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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万航借口肚子有点涨要到处走走消消食，从房间里出来。
其实他肚子不涨，只是他听不懂三蛋他们在桌上聊的那些什么期货啊股份啊之类的东西，就知道他们合伙建立了一个叫新大陆开发基金会的东西，正在用这个旗号变着法子捞月币。
尽管万航对他们说的东西都很感兴趣，想要多了解一些，但是那种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还是让他退出了房间。
他下了楼，进了舞厅，准备到吧台去弄点酒喝。
就在这时候，有人叫他：“喂，万航，这边这边！”
万航惊了，他在上海，除了舟先生，应该就没有男性的朋友了啊！
惊讶归惊讶，他还是循声望去，于是看见个眼熟的身影正在舞厅的大包厢里拼命对他挥手。
万航盯着对方那和脑壳轮廓完全一致的发型，想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了。
——那天巷口那个打赌的人，好像叫林董？
他走过去，笑着打了声招呼：“林董是吧，真巧。”
“你一个人？”林董说着扭头扫了眼舞厅，“太寂寞了，不然一起喝呗！”
万航看了眼包厢里的其他人，他估计男的应该都是林家的天选者，妹子们大概都是陪酒的。
他笑了。
“盛情难却，而且你还欠我一份人情呢。”他说。
林董连连点头：“是是是，不是你打赢了，兄弟这几天也不可能这么快活啊。你，过去点，给驸马爷让座。”
万航在包厢里坐下，心里长舒一口气。
三蛋他们在楼上谋划的东西，他不懂，但是现在眼前这些，他可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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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徐采菡问三蛋：“你男朋友下去怎么不上来了？”
“他应该是觉得这里的事情他听不懂，被排除在外不好受。随他去吧。”三蛋挥了挥手，“反正他应该很快会把这些学起来，但是那是他的事情，我不打算管。”
“你不怕他给你头上来点绿？”徐采菡打趣道。
“他现在打不过我，应该不敢。”三蛋自信满满的说，说完扭头看林洛，“之前天然玉米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林洛马上报告：“有很大进展，所有的情报都表明，那些玉米其实是绿海生物和纯种玉米杂交改良出来的产物，并非古代纯种。”
“嗯，那么期货那边可以开始行动了。月之民那边的消息呢？今年的征收清单应该差不多要下来了，有风声吗？”
三蛋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目光看着徐采菡。
少女耸了耸肩：“目前我家也在刺探，不过有消息说，东坡企业联合囤积了很多铝矿，可能是早早得到了风声做的准备。”
“最近一个月老爸他们在提布料的产能，可能也从某些地方得到了消息。”吕晓寒接了一句。
就这样，尚未掌握多少实权的年轻精英们，把对他们未必有用的情报汇总起来，并且试着用自己那尚且无法进入长辈们视野的微薄力量，从中获取利益。
尽管在年轻精英们的长辈们看来这些都只是蝇头小利，但也足够万航吃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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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航在楼下和林董他们喝酒，酒还未过三巡，一大群人进了舞厅。
这么大一群人进来，不可能不引起舞厅里其他人的注意，万航也扭过头去，看着浩浩荡荡开进来的大队，隐约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林董小声说：“领头的那个是苏家的老九苏文茂，修炼慢，技能觉醒得也不好，在苏家被排挤得很严重。但是传言说他和苏家老三和苏二小姐关系不错，经常为老三苏乐正干脏活。他带来的这些有好几个我认得，是外环区和峭壁区的地痞青皮头子，估计这一群都是没觉醒的家伙，打架盗窃为生的流氓。”
万航咂嘴。
“他平时喜欢像这样招待一大群朋友挥霍吗？”他问林董。
“怎么可能。就算真的招待这么多人，那也是搞完事了犒劳大家，你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已经搞完事了要来开庆功会吗？这就是来砸场子的，找普通人来是因为我们这边要是用了能力伤了人，月之民怪罪下来，你这驸马爷等级的可能可以脱罪，像我们兄弟这样的可就要进去了。”
