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薛西斯一世

“里、里长大人,这边也有发现!”祭奠完两百多个姐妹后,周宇领着百十来个号长缓步走回城堡,班布尔又急匆匆来报。

“哪里?”

“那、那边有个水牢!”

“水牢?有什么稀奇?”

“那里面关着一个人!”

“噢,去看看!”周宇向前一指,意思是让他带路。

果然,在城堡侧后方的地上有一个地窖,上面压着网格状的通风窗,锁着巨大的铁索。从网格望下去,地窟里面是齐腰深的雨水,一个人站在里面,脖子上锁着沉甸甸的铁链,另一头楔在墙里,他一动不动、对着内墙,任外面再大的声响也不为所动。

“喂!HI?嗯哼!”周宇怎么冲他喊,那人也不抬头。既然是布鲁诺关押的犯人,八九不离十也是奴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凿开锁头,救他出来!”

“可是,里长。这家伙人鬼莫辨的,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就你小子话多,我看你就是话痨鬼!甭废话,干活儿!”周宇冲班布尔屁股踹了一脚,卡兹克和玛夏两人一个被他派去加固城防,另一个派去迎接卡西多等人移步这里。

虽然把人捞出来了,但是班布尔还是长了个心眼儿,把他双手倒背着捆了起来,押着来见周宇。周宇此时正坐在城堡里领主的宝座上面,把玩着新奇。

嘿,好家伙,这宝座上铺得是虎皮垫儿吧?这么暖和,毛质如此光滑,一看就是高档货。呦呵,这个可了不得,这是象牙扶手吧?妈的,太奢侈了,整根象牙雕刻的。

“里长,人带到了。”

“嗯,下去吧。”周宇眼皮都没抬,继续参观着布鲁诺的高档收藏品。

“我说,老兄,你叫什么名字?”

“哼!”

“还有人叫哼的嘛?”周宇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侧头一看,这汉子约有五十岁上下,俨然已被关押了有些日子,胡子都快长到脚面,一头的披肩长发都能看到虱子在爬,腿上满布着水螅虫咬啮的伤口和痊愈不了的水疮。

“异教徒们,死!”那汉子说了一句,言语不是十分标准,但是周宇却听懂了。

“什么异教徒?什么玩意儿?”

“我说你们、都是、异教徒,得死!”那人一词一顿地说!

“异教徒?嘿嘿,有点儿意思啊!你不是吗?”周宇蹲在领主宝座上鞋都没脱,手里掂量着刚在偏殿找回来的赎罪之剑,很感兴趣地对面前之人说。

“哼,天雷地火之时,阿胡拉玛兹达降世,所有的异教徒都得死!哈哈!”那汉子狂放的笑了起来,气场强烈、响彻大殿。

“噢?那你倒是说说,天雷地火之时是什么时候啊?”

“无知小辈,神圣的琐罗亚斯德每一千年生一个儿子,待到他第三个儿子出生的时候,救世主就会降临,彻底肃清魔鬼,使人类进入光明、公正和真理的王国。”

“你说的,这个不是祆教吗?”周宇皱着眉头问。

“咦,你个黄口小儿居然知道祆教?”那人眼睛一亮。

“知道一些,这是我那个世界才有的宗教,没想到这里也有?”周宇奇道。

“什么?你也是那里来的?”那人绷不住了,大喊大叫起来,竟然要冲上来。

“唉?别介、别介,站那儿说吧,我听得见。”

“你叫什么名字?”周宇再问了他一遍。

“薛西斯!”那人淡淡说道。

“什、什么?你再说一遍?”周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叫薛西斯!”

“你是几世?”

“什么几世?”薛西斯显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因为几世都是现代人为了好区分才给他们加上的辨识符号。

“噢,我的意思是令尊是尊贵的大流士国王?”周宇试探着问他。

“咦?你小子有些见地,居然了解一些我的家事?”

