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术见她居然也有羞怯的时候,一下子就乐了。遂停下了手中动作,倚靠在床头看着她,似笑非笑地朝她招手:“过来……”
封龄见他这一副纨绔公子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嘴角抽了抽,却始终不敢听他的话到他跟前去,今天他都已经抱着她啃了两回了,回回都差点擦枪走火,她可没忘。
“过来啊。”秦术再次招了招手,换上了一副纯良无害的表情,“不困么?”
封龄犹犹豫豫但一本正经地道:“困,但我不跟你睡一块儿。”
秦术忍着笑,故意沉着脸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我不在这睡。”说着,转身就要走,“你家那么多间房,我是有多看不开才想要和你挤啊。”
秦术在她身后勾起嘴角:“小封同志,你有这个觉悟我很欣慰,我要提醒你的只有一点,我家安保系统不太好,你看管灵杰同志不就轻易地登堂入室了么?”
“我让你在这里休息,只是为了就近保护小封同志你的安全。”望着封龄僵硬的背影,秦术眼睛都笑弯了,“这是纯粹的自我牺牲和勇于奉献的革命情怀,小封同志不要多想。”
封龄一下就炸毛了,蹬蹬蹬几步走到秦术身前,揪住他的衣领就把他拎到了自己眼前。
“狗屁革命!狗屁情怀!”封龄怒吼道,“合着你抱着我啃的时候想的是成千上万的魑魅魍魉呗?!”
封龄也不知道气什么,但是看到他这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就打心眼里不乐意。但你说要是打他吧,肯定没胜算,要是骂他吧,就这话题她还真是不好意思开口。
就在封龄纠结怎么整治秦术的时候,底下的人大手一伸,封龄还没弄清什么情况呢,人就被秦术摁在了身底下。
封龄一惊,下意识就要去推他,但她那点小破力气在秦术面前根本连蚍蜉撼大树都够不上。挣扎了没几下,封龄就彻底没力气了,破罐子破摔似的躺在床上,哼哧带喘地望着眼前好整以暇的俊脸。
“别别别!”见那张俊脸有愈来愈往下压的趋势,封龄连忙别过头,喊的跟杀猪似的,“救命啊!强——哔——啊!……”
秦术整个人笑趴在她身上,脑袋埋在她脖颈间,笑的肩膀耸动。
虽然封龄知道他只是单纯地开心,但是此时两人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于是封龄的感觉就是,他一个手长脚长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儿,压在她身上不停地,耸动……
耸动……耸动……耸动……
“禽兽啊!!!”封龄用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咆哮道,“起来,不然我要叫了。”
于是秦术耸动的更加厉害了,甚至发出开怀的笑声。
“家里现在上上下下就你、我和爷爷三个人,你指望谁来救你?”秦术瞥了眼床头柜上的罗盘,嗤笑道,“管灵杰?”
“你混蛋!”封龄气的眼泪哗茬,“凭什么欺负人啊你……”
秦术见她都被自己逼成这样了,也知道这回是真把玩笑开过头了。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侧躺到一边去看她的脸。见封龄四仰八叉地躺着,一副翻车咸鱼样,不免觉得好笑,伸出大手去揩她眼角泛起的水汽。
“跟你闹着玩呢,怎么还哭上了?”秦术的手很大,几乎一只手就能将封龄的脸盖住。温凉的大手在她脸上胡乱抹了两下,被那温暖滑腻的触感惊到,不由地伸出两指捏了捏封龄的脸,“别哭了,嗯?”
封龄一把甩开他的手,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谁跟你闹着玩,我就是用来玩的么?神经病去死吧,老娘才不伺候你呢!”
秦术这才知道这小孩究竟在气什么。
无奈摇了摇头,长手一伸就将人揽进了怀里,像抱抱枕一样紧紧箍在怀里,笑道:“不准我闹着玩,那你希望我来真的?”
封龄感觉到来自身后的威压,万不敢再动。
“我没有欺负你的意思。”秦术埋头在封龄颈间,温凉的侧脸蹭着她光滑修长的后颈,笑道,“我们是夫妻啊,你忘了么?”
封龄浑身僵硬地被他抱在怀里,自己的脸正在以一种燎原的势头烧了起来,这种话,算的上表白么?她显然没料到秦术能这么快进入角色,而她出了不适应,心里那既满足又害羞的情绪无一不透露着她的心思。
这时候,封龄才终于明白——喜欢一个人其实很简单。
“可咱们当初不是说好了么?”封龄窝在秦术怀里,叹息似的道,“之前只说让我给你提供煞气,也没说结个灵婚我还得履行夫妻义务啊。”
秦术的大手在封龄的紧实的肚皮上顺毛似的轻挠,道:“难道那个时候你会希望我正儿八经地跟你讨论夫妻义务的问题?”
“怎么个意思,你这是早有预谋?!”封龄瞪着眼,转过身捧着他的脸看他的眼睛,“可你那会干嘛还跟我说你对我不感兴趣呢?!”
秦术“啧”了一声,重新将脑袋埋到她颈间,将人抱紧了,瓮里瓮气地道:“难道我还得明明白白地跟你说‘小封同志,我对你非常有兴趣!’这种话么?神经病么这不是?”
“你可不就是神经病!”封龄让他逗笑了,挺不好意思地低头去看他,“那你这是……喜欢我?”
秦术浑身一僵,而后抬起了头,郑重其事地望着封龄的眼,眼中的神情像是要将封龄融化。暧昧的气流在两人之间缓缓流动,封龄敛了笑,抿着嘴不敢看秦术。
封龄感觉到秦术越来越近的气息,更是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垂着眼睑的模样十分乖巧。秦术忽然就不忍心再逗她,只是神情地吻了吻她的光洁饱满的前额,便轻声说道:“晚安。”
所以到底喜不喜欢呢?封龄混沌地想,所以到底是不是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呢?
第二天上午,秦术自己开车带着封龄和那个木制的罗盘来到了b市殡仪馆。殡仪馆地处偏僻,开车要两个小时,虽然偏,但是人却不少,因为无论在哪儿,最不缺的就是死人。
两人来之前,封龄给李叔打过电话,李叔怕两人找不到他,特意让人在门口等着。可即便如此,两人还是耽误了挺长时间才找到李叔。
两人其实很早就从秦宅出来了,路上也没怎么堵,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殡仪馆的地界儿,但是因为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没有车位。
一水儿的小轿车停的满满的,只在大门口留了个小口儿,但总不能把车停人门口去吧。
两人正坐在车上干着急,封龄给李叔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说让等一会儿,再三交代没出事,只是找不到停车位,李叔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忙说让从后门进,过了门卫室可以停在员工停车位,那儿应该有位置。
于是秦术忙将头宽屁股大的路虎开到了殡仪馆后门,李叔已经跟门卫交代过了,因此两人很容易就开了进去。果然里边也有一片停车位,而且此时恰好剩了一个位置。
秦术打着方向盘拐进去,刚拐进去一个车头,后面便猛地窜过来一辆红色的奔驰,估计是想跟秦术抢位置,但是技术明显不到家,急急地冲过来,“砰”的一声撞上了路虎的大屁股。
封龄本就等的烦躁,这一下就不乐意了,捏捏酸痛的眉心,拽住了车把儿就要下车找那不长眼的东西算账,结果对方比她更横,她这边还没下车呢,人就已经过来敲窗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