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洪县前十,我记住你们了,等我以后掌握攻击性文符后,再一个个收拾你们!”
可以输阵,但不能输人,谁敢指着他的鼻子叫骂,他就必须骂回去!
岳恒打算缩到墙角,用体内“生”文符之力护住身体要害,他知今日这一战不可避免,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自己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再加上闵虚怀塞到他怀里的救心丸,今日保住命应该没问题。
旁边文馨月一看这架势,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火红长鞭,快如闪电地在空中挽出一个鞭花,啪的一声巨响,震得那些下人们捂住耳朵,愣在当场。
“哼!你们把我当成死人啦?”
文馨月娇嗔一声,手臂挥动,火红长鞭如同灵活的长蛇,将最靠近岳恒的一名下人胳膊缠住,向后一扯,这人滴溜溜转了七八多个圈,倒地后还滚了几下,脑袋撞在雕栏下,白眼一翻昏了过去,吓得没人敢再去碰岳恒。
低级武者和文人的差距可见一斑,光是力气大这一条,文馨月一个人可以打趴下状元阁三楼所有的人。
更不用说身份了,在场比文馨月背景大的唯有那个洪县头名纪公子,人家那是祁郡来的人,其他文人在文馨月看来,都是些狗屁公子,要么是小官吏之子,要么是商人之子,连岳恒这个齐县令私生子都比不上!
“我的人你们都敢打?”文馨月抬起长鞭,指向颤颤巍巍的那帮文人们,散落在地上的火红长鞭仍在簌簌抖动,像极了吃人的妖蛇。
“你的人?”
匡青匡云兄弟异口同声喊出来,心都要碎了,其他公子哥儿们全都张大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你的人?”
岳恒吃惊地张着嘴巴,他看着那个俏丽的背影,长发披肩,腰肢盈盈一握,上围高耸傲人,身材丰满,凹凸有致,确实堪称背影杀手,嗯,正面也是杀手。
可他唯独只知道“文二小姐”和“小月”这两个称呼,三秒钟前才确定她是个武者,其他的一概不知,见面还不到半个时辰,两人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他怎么就成她的人了?
“呀!”
文馨月一掩嘴,脸上闪过一抹羞意,意识到情急之下说错了话。
但错了又如何?
她文二小姐什么时候纠结过这种细枝末节?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对她的看法?
“哼哼,你们这群穷酸,连他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就敢动手?我警告你们,谁要是敢对他心怀不轨,谁就是与我文馨月作对!”
文馨月知道岳恒是齐县令私生子的身份不可轻易告知其他人,虽然心里不太愿意当众保他,但答应父亲的事情必须做到,事已至此,她也不管不顾了。
“啊?对他心怀不轨?难道他真是什么大身份?”
匡青着急地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匡云更是看不下去了,抬头长叹,试图咽下那苦涩的泪水,完了,真的完了,迟了,真的迟了,文二小姐与这个人,真的有那种关系……
其他公子们同样看傻了,尤其是白铭,他当真吓了一跳,岳恒这个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Wωω ●тt kán ●℃ O
伤成那样都不死这是第一点,胳膊都打断了还能考试,这么拼命这是第二点,闵灵医闵大人视作深交好友这是第三点,连千人榜单都没上,却是连文馨月都看上了的特殊身份的人,这是第四点,综合起来,这也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难道他真的是……不不不,同窗五六年,他是什么人难道我不清楚?可这……说不通呀!”
白铭悄悄缩回人群,决定暂时不碰这个火坑。
他决定再观望观望,今天在场碰了一鼻子灰的可不止他白铭一人,匡家兄弟怕是恨死岳恒了,纪公子来头更大根本不怕文馨月,其他人也是不服气的很,他要想个法子,联合所有人一起对付岳恒!
岳恒见文馨月霸气镇住全场,心中总算放下心来,但仍然保持警惕,更是随时准备好调用“生”文符自保。
一人站了出来打破场上尴尬,这是一位飘飘佳公子,英俊文雅,穿着讲究,脸上带着让人看了特别舒服的微笑,举止得体地向二人赔罪行礼。
此人微笑着说道:“文姑娘,今天乃是放榜之日,诸位上榜好友有些兴奋,做出不当之举,多有冒犯,还请海涵。大家都是朋友,我们也不方便打扰了,今日文姑娘的帐就算在我纪琮身上,待会儿纪某会亲自向文姑娘,以及这位岳公子敬酒赔罪!”
纪琮,颇有文才,名声赫赫,今年洪县春考高居头名,来自祁郡的纪家,坊间谣传纪家是被楚幽王贬至洪县,可是只有极少人知道真相。
文馨月心中有些忌惮他,而且纪琮如此懂礼数,她也不好当面发火,这个面子要给。
“今日就这么算了!谁稀罕你的钱不成?”