“嗯,别废话了。赶紧过来,我给你松绑。内什么,隔壁你的老前辈吉尔伽美什还帮我打仗呢!”说着,周宇急忙蹿下来给薛西斯松绑。

“话说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啊?”周宇一边解绳子一边问他。

“本王因得罪了冥王哈迪斯被流放于此。哪知这里一群愚民崇信异教,居然拜雨为神,端的是罪不可赦啊!万物之主只能是密特拉(密特拉崇拜在上古是最主要的崇拜对象之一,火、光明、太阳神崇拜都源自密特拉崇拜),信奉其他之人皆为伽巴尔(异教徒)。”

“行了,不用给我上课了。我明白了,你是拜火教,他是雨神教。水火不容呗?我就问你,想不想推翻这个信奉雨神的异教徒统治?

“创世分为七个阶段。。。”

“停!停!打住!”

“怎么了?”

“说好几遍了,别上课了行吗?我不信雨神教!我就问你,跟不跟我一起干革命!”

“干!”

“这不就完了?以后问你话,言简意赅啊!别废话!走,给你那腿上点儿药去。班布尔,他这城堡的医务室在哪里啊?什么,没有医务室?那急救站呢。。。”

折腾了一宿,周宇和奴隶兵一起,歪倒在城堡各个角落睡了过去。薛西斯并没有睡,初获自由的他十分警惕周遭的异动,愣是在城楼上站了一宿。

“啊哈哈!”日上三竿,周宇伸了个懒腰,走到薛西斯身边。低头看了看他那包扎得跟打了石膏似的双腿,叹了口气说:“唉,虽然上了药,恢复还得些时日。要不是遇到我,再泡个十天半月,我看你这两条腿就废了,非得截肢不可!”周宇啧啧道。

“薛西斯知道,感谢你的救助!”薛西斯面无表情,寒霜似雪。

“唉,懒得跟你攀谈,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老卡、老卡?人呢?”

“在呢、在呢,里长大人!”

“我让你杀鸡宰猪,杀了吗?宰了吗?”

“嗯,好了、好了,都烤好、煮好了。就等里长大人一声令下,就可以开饭了。”

周宇带着薛西斯走到城堡正中央的广场上,四周密密麻麻站了两千多奴隶,他身前十几个火堆上烤着乳猪、整鸡、整羊,还有十几口大锅滚着热水,里面炖着各种骨头和菜叶。

“干什么?等我呢?”

“是啊,您不来我们不敢吃啊!”卡西多凑过来,谄媚地掸了掸周宇的衣服领子。

“噢?我不是狗腿子、软骨头、汉奸走狗了?”卡西多听到,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

“怎么?不替我父母害臊、丢人了?”周宇越说声音越大。卡西多连忙单膝跪地,拐棍都扔在一边。

“卡西多有眼无珠,不知里长大人苦心。罪该万死,请里长鞭笞!”说着,他哆哆嗦嗦站起来,从卡兹克腰上取下皮鞭递过去。

“少来了。误会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啊?今儿礼拜几啊?算了,不管了,就当礼拜天过吧!兄弟们,跟我吃啊!”说完,周宇玩心大起,跑到最近的一只烤羊旁边,掰下一条羊腿就往嘴里塞。

肉啊!真的是肉啊,奴隶营里很多人甚至都没有吃到过肉,虽然跟这些牲口住在一起,但是不能用火,更不能吃肉,就算偷着吃鸡蛋都会被抽上二十鞭子。而如今,可以放肆地吃着油滋滋的肉。这是怎样的一种幸福。

场面极其混乱,连被关了半年的薛西斯都加入进来。他拳打脚踢,开辟出一条血路,为的竟是一只掉在了地上的烤鸡腿。

周宇盘腿坐在地上,看着这群嬉笑打闹、满嘴流油的奴隶们哈哈大笑。

“老卡,他这城堡里没有酒吗?”周宇大喊。

“哎呀,我给忘了,还真有、真有一个酒窖!老朽还是年少的时候喝过一次酒。这营里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酒是什么东西!”卡西多眼睛一红。

“那还废什么话啊?搬出来啊!”周宇一声大喝,十几个小伙子就冲进偏殿去了。

烤肉、炖肉、烧酒,袅袅升起的炊烟。周宇吃了个肚歪,直挺挺地躺在石台上,耳朵里还传来打闹和拼酒的声音。你们这群不知死的家伙,没喝过酒不知道酒的厉害,一会儿就叫你们好看。啊!哈哈,自由的感觉真好!

可是,看着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为什么,眼角上却流下了两行泪珠。周宇擦了擦,妈的,风沙太大,都到索拉西亚了还这么大风沙,编剧怎么写的这是?

