光休息一日。

愈近滇南,这路上便见几分乱象。

南疆之地,自古便是如此,部族颇多,风俗百样,更有许多土司,不拘是哪一代王朝,不好管教,都会有几分乱象。

而且自李元丰处所得,陆玄也知晓南疆之地,旁门、魔教修士不少,也有几分风险。

旁门之辈倒还好说,如是听得玄门大宗名号,总有几分忌惮,不好下了狠手,不过魔教修士行事乖张,无拘无束,百无禁忌,却不管你这许多。

对着这些人而言,管你什么玄门正宗,高修传人,大不了打杀之后,便遁出紫府洲去,又有何妨?

是以入得南疆域内,陆玄也少以龟蛇剑飞遁,免得太过高调,他如今修为不过元胎,虽炼得一门剑诀,算是有了几分驭剑法门,终究不过入门,如是遇着道行高深的,只怕也走不过几合。

此外旁门散修、魔教修士,异术神通千种万种,就好似落魄山散魂光,如不注意,也是防不胜防,如此情况之下,自然不敢失了警惕。

陆玄江湖半生,倒也不至于如同那初出茅庐的年轻侠客。

此番得入修行,境界低微,也不过是重走当年之路罢了,他也是从低微武者走出来的,修行中人,再是古怪,总也与江湖相差不离,以早年经验应对,小处还是不会差了太多的。

……

南疆之地,毒虫也多,便是陆玄当年游荡江湖,求寻道果,也没来过几次,倒不是认为此地难有仙修,实在这山林之中,危机四伏,即便炼成真气的武者,稍有不慎,被什么毒虫咬上一口,一个不好便失了性命。

陆玄是求仙,也不是求死,来过两次之后,知晓这山林不是那么好闯,便也不再来了。

转将注意放在了那些名山大川之上,虽然也没有收获就是了。

此番毒虫猛兽虽然也不好应对,但以他元胎灵觉,却也不会轻易遭了难去,此外龟蛇剑在手,些许虫兽也不足为虑,总能一剑斩了。

说来他一路行至南疆,倒是借着此地毒虫猛兽熟练了剑诀,驭剑法门着实有不少成效,也算是有得有失。

这日,陆玄行至昆弥。

这昆弥城也是古城,乃是滇南都府,百族聚会,服饰各有特色,倒是颇为热闹。

陆玄曾来过昆弥,此番隔了多年再至,也不见多少变化。

正欲寻一处酒楼,稍作歇息,但见集市热闹,凑近一看,原是有人在耍蛇。

连那蕲水县,都有耍蛇人,滇南之地类似毒虫不知多少,自然更多。

类似的耍蛇人,几乎每处集市都能见着。

只是此番陆玄所见,却多有不同,便是以他见识,也颇有些惊异。

不过说起来,如无些特异之处,这昆弥百姓见惯了蛇虫,也难聚拢在一起看热闹。

透过人群看去,这耍蛇人实在有些本事,他操持的并非只是一条蛇虫,而是成百上千,那些蛇虫俱是剧毒之物,有些便是陆玄也未曾见过。

如此倒也罢了,蛇虫虽多,让人称奇,总也不至于聚集这许多人,说不得还会将人吓了去,引来官府之人。

只是那千数条毒蛇,全然受那耍蛇人操控,教它们做什么,它们便做什么。

于是就见那些大蛇在场中一会儿围成以作祭坛,一会儿又四散开来,列成阵势,随着耍蛇人的笛声起舞,妖娆扭动,别有一份怪异的美感。

也是这奇妙一幕,才将这集市百姓引了来。

能操持这千数毒虫,陆玄几乎以为耍蛇人是不是修士了,只是定睛看去,那耍蛇人身上并无半点灵机,模样也是寻常,就是一个普通老者,穿得倒是有些华贵,此外并无异处。

好奇之下,陆玄问了旁人一句,才知这人却也是昆弥城中的百姓,早年不知从哪里学会了这驱蛇的手段,在这集市上摆弄卖艺,很是赚了些银钱,都在昆弥城中卖了一座大宅院,成了富贵人家,让人艳羡得很。

那耍蛇人不多久,便领着几个仆从,将那些蛇收在几个竹篓之中抬走了。

陆玄看了热闹,虽然好奇,倒也没有多管,这等异事,天下不知多少,他也只当一件趣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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