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凡身躯徒然一顿,猛然扑了上去,抱起了在地上剧烈颤抖,身躯不停的剧烈抽搐的杨伟。
南宫凹面露诧异之色,也随身躯一掠,跃了过来,目露焦急。
所有人都糊涂了,这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一愣一愣的盯着倒在张一凡怀里颤抖抽搐的杨伟。刚才不是生龙活虎,怎么一刹间就成了病恹恹的呢?
张一凡双目赤红,狰狞之色尽数显露,朝着余温大吼道:“到底怎么回事,快喊太医来诊治,我杨伟兄弟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第一个拿你试问。”
还未从这离奇一幕中沉浸出来的余温,听到张一凡一声大吼,如平地惊雷,回荡在余温耳畔,猛然的打了个激灵,一阵微风习习吹拂而来,身躯不由的的颤抖一下,恍然惊醒,自己的后背已然一身凉汗。
余温心中一惊,转身朝向门口的卫兵嘶声吼叫道:“你们这几个饭桶,还不去找太医来迅速为士子诊治病情,出来什么差池,我第一个拿你们试问。”
两个带刀侍卫被训的稀里糊涂的,二话不说,低着头,身形一闪,轻身一跃而起,迅疾朝向太医院,请太医。任使他们心中有在大的不满和愤怒那也是无济于事,大鱼吃小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泥,一物降一物,官大一级压死人。
看着两名侍卫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上窜下跳。余温的情绪总算是得到宣泄,恭敬的神态又挤出媚笑道:“小侯爷,还请您宽心,太医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南宫凹看着杨伟不停颤抖的身躯,心如刀绞,对着张一凡使了个隐晦的眼色,二话不说,抱起杨伟,一身纵跃,便跳下了擂台,疾奔太医院而去。
所有人的傻眼了,一个倒在地上,一个抱起倒在地上,只剩下一个人了,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心中激情燃烧的火焰徒然让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一场本该是惊天动地的大战,顷刻之间,就这么黯然收场了,太戏剧化。所有人的看的目瞪口呆,太难以置信了。这叫什么事呢?
此刻,擂台之上只剩下张一凡孤身一人,俯视着四方,目光柔和,无喜无悲。
张一凡神情沉重,干咳两声,朝着余温提
醒道:“武将大人,现在场上只剩下我独身一人,又该当何论?”
余温闻言,面带着媚笑,微微躬身道:“这本次的武比魁首自然是小侯爷,这也是众士子有目共睹,小侯爷内力深厚,力盖群英,风华绝代,纵然比起老一辈丝毫不逞多让,在年轻一辈的也是堪称第一人。令下官敬佩的五体投地。”
武将余温一阵吹嘘之语,捧的张一凡云里雾里,飘飘欲仙。
底下之人恍然大悟,这三人走了两人,剩下一人不就独占鳌头,武比首魁就是韩羽。所有人都沉寂下去。
张一凡不多言语,眉宇之间透着一丝忧伤,袖袍一甩,轻缓的步子胜似闲庭信步走下擂台。
余温身躯微躬,一脸媚笑,伸手一引,缓步领着张一凡去一座偏殿。
跨过了大殿的门槛,一路七拐八绕,走足足半注香时间才走到一座偏殿,这做偏殿虽然地处偏偶,却是一处清幽之所,一棵棵翠绿的大树,遮盖了整座偏殿,偏殿之内透着昏暗的灯火的斜影,一阵习习清风吹拂而过,微弱的灯火随风摇戈。
“到了,最后一关就是在这里,是人皇指定由一位老供奉主考,听说这位老供奉深居简出,不与人接触,十分神秘。”
余温目光注视着这座古朴苍凉的偏殿,神情凝重,一个字一字的道,在话里行间隐隐约约也透露出关于这老供奉一点信息,虽说是细枝末节,但对张一凡而言却显得尤其重要。
张一凡闻言,心中油然升起警惕,目光落在偏殿的门槛上,门槛上油漆已然脱落,露出树木斑斑的纹理,依稀透着岁月的沧桑和时光的无情。
张一凡抬手挥退了武将余温,收回目光,大门口敞开着,顿时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风朝向张一凡袭来,凛冽的寒风拍打着张一凡,一身整洁的衣襟,猎猎作响。
张一凡目光凝重,他虽狂妄,傲气,但也懂得分场合时机,如果不分场合时机,怕现在死都不能在死了。
他恭敬的朝向偏殿之内缓缓揖手,朗声道:“晚辈韩武侯幼子,韩非,拜见前辈。”
良久之后,偏殿内才传来苍老的回应。
“你就是今年的武比魁首?”
张一凡微微躬身,不亢不卑道:“晚辈正是。”
“嗯!你进来吧。”
张一凡目光闪烁不定,沉吟片刻,挺身走了进去。
当张一凡左脚踩在虚空,想要迈步而进,一缕虚无之力量死死的隔断着,任凭张一凡怎么使劲,所有的力气好似打在一团棉花上,左脚怎么他踏不进去。
张一凡心中一惊,眼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心道:“果然有门道,怕是这三件宝物不是那么好拿。”
张一凡面色不变,运转着丹田的灵力,浓郁的灵力充斥着全身。
眼眸浮出一抹一丝狠厉,左脚猛然一发力,一瞪,顿时那股排斥的力量如山崩地裂,轰然一声,彻底瓦解。
“嗯?”
张一凡嘴角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悠然踏过门槛。目光一扫四周,大殿不大,但却干净整洁,不染尘埃。摆设十分简朴,几张太师椅整齐的排放在殿内两旁。殿内中央摆着一张偌大的书桌,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一盏盏铜锈斑斑灯火若有若无,弱小的灯芯随风戈摇,好像随时都会熄灭。
一位身躯微躬老者身着青袍,深埋着头,左手拿着一只笔,沾满墨汁的毛笔迅疾的在雪白的宣纸上龙蛇狂舞,一篇苍劲挺拔,而不失灵动的书法跃然于纸上。
青袍老者注视着笔墨良久,才轻缓手中的毛笔。
“你就是韩羽?”
青袍老者轻声问道,缓缓的抬起头颅。四目相视。
青袍老者空洞幽深的眼瞳里骤然爆出一缕精芒如闪电般迅疾,急射张一凡眼眸而去。
张一凡身躯猛然颤动,眼瞳剧烈收缩。
身形急急后退,一抹杀机从清秀的脸庞浮出。
可是迟了。
张一凡身形退却的快,那一缕精芒更快,更凶猛。
一刹那之间,那精芒摄入张一凡的双眸里,一片虚无,有的只有无尽的黑暗笼罩在张一凡心间。
脑海一炸,顿时感觉天昏地暗,无尽的冰冷和恐惧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吞噬着的脑海。
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危机感,死亡就在边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