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身上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从她出现,南北双方不时处在巨大的漩涡中。点起一颗烟,对着皎洁的月光吞云吐雾,想起老江的告诫,抽了两口的烟被踩在脚下。
“原来你在这”!幕如歌的身影出现,坐在秦唐身边。
女孩子的幽香传来,让秦唐的思绪刹那间停止,叫了一声如歌,问有事吗?
“你是不是受伤了”?幕如歌的目光炯炯,注视着他,这一刻她再也不想逃避隐藏在自己身上许多年的情感。
他喜欢秦唐,还要追溯到大学时代,可惜他和素雅学姐走到了一起,幕如歌不惜与秦素雅成为朋友,后来被学姐的魅力征服,将情感掩在了心底。
秦唐每次心情低落,秦素雅不知,幕如歌却每回都能准时出现,因为她比别人多看了几眼。
www ▪ttкan ▪¢O 秦素雅知,她的心意,所以拜托幕如歌照顾秦唐,还有自己的女儿。当决定走上不归路,她就已经没有资格再言爱了。幕如歌在忘川言辞拒绝,可心又岂是如此?情到浓时不由自主。
秦三代回避她的目光,淡然自若道:“我怎么会受伤,没有的事”。
“你的走路姿势,你妈也看出来了,只是她现在要陪奶奶,怕她担心,所以让我来看看”。幕如歌平平静静,却如一道火焰,击打在秦唐内心,让他不知该如何辩驳。轻声轻语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能让我看看吗”?幕如歌央求。
秦唐解开纽扣,露出前半身,绷带缠绕,幕如歌问,疼吗?
秦唐摇摇头,为了这个家安宁,做什么都值得。
两人静静地坐着,看着黑夜,看着星空,看着你我。幕如歌或许知道他的心意了,忍住眼泪不让掉下来,抹了一把脸,强颜欢笑说去找无忧了。
情到多时情转薄,是多情还是无情。
秦三代静静望着夜空。
“你不像小秦,倒有点像老秦,像五十岁的秦老头。喜欢静静地一个人坐着,什么都不开口,独立承受所有委屈”。他轻轻而来,不算高大威猛的身材,却挺得笔直,如千军万马汇聚。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在山上修行多年的许满山,在老秦氏风雨凄凄的时刻,出山。
许满山是真正经历过老秦氏从小舟扩充到航母的元老级人物,一转眼他已是满脸沧桑的老头,一生看尽人间冷暖。
平日的许满山不苟言笑,一年下来或许也不如今天的话多,虽然他不经常下山,但也关注着自己唯一不算承认却也承认的徒弟,最近的事情他都知道了,说秦唐做的不错。只是对秦三代的负伤,许满山又有些恨铁不成钢,说当年若多留几把汗,也不会有今天的流血。
两个相差几十年的老头,坐在石台上,诉说。一个老人遥想公瑾当年,他不说或许就再难有机会了,虽然他自信天下难有对手,可如那守山犬,廉颇老矣。一个少年聆听,偶尔有一番自己见解。
第二天一大早,一老一少走下秦家大道,踏上了新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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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一如既往地繁华。黄浦江静静地流淌,斜面东方明珠塔傲然耸立。不上上海滩,又岂知自己钱少。
在上海滩那处象征身份的四合院中,曾经的天字号凤凰男不再往昔,如今的新主人阿生基本掌握了原本属于张爷的一切。
而当初不可一世的张朋飞呢?在另一处犹如监狱的小屋中,头发蓬松,明明四十几岁的年龄,此时活像六十岁的老人。手臂上尽是被注射的针孔。之前他想死,很难。阿生或许觉得他的利用价值已经用完,不在限制他的身体自由。张爷想到如今的凄凉境遇,不是没想过一了百了,但一个靠着坚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枭雄,又有不甘。他要看看阿生,看着沈墨君一个个走向灭亡,复仇是他活着唯一的动力。
阿生春风得意,多少年的等待,终于等到了今天。如今他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女人,更是天下绝艳沈墨君。看着在窗台边眺望远方的女子,阿生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她翘臀上,以前还有商量的口吻,如今直接省略了太多过程,也不需要太多言语支配,他不急去脱绝色美人的衣服,女人脱了衣服太没有辨识度,何时起,他突然发现穿上衣服会打扮的女人最美,身上幽香在鼻尖弥漫,如催情**。沈墨君转过身,对于光着下身的阿生仿佛空气,嘴角扬起,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性感迷人。
“我喜欢你的牙,更喜欢你的嘴。亲亲二弟,他很需要你的温暖”。阿生浪荡,站在权利巅峰,不正是为了享受人间烟火,像那些在家里放着几亿的钱不敢花的人,他能开一口脏话吗?