突然,整个广场静了下来,鸦雀无声。周宇奇怪,怎么了这是?看见交警了?他胳膊肘撑着扶起了自己上半身,目光四下里巡视。卡兹克和玛夏一左一右,把他扶了起来。班布尔搬来一把椅子,三四个奴隶汉子不知道在哪里翻出来布鲁诺那把华丽大伞,遮住了他头顶的烈日。

“干什么这是?还得整个仪式啊?”周宇纳闷道。

刷的一声,两千多个奴隶齐刷刷跪了下去,一起朝周宇拜了一拜。除了薛西斯,这厮站在周宇后面占了个便宜。

“干神马啊?你们喝多了?”周宇问第一排第一个的卡西多。

“里长大人,请您原谅我们的无知,原谅我们的恶言恶语。您是对的,我们是错的。”

“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我看你们都喝多了。来来来,都起来吧!”周宇说着就去扶他。哪知卡西多老泪纵横,一把拍开他拂过来的手。

“里长,您知道吗?三十七年了,我想吃一口肉,我想喝一口酒啊!就一口、就一口,呜呜呜——”卡西多老泪纵横,旁边一众汉子也是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我知道、我知道。”周宇看到这五尺男儿一个个泪流面面,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

“里长,您知道吗?三十七年了,我就想睡一夜没有蚊虫叮咬,没有发霉厩肥的安稳觉,就一宿啊就一宿!呜呜呜——”越来越多的奴隶嚎啕大哭起来。

“里长,您知道吗?您看看周围,看看这些孩子们,他们有多少人向往着冰冷的夜里能够烤一烤火。就烤一小会儿,能带给俺们多少温暖啊!”

周宇不再说话了。是啊,不再做奴隶不仅仅是心灵上的自由,更是肉体上的解放。

“您,让我们拥有了这些。哪怕只是一天,却比那种猪狗不如的日子活一辈子强上一万倍。啊、啊!”卡西多扶倒在地上,双手奋力地锤着大理石地砖,手掌上拍出道道血痕。

此时此刻,周宇不该阻止他们直抒胸臆、发泄愤懑。只有无声的陪伴,才是最好的鼓励。薛西斯在后面看到这些,甚至猜到了这几个月大都督经历的一切,他自己这半年来又何尝不是如此?一个滚烫的手掌拍周宇肩膀上,重重的仿佛带着某种希望和责任。

“活下去,路还长!”周宇就说了六个字,就转身回到城堡里面去了。他不想多说任何一句话,这六个字真的是他对外面所有人的祝福。

只调整了一个上午,周宇就收拾好心情,谋划如何站稳脚跟、固守城池去了。既然布鲁诺说向三路领主求援,两日之内必有援军赶到,那么留给他们整备的时间是有一天。

“班布尔,召集所有第一档吃饭的弟兄们,随我出城、设置陷阱。”周宇站在城堡外一个高岗上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平原,又回头看了看身后茂密的雨林陷入沉思。

起义时并未看到有布鲁诺的斥候向林子里进发,而且这雨林内方向难辨、极易迷路,就连奴隶营都仅仅是建在雨林边缘地带。所以据此判断,从林子里面攻出来敌兵的可能性不大。

那也就是说,三路援军都是往北、东北、西北方向去的,会从草原上攻过来。周宇想到这些,跟薛西斯碰了一下,说出自己的判断,薛西斯也点了点头。

“老薛啊,未来的仗不好打啊!”周宇手搭凉棚,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

“里长,听说过温泉关战役吗?”

“听说过!那不是你打的吗?”

“是啊,惭愧惭愧!”

“你是得惭愧,用一万人啃了三天才啃掉斯巴达三百勇士。丢不丢人?”

“哈哈,那是后世之人演绎所致。温泉关一役,斯巴达人所派兵力决计不少于五千人。三百?开什么玩笑?”

“那你也用了三天?”

“是啊,内什么,登陆以后迷路了。找路找了两天!”薛西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

我勒个去,周宇显现绝倒。

“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里长。”

“那你要说什么?”

“我想说,波斯长生军,了解一下?”薛西斯眨着眼睛看着周宇。长生军?不会吧,你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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