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从四周的虚空中,一个又一个银甲神丁的虚影就凭空产生,扑向巨掌环伺之下的天虚子,或刀或枪或各种法宝,都击向天虚子。
天虚子不断地发出紫霄神雷,将这些虚影碎灭在虚空当中,但虚影似乎无穷无尽。终于天虚子大喝一声,不顾其他虚影,将一枚紫霄神雷击向捏住他杖头的那个金甲神人,这一枚紫霄雷显然他贯注了更多的法力,雷罡到处,将那一片区域打出一个虚空来。
生生造化杖就脱出了广虚法境的缠困,天虚子盘腿一坐,将生生造化杖往身边一立,法力贯入,那支树枝就在他的身边,随着法力的贯入,生枝发芽,很快地成了一棵小树。须根往下,扎在虚空当中,枝条舞动间,竟然将广虚法境化出来的神人银丁,完全抵挡。
这时,天虚子就盘腿坐在造化杖化出的树下,口中不由地喷出一口血来,却是刚才他发雷时,已经给其他的神人银丁击伤。
但此时,天虚子对于广虚法境,也只能是抵挡而无力反击了。
他现在也就明白,当年的元元神魔是如何被广虚法境生生地困死了,就是这种接连不断的生生不息。
这个时候,地虚子·宫羽已将脸转向了珲月公主和逆水散人道:“珲月公主你同火雀交情不浅,如果真如天虚子所说,这个身怀朱雀灵火的转世女子,还有当年火雀的记忆的话,你不妨劝劝她,将朱雀灵火交予我淬炼法体,我也绝不难为于她!否则,我只好动用离魂钵强取真火了……”
珲月公主听了地虚子的话,脸色不由地一变道:“你竟然动用离魂钵,那不是要她魂飞魄灭,不入轮回吗?”
地虚子·宫羽却淡淡地一笑道:“正所谓大道难期!如果这也顾忌,那也顾忌,我也不用修道了!”
“你——”珲月公主听了他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逆水散人忙在旁边一捏她的手掌道:“先别生气,等他把火雀带出来再说……”
听了逆水散人的话,珲月公主神情一黯道:“我只是怕连累了你!”
“千年的恩爱岁月,说什么连累不连累……”披头散发有点无羁甚至有长相有点凶恶的逆水散人轻声道。
珲月公主不由眼睛一红,只是将手捏得更紧道:“弄不好要身死道消的……”
逆水散人呵呵一笑,朗声呤道:“他人欲求不死丹,我谓红尘即为道;恩恩爱爱一世尽,世世轮回世世修!呵呵,当年十生十世之约,感动得你我一塌糊涂,今日终于知道这十生十世之约的真正内涵了……”说到这里,却将脸转向了黄金台上的地虚子大声道:“地虚子,你这样的人如果能成大道的话,求此大道还不如再入轮回,你将火雀带出来吧!”
地虚子神情不变,恍若未闻,而是转头向一旁明哲保身的火云王道:“丹霞子,你不在丹火之地好好做你的火云王,也跑来趟这一趟浑水做什么?难道你以为你们家族有朱雀真火的传承,真能同修真大派比高低吗?”
青玉撵上的火云王丹霞子脸色不由地一阵发白,他不足二百年的寿命,如何能同这些活了千年的老怪物们比见识。在路上,先是天虚子给他上了一课,到了这里,广虚法境的威力更让他心里生怯。但做为一国之主,心里再怕,表面上的威严还是有的,当时声音微颤道:“朱雀真火是我丹火之地的传承,男火代代为王,女火代代做公主,是王室祖训!当年女火流逝,王室传下祖训,一定要将女火找回,我添为当代火云王,得到消息,自然要来将女火找回……这就是祖训不可违!”
地虚子听了,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这事倒不是不可以商量……”
“哦,道长真愿意将女火交给本王带回丹火之地吗?”听了地虚子的话,丹霞子脸上不由地一喜,本来有点颤的声音也颤了:“不知道长需要什么样的代价才肯这么做?”
他倒聪明,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地虚子呵呵一笑道:“我听说丹火之地的朱雀真火,男为真火,女为灵火。男火做为真火,威力奇大;女火做为灵火,玄奥最多,如果能二火合一,才是完整的朱雀灵火!完整的朱雀灵火淬炼身体,会有难以意会的玄妙……如果你愿意将你体内的真火贡献出来,同女火合二为一,给我淬炼法体,在淬炼法体之后,我就将完整的朱雀灵火全部打入你的体内,要知道,你们火云家族的王每一代一生下来就是金身,只是缺了灵火的玄奥,不能修悟大道。只要有完整的真火入体,你就可以立刻道进金身,拥有八百年的寿命!你以为如何?”