沈墨君似笑非笑,用手握住他的下半身,然后用力。
“臭婆娘,你要捏断老子的命根子”?阿生痛苦,那是人最脆弱的地方,纵然他一生练武,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可就是他们少林寺练就金刚不坏之身的罗汉,这个地方依然脆弱。
沈墨君哈哈大笑,说你答对了。阿生从没想到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一个被自己随意折腾的女人,睡在一个床上不下几十次的沈墨君竟然是个不亚于他的强者,随着命根子被断,阿生进气少,出气多,冷汗岑岑。
“你为什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阿生想不通,他还是小人物时,沈墨君巴结,他现在成了大人物了,她却下杀手。
“张朋飞没了利用价值,你自然就没了。取了你的首级,我会告诉下面的人你如何坑害张爷,我又如何忍辱负重为张爷报仇,我相信张朋飞知道该怎么说话。所以有你没你都一样。谁让我讨厌你呢,凡是让我讨厌的人都该死。”沈墨君话音刚落,两指间的刀片划出。那个一心上位,刚上位的男人浓稠的血液从颈部流出,至死难以瞑目,电视上演的居然是真的,越漂亮的女人心肠越毒。
“我知道这辈子会毁在你手上,我或许会是下一个阿生,可是,我不在乎”。游牧之已经入了魔,从他认识沈墨君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预感,今后会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他本有大好前途,身为曙光的总经理,年收入百万,妻子漂亮女儿健康,到如今成为通缉犯,不敢见日光,他后悔吗?
有过,但只是一闪而过,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周幽王不也为褒姒一笑点燃烽火台。
沈墨君看了眼男人,没有太多表情。过了许多,喟然一叹道:“如果有一天我累了,你愿意带我远走高飞吗”?
游牧之深深注视,我已经等了太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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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之地,范村。秦唐第二次来。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出远门,一个晕车的人坐飞机、坐汽车不亚于身上的一刀,有些山路还需坐三轮摩托,老人神色不变,悠闲地如旅途漫步。秦三代身体本虚弱,半途不得不下车蹲在小道上狂吐。
许满山如巍峨大山挺立在他身旁,神色不变,心里似被拨动心弦,秦一世、秦二世、秦三代,性格不经相同,却都是有情有义的男儿。报纸媒体纷纷报道秦氏集团当家人北方暴君一生独断专横,不择手段,用累累白骨堆积成秦氏江山,许满山不反驳,上位者哪个身上不是沾满鲜血,用几分的手段,看尽人间冷暖。老头子正是因为看的太明白,才会隐居山中,种青菜一片,自给自足。而他眼中的秦二世,并不如别人说的炎凉,暴君不一定是个好人,但也不是坏的彻底。
早上出的门,前后耽搁到范村已近中午,范大强说什么也邀请在家吃饭,他特意从单位赶回来,为的不就是还情,秦唐心系林婉仪,却也拗不过他,郑氏身体无恙,两个孩子还在义务教育,花销不大,范大强一家也算走上了正轨,秦唐相当于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也许一生难以回报,但滴水之恩一生不可忘。
有时候好客出于本善,秦唐努力压下心中翻涌之心,草草吃过中饭,由范大强开着警车,将人送到了市里的医院,他曾带天晴、天意来看过林老师,对于这个还算坚强的女孩有惋惜,好像看到了曾经无助的自己家庭,压腰了自己本挺直的脊梁骨。
如果说一个月前的林婉仪是一个美丽,属于这个世间的精灵,此时的她憔悴,脸颊凹陷,本浓密的秀发自动脱落,稀疏泛黄。
秦唐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呆呆望着,难有言语。
林婉仪示意爸妈出去一会,她想和来的男人说几句话。女孩的父母是高级知识份子,父亲是某大型国营企业旗下的研究所当首席分析师,母亲在一所不好也不坏的大学提了教授,女儿能考上浙大,多少与他们的教育有关,能考进全国著名学府,老两口当时为女儿骄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