文馨月随手往桌上丢出一小块碎金,哼了一声走向楼梯,刚走两步发现身后之人没跟上,回头不耐烦地催着岳恒:“走啊!站在这里等他们与你文斗不成?”
“这败家娘们儿!”
岳恒正在心疼那碎金呢,随手这么一丢,顶他半年生活费!
听见文馨月喝他,岳恒抬头挺胸,就在这洪县前十的面前傲然走过。
他现在总算是看明白了,文掌院的二小姐虎躯一震,将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洪县文人爷们儿震得是嗫嗫不敢言!
不过有些事是男人必须要做的,女人可干不了这种活儿,双方对峙的空隙,岳恒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此时该收欠账了!
路过白铭面前时,岳恒特意停了下来,盯住他的眼睛,借着白铭躲闪不敢对视的良机,冷冷地说道:“白兄,你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你人在做,天在看,神灵心中清楚的很。还是那句话,等我成为童生,我会赏凶手一个全尸!”
不仅文馨月停下来,其他人都竖起耳朵在听。
这个神秘的岳公子,似乎与白铭有你死我活的仇恨啊?凶手这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胡说,我哪里谤……那么对你了?”
白铭脸色发青,那么长一串恶名,他哪里记得完全?
以他的性格听到这句话,放以前早就大耳光抽过来,可现在,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当场动手!
“刚才是谁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没上千人大榜来着?我最恨别人指着我的鼻子说话!”岳恒瞪着白铭。
“可我没指着你的鼻子啊,是史公子……”
“闭嘴!刚才谁说开盘打赌,赌明日复考第一个成为童生的是匡兄的?”岳恒又瞪着匡青。
“我们明明说的是纪公子第一个成为童生……”
“哼哼!纪公子,大家如此抬举你,不知你此时能否将你春考之文念出来,让大家鉴赏鉴赏洪县头名的水平?”岳恒再次瞪着纪琮。
“岳公子,你这是……”纪琮神色突然一变,一脸讶然,没想到这火竟然烧到他头上来了。
眼看着岳恒都要将在场所有人得罪完,文馨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两步就跨过来,一把拉住岳恒打着夹板的右胳膊,愤愤道:“走啦!”
岳恒没她力气大,踉踉跄跄走到楼梯口,还是不死心,努力用腿夹着雕栏立柱,就是不肯走。
他左手指着那帮发呆的公子们,嚣张地喊道:“一个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你岳爷爷在此放下狠话,明日重考,我这个没上千人大榜的人也要进去,洪县今年新晋的头一个童生,非你们岳爷爷莫属!哎哟疼啊……别拉着我,让我和他们单挑!我要打十个!”
咚咚咚咚……
等这两人下楼,状元阁三层突然整齐地发出叹息声,大家都是齐齐松了一口气。
宋公子憋屈道:“这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嚣张?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史公子同样恼火:“他说最讨厌别人指着他的鼻子,可刚才他不也指着我们的鼻子下战书?”
白铭背后湿湿的一层,刚才他感觉到来自岳恒的浓浓威胁,事已至此,他与岳恒已经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白铭连忙说道:“我与此人同窗共读五年,敢以神宫名义发誓,他绝对是无依无靠的寒门子弟!他连续参加过五年春考,但是次次落榜,今年又未上大榜,已经年过十八,绝对逃不过今年的血征之祸!大家不要看我,我与他只是一些口舌之争,此人心胸狭窄,将来若是小人得势,必将毫不留情地对待旧仇,无所不用其极!”
匡青气的脸色发白,重重踢了阁楼内花盆一脚:“待我禀报文师,定要将这浑水摸鱼的小子拦在重考大门之外,看他怎么获得头名童生!血征之日就是他的死期!”
匡云更是大怒,摔碎了一个雕花茶杯:“竖子留不得!此等阴险小人,居心不良,我叔叔乃县衙石捕头,回去我就告他一状,抓他入牢!”
三层议论纷纷,众公子庆祝十强的好心情都被岳恒给弄没了,在白铭的穿针引线下,一个个都联合起来,同仇敌忾。
谁都没注意到,只有那个神秘的纪琮没有参与到文言讨伐当中,他正站在一个没人注意到的角落,看着窗外。
状元阁外的大街上,文二小姐正拉扯着岳恒的右手断臂,两人拉拉扯扯往人群中挤,似乎又去看榜文了。
纪琮忍不住笑了起来:“谤他,欺他,辱他……他还真是个趣人!”
此时他的手里正捏着一个精巧的小物件,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它有点发热。
这个出自千机阁的启灵珠,除了能随身携带,滋润文心,稳固神宫之外,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感应文符的灵气威力,他在面对岳恒时竟然感觉到启灵珠产生异样,与见到家族里那些具有文名的长辈们是同样的反应,这说明了什么他最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