丹霞子听了,心中不由地一动一动再一动,但脸上却满是犹豫之色。
能道进金身,拥有八百年的寿命,他如何不动心?但久居上位,心智却不下于人,自己实力的全部倚靠,就是体内这股真火。如果将真火祭出来,对方一旦翻脸,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虽然带了六位金身境的长老,但那是对付一般的小门派,在这种大修门里,金身境根本不算什么?对方翻翻手就给灭了。
地虚子·宫羽如何看不出他的犹豫,当时就道:“三清道尊在上,弟**羽在此以三清之名立誓,用真火淬体之后,即将完整真火归还火云王丹霞子,如违此誓,让弟子身死道消,永不入轮回之道!”修士以三清之名赌咒立誓,那是极重也是极认真的誓约了,一般修士是不敢随便以三清之名立誓不遵的。
丹霞子听了道:“我信了道长的话,不过……”,却是犹豫一下才接着道:“既然道长要在这淬体台上,水火相济,淬炼法体,不如也让小王沾个光,也粹炼一下身体,也算给道长在前面打个试验,如何?”
地虚子脸色一变,但旋即又恢复了平静道:“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丹霞子这次真的成了丹霞子了,脸色红得发亮,显然地虚子的话让他真动心了,当时大声道:“道长既然没问题,小王也没问题!”一高兴起来,就成了小王了。
地虚子呵呵一笑道:“如此,就请火云王上淬体台来!”说着话,一伸手,一道法诀又打到了头顶的法盘上。然后一伸手遥遥抓出,一条虚空通道就出现在火云王面前,火云王的青玉撵就一下子出现在黄金高台上。
一旁的珲月公主正想说什么,但逆水散人却轻轻一捏她的手掌,让她稍安勿燥。
火云王上了淬体台,就听地虚子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指捏法诀,一道灵法符篆就打在头顶的法盘上,这时就听嗡地一声鸣响,黄金台正中央就出现了一座八卦炉的虚影,虽然仅仅是一个虚影,但却篆刻图案,栩栩如生。
这时地虚子就一步跨下金鼓台,手指往自己眉心一抵,静运玄法,只见他的头顶门心上,一粒晶莹的水珠就渐渐凝出,水珠渐大,圆而成球,凝而生珠。最后,一粒水气氤氤的珠子就悬在那里,随着水珠渐成,一股浩翰之意就弥漫在整个大殿里,似乎那不是一个珠球,而是一片大湖海域一般。
地虚子指尖慢动,头上青筋暴起,如拖泰山。
那粒水球就慢慢地移到了八卦炉里,珠球入炉,就听轰地一声,就溅射开来,化珠成水,将八卦炉占满了三分之二。一时那水就活泼起来,翻卷起浪,声如海潮惊涛,震得整个黄金台都颤了起来。
这时,水珠出窍后的地虚子明显看着就衰老了许多,但一双眼睛却仍然熠熠生光,他捏指为法,对着头顶的法盘又是一指打出,就听嗡地一声响,一只同刚才一模一样的八卦神炉的虚影又出现在黄金台上,只不过刚才那个炉色亮些,这个色黯些。
祭出神炉后,地虚子就对一旁的火云王道:“速将你的真火打到炉中!”
“女火……”火云王还想说什么,但地虚子的眼光有如实质,一下子就逼了过来,将他的后半句话生生逼回肚中,当时丹霞子稍一犹豫,就将手指抵在自己眉心之处,默运法符,然后手指猛地一挑,喝叱一声:“疾!”就见从指尖处,直接闪出一个大大的火字,火字入炉,立刻轰地一声,化为赤红的火焰,烘炉燎天,裂裂作响。
地虚子看着满炉真火,一直古井不波的脸上头一次显出一股炽热的神情,他满眼热切、头也不回地道:“将灵火带上来!”
随着他的话语,一道光柱就从大殿的一角射到了黄金台上,这光柱显然是广虚法境预先留的通道。因为法境到处,空气似乎都粘稠变重了,人在里面的一举一动都沉重和缓慢许多。但这个光柱中,两个身影正踏风而来。
前面一个女人,布衣荆衩,正是芸娘。
后面一个,宫衣锦缎,正是昭荷。
俩人身上衣带飘飘,如飞天舞女,带着一种难言的逸美,踏上了这风波诡起的黄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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