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第六章

“妻主。”文叶正给李清讲笑话打发路上的无聊时光,突然被李清轻扯了一下袖子。顺着李清手指看去,不远处,一个身穿紫衣的人面朝地面的趴在路边。文叶勒住了牛车。

“你且在这等着,我去看看。”文叶不让李清涉险,自己黑带二段的水平对付一般的人不是问题。

“妻主小心些。”李清担忧地说道。

“嗯,你站在这里,不要过来。”文叶边说边往前走。

到了那人身边,,小心地用脚踢了踢,那人并没有反映,于是把那人翻了过来,顿时一股血腥味飘入鼻端,入眼的情形让文叶不禁倒吸了口气。这是一名年轻的男子,大概二十上下,双目紧闭,眉头微皱,像是正受着很大的痛苦,挺直的鼻梁被地上的石子磨破了皮,嘴唇干裂泛白。身前的紫衣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破破烂烂的隐约都能看到里面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赤红的正泛着血丝的伤口,似乎是被鞭子抽成这样的。从袖口可以看出衣服做工精细繁琐,想必价钱不菲,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遇难。可能因伤过重昏迷了,不然也不会倒在路边。

此时文叶已经没时间好奇男子孤身一人昏迷路边的原因了,抱起男子向牛车走去,一声痛苦的□□声从男子口中发出。文叶把他放在牛车上,这时她非常庆幸自己借了一辆牛车,不然碰上这种事还真麻烦。

“妻主,他怎么了?”李清一脸惧怕的看着伤痕累累的男子。

“想是哪家的夫郎或侍宠被打了赶出来了,别担心,现下时间还早,我们先送他去双溪镇看大夫。”文叶怕李清担心,随便编了个理由。

因自己在陈家做事,于是把这个男子带到了陈家的医馆,而且双溪镇最好的医馆就是陈家开的。正好看到李掌柜的大女儿李染在柜台后边,忙叫道“李姐。”

李染抬头看到文叶抱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满脸不安的男子,忙走出柜台。

“怎么伤成这样了,快抱进里间。”自己拿了医药箱跟了进去,并吩咐小仆进内院把她夫郎唤出来。

李染虽说只有二十五岁,可自小跟自家娘学习医术,深得真传,在双溪镇也是很有名气的,其夫郎在她的指导下也懂些医术。

只见李染屏气把完脉,走到桌旁就开药方,这时进来一个年轻男子,看到李染正在开药方,走过去。“妻主,可是需要奴家帮忙?”

“你来了,你给那男子看看伤口,上上药。”指着榻上的男子。

“是。”

“你们先随我出来,让内人给他上药。”一行人走了出来,独留李染的夫郎在里间忙活。

“李姐,可是很严重。”文叶问道,自来到这里后,安逸的生活让文叶很久不曾看到这种血腥场面了。

“只是些外伤,没有伤到内附。人是饿晕的,加上脱水,有些虚弱,我开了单子,服两剂就好了,别太担心。”

文叶这才放心。

“他是?”李染把药方给小童让她快去煎一剂药端过来才好奇的问。

“我和内人在回家的路上看到那男子晕倒在路边,于是送过来医治,麻烦李姐了。这是我内人。”文叶拉过李清。

“见过李家姐姐。”

“不用多礼。”

“这是诊金。”文叶掏出银子递给李染。

“这个就免了,只是那男子不方便留在医馆。”李染有丝为难地看着文叶。

“这个李姐放心,我等下去给他寻个客栈安置便可,不过诊金还是得收的。”

两人一番推辞后,李染才收了诊金。

过了一会儿,李染夫郎从里间出来。“已经上好药了,这几天不能碰水,我已经给他换了一件我的旧衣。”

“多谢李家夫郎。”文叶欠身道谢。

等男子服完药,再歇了一会儿,文叶才抱起他离开医馆。找了家环境较好的客栈开了一间中等房,把男子放到床上,把药递给跟进来的小二姐。

“药是一天一副,吃两次。一日三餐挑好的送过来,这是饭钱和房资,住十天,可够?”文叶递了二两银子给她,又拿了五十文铜钱出来,“这是赏你的,人给我照顾好了。”

小儿兴高采烈地接过:“谢过客官,小的一定照顾好。”哎哟,我的娘,这一赏可是半个月的工钱,今儿真走运。

文叶吩咐好了才让小二出去。“清儿,你把这二两银子放到那个公子的衣兜里,免得没钱又饿晕了,也能让他有些路费寻回家。”文叶今天已经花了许多钱,也不在乎多花二两银子,救人救到底,就当花钱消灾,

“放好了。”

“我们回吧,耽搁了许久,想是爹娘该担心了,走吧。”两人出去关上了门,没有看到床上男子睁开了眼睛。

“青。”

黑影一闪,只见地上跪了一个黑衣女子。

“手下来迟,请少主责罚。”女子低着头一动不动。

“不怪你,这次是我大意了,才会遭楼主惩罚。你先去芙蓉楼与红会和。晚上一起过来见我。”

“要属下派个人过来服伺少主吗?”

“不用,这点小伤奈何不了我。”

“是。”

“再给我查下那女子的底细。”

“是,属下告退。”黑影一闪,只留一室空寂。

夜蓝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深灰色的帐子。他其实在医馆就醒了,只是浑身上下乏力,才继续装昏迷。很久没有被人呵护的感觉了,那个清瘦的胸膛却是如此温暖,让他留恋不已,但他知道那是属于别人的,他只是贪婪地霸占了一下罢了,真羡慕那女子身边的男子,自己这辈子也许也找不到这么一个对他呵护备至的女子。这一切都是那个自己叫作娘的人一手造成的,想到这里他眼里的朦胧就被愤恨所代替,脸也有丝扭曲。他是如此的恨她。是她折磨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是她逼迫自己双手沾满鲜血,是她剥夺了自己身为男子所应享有的的一切。一切的痛苦,都是这个无情的恶魔带给他的。

“迟早我会亲手杀了你。”夜蓝咬牙切齿地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