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嫣、阿朱、阿碧,咱们既然来了这汝南,不如就去桐柏看看吧!听说阿朱的母亲隐居在桐柏城旁边的小镜湖,咱们看看能不能寻到。”下得山来,慕容复道。出行半年,王语嫣和阿朱、阿碧一直陪着他在擂鼓山,并没有独自外出游玩,如今下了擂鼓山,他也不急着回庄。擂鼓山地处汝南,小镜湖位于桐柏,两地之间相距并不算远,正好可顺路一看。
阿朱这些时日早就从王语嫣那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听到慕容复主动要帮自己寻母,心中一阵温暖,却推辞道:“公子,这些不过婢子的家事,哪里能够劳烦公子呢!”
“说什么婢子,你是大理镇南王的女儿,以前不知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怎么能让你在我这里为奴为婢呢?再说了,你和阿碧与邓大哥、公冶二哥、包三哥、风四哥一样,都是我的左膀右臂。邓大哥他们忙着外面的事情,庄里的事情却要多赖你们,以后不但是琴韵小筑和听香水榭,参合庄的事情,你和阿碧也要一起管起来。”说着,慕容复顿了一顿,又向阿朱道:“阿朱,这次若寻到你母亲,你想回到母亲或者父亲身旁的话,我也不会拦你,只是你若愿意留在庄里,以后你和阿碧就是我的五妹、六妹,万不可再以婢子相称!”
“公子!”闻言,阿朱、阿碧心中都是感动异常。她二人虽然被慕容老夫人自幼培养,衣食穿戴都不亚普通人家的小姐,甚至能独居一庄,不过真正论起身份的话,两人却仍不过侍女而已。如今慕容复把她们称作五妹、六妹,虽然不是真正的当做妹妹来看,却也视作了与邓百川、公冶干等人相同的家臣,其中差别,却是非比寻常。两人不过十三四岁年纪便有了如此地位,心中怎能不感动异常。
连说几句“不敢”。阿朱和阿碧正要谦让,王语嫣已经说道:“阿朱、阿碧,你们两个就不要推辞了。我是向来拿你们当姐妹看待的,如今更是你们的亲姐姐。姐姐的话,你们敢不听么?”佯做生气模样。
阿朱、阿碧本来便没有想过推辞,方才也不过是客气几句而已,如今听到王语嫣的话,连一些客气的话也不好再说了。王语嫣也是果断。不待两人再推辞自己,便拉她们叙了年齿,口称五妹、六妹。阿朱、阿碧无奈之下,也只得应了下来。三人之中,王语嫣年纪最大,比阿朱、阿碧约莫长了一岁,而阿朱又比阿碧长了一月。正因为此,王语嫣才会在知道阿朱身份后,称呼她为妹妹。
慕容复在旁看着,也没有阻止王语嫣拉拢两人。他心知王语嫣明白身世后心中苦闷。不但对段正淳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没有感觉,对母亲李青萝也产生了一丝隔阂,不过在知道和阿朱之间的关系后,两人之间却慢慢多了一丝为妙,加之小半年相处下来,她和阿朱、阿碧之间的关系更是亲厚,如今姐姐妹妹的相称,也是顺理成章。
“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争取早日到那桐柏城!”眼看三人叽叽喳喳地说了好一会儿,慕容复只得出言打断,带着她们向桐柏城方向行去。路上,又不断指点三人如何在日常行路时运转凌波微步。这门步法关乎内功修习。若是有着内力的人来练,那是困难异常,不过若是全身毫无内力,反倒更是便于入门。在擂鼓山待了小半年,慕容复早就把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体内那极为浅薄的内力化去,又亲自踏出脚印。帮助他们修习这凌波微步。如今小半年下来,也算是成效斐然。如今四人一同运起此功,忽左忽右、时前时后,又偶尔停下指指点点,当真是潇洒闲适、飘然若仙。路上纵有些毛贼想要骚扰几人,也被他们迈着步法,轻飘飘地避了开去,增加了一些运用经验。
如此紧赶慢赶,四人在接近傍晚的时候,便已赶到了桐柏城。看得出阿朱心中急切,慕容复当晚便连问数家酒店,询问小镜湖所在。只是这地方极为隐蔽,寻常人又哪里知道。无奈之下,也只得暂且住下,在城中慢慢询问。
孰料这一住下,便又是数日功夫,几日下来,慕容复四人几乎在城中问了个遍,都没有问知小镜湖所在。这一日,他们出城探寻了几个村庄,但这些山村的人与外人少有往来,对于小镜湖在哪就更是不知了,无奈之下,也只得回转城中。
“公子,我娘既打算避世隐居、不见外人,想来所住的地方极为隐蔽,寻常人自然也难以知道。我看咱们这次还是算了吧,以后有时间的话,由我自己来找就是!”带着落寞,阿朱向慕容复劝阻道。眼看便要过年,小镜湖所在又杳无音信,阿朱心知自家公子事情繁多,不敢耽搁了他的大事,便想着先行返回,以后自己来寻。
数日寻找下来,慕容复心知短时间找到小镜湖的希望已是渺茫,也想着早日离开,听到阿朱的话,说道:“也罢,明日我们就再寻一日,然后就启程返回姑苏。这次的事情,只能先对不住你了,以后我再派几个人在这里开家客栈,让他们在此探听消息!”若是独自一人,慕容复就是陪阿朱她们在桐柏山找上一年也没什么,只是身为慕容氏的家主,他在年节时却有着不少事情要做,眼看春节将近,他也只能先放下此事,返回姑苏家中。至于小镜湖的事情,遣几个人细心寻找,终有能够找到的一天。
“公子千万别这么说,你能让王姑娘告知身世,阿朱已感激不尽,哪有什么对不住的呢!倒是婢子的私事累的公子不安,才是大不应该!”低下头来,阿朱眼带泪花地道。她虽然得知自己的父亲可能是大理镇南王,但因为从未见过父母,又自小在慕容家长大,却并没有生出什么骄矜之气来,听到慕容复如此关心自己的家事,心中感动之下,险些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