“明白了，带普通人砸场，就能逼着这边也不用技能。”万航点点头。
他的看法基本和林董一样，这帮人明显要来搞事。
去应酬的似乎是个大堂经理之类的人，毕恭毕敬唯唯诺诺，随后引导这一大帮人，到空位比较多的区域入座，一下子填了四分之一个舞厅。
很快，陪酒的小姐们排着队过来，服务生也推来了装啤酒的小车。
林董笑嘻嘻的说：“现在看起来很安分，我打赌第一次干杯之后，好戏就要开场了。”
那边服务生给所有人的人都倒好了酒，然后林董说的那个苏文茂率先举杯，随后这一大帮人全都举起了杯子，齐声道：“干杯！”
“摔杯子，喊大堂经理。”林董说。
那边倒也配合，坐苏文茂旁边的小弟一把将杯子摔到了地上，大喊：“经理呢？找你们经理出来！”
很快刚刚才退场不久的经理飞快的跑出来，陪着笑脸到了这一群人跟前。
林董还在继续扮演他的预言家身份：“他们会说，‘这酒是什么玩意，喝着像马尿一样！’打赌不？”
万航摇摇头：“不赌，我也觉得会说差不多的话。”
话音刚落，声音从那边飘来：“这酒什么玩意？真难喝！像马尿一样！”
林董一拍手，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那边一大群人全看过来了。
刚刚叫嚣“马尿一样”的年轻人拍桌子站起来，指着这边就喊：“笑个屁，找打是吗？”
林董要站起来，万航把他按住，摇头道：“这里是我未婚妻的产业，出头也是我来。”
他站起来，结果那边马上呼啦一下全站起来了——不对，苏文茂还坐着，往嘴里扔着下酒的花生米。
万航粗略的扫了眼这帮人，一下就做出了这帮人是乌合之众的判断，值得注意的就那么几个。于是他气定神闲，低头问林董：“我忽然想到个问题，你们该不会是零零请来看场子的吧？”
林董笑了：“大小姐哪儿看得上我们这些赛诗会的时候只能守路口的小角色啊，我们真的是过来这边喝酒的，毕竟大小姐经营有方，这里的酒出了名的好。”
林董这话声音不小，那边当然也听到了，刚刚说酒是“马尿”的小流氓吼了句：“就他妈的这种货色还出了名的好？”
话音未落，他抄起一杯酒，往万航这边砸过来。
万航刚刚在楼上热身过，这回反应更快，一把接住酒杯，然后把空中一并泼过来的酒也给兜了大半回来。
然而这次酒杯飞行的距离有点长，洒出来的酒水在空中已经扩散开了不少，万航这一下没有全兜起来，还是撒了一点到身上和裤子上。
他轻描淡写的拍了拍洒在身上的水，然后把酒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这不是挺好喝的吗？”他看了眼那边的流氓们，“说这美酒是马尿，恐怕你们平时喝尿喝多了，舌头出问题了吧？”
那边小流氓刚要说话，苏文茂站起来，反身一巴掌打在小流氓脸上：“谁让你仍的杯子。”
然后他转向万航，笑了笑，随后对自己带来人的说：“你们知道这是谁吗？这位这几天可是出尽了风头。”
他一边说，一边向万航走来。
“问鼎森罗哈，特甲评级哈，编号指定72哈，越级打败了林聪林少爷哈，了不起啊了不起。不瞒您说，我好羡慕啊。”苏文茂站到万航跟前，叹了口气，“您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吗？”
万航刚想回答，对方自顾自的表演起来。
苏文茂展开玄机，一看他这动作，万航身后便传来林董他们展开玄机的声音。
万航举起一只手，稳住林董他们，然后对苏文茂做了个请的手势。
光相在苏文茂身后出现，紧接着他举起右手，掌心向上，一个杯子从掌心中长出来，然后他举起左手，伸出食指对着杯子，绿色的液体就从指尖喷出。万航通过气味判断那应该是苹果汁。
灌满了杯子之后，他左手打了个响指，吸管就变魔术一样出现在掌心，他把吸管插进杯子里，再一打响指变出了一片柠檬，小心的插到杯子边缘。随后他对万航说：“请，这是我，苏文茂，精英一阶格物师，精心打造的苹果汁，味道绝对纯正。”
万航放下酒杯，接过苹果汁，神色复杂。
对方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怎么样，好笑吧？哎呀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万航回头看了眼林董他们，也干笑几声以表心意。
苏文茂笑够了，收起玄机，拍了拍万航的肩膀，转身对自己带来的人说：“走吧，这是人家老婆的产业，给我们上海的未来之星一个面子，换过一家砸。”
万航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苏文茂回头，看见万航指着自己衣服上的水渍。
“苏兄，我的衣服脏了，你没点表示就走，合适吗？”
苏文茂正要回答，万航把他用能力做出来的苹果汁，举到他头顶，一次过全倒下来了。
万航笑道：“你还是砸我们这里吧，有我在这，我们这边损失能小点。”
苏文茂撇了撇嘴，怒吼道：“给我打！”
万航直接一拳砸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