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陷入僵局。东干事又有些鬼点子出来。看来,要走回头路,需要警钟长鸣才行。这个不是季柯南想看到的,特别是以前在虎坡村的时候,出现的问题,历历在目,让季柯南心有余悸,受到冤枉,被逼着写检讨,承认自己的错误,让冯菲菲有替罪羊,她好脱身,置身事外,她得到最大的好处,最小的责任,甚至没有责任。功劳是她自己的,其他都是假的。
冯菲菲那胖妮子就是这么任性,你想咋地?
就是要多拿多占,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现在有权,要是不用,过了期,就一点用没有,去角落里痛哭流涕后悔去吧。
出了事,让队工承担,自己永远无罪,如果有罪,怎么为人民币服务?
这么说,一切罪恶的根源就在人民币上头。她在运用推卸责任方面手段十分熟练。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这个本事特别大。一般人都做不到、赶不上,她如果在更高的层级,恐怕会引来一片痛骂和斥责。好在她在上级面前装作低调,不想惹祸上身。在同事面前打打嘴仗是可以的,过过嘴炮的瘾,好刷一刷存在感。
冯菲菲赚取的不仅是人民币,还有港币,美元,这些都是现实的真金白银,已经装入腰包的东西。她如果想移民也不是难事。有钱就任性,随便选地方。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她还没把想法付诸实行,可能还在学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季柯南他们在外辛苦,离开家乡和亲人,到陌生的地方,为陌生的人服务,冯菲菲那妞在后方吃香喝辣,赚的钵满盆满,怎么让人觉得世界公平。如果觉得是,那是活在童话世界。人越活越明白,越活越清醒,那就没白活。如果还不清楚,不知道人性,那么真的就是行尸走肉了,看起来是人,实际还是狗,是猪,其实,说是猪狗,是对猪狗的侮辱。有的猪和狗比人聪明,只是很多人不肯承认这一点罢了。
"真他妈的,这是什么世道!"季柯南恨恨地骂道。骂出来,心里舒服,不骂出来,憋着难受。恨自己不是负责人,没有权利,就无法赚到钱,有权,可以不用去赚钱,就会有人贡献,而且绵绵无绝,多得数不胜数。唯一操心的是把钱放在哪里最安全。钱多了自然操心多,头发容易白,和实际年龄不相符合。钱多了自己总是惦记,惦记着被贼惦记了怎么办。贼的专门工作就是盗窃,整天都在研究这个,都在想办法搞钱,有超强的敬业精神。在明处,搞不过在暗处的,因为在暗处的,出什么招,看不到,类似于偷袭,哪里还有闲工夫来应对?
"骂人有屁用?"尹贤仁说,"说不定人家正开心吃喝玩乐呢。我估计她肯定要来。这里动不了,本来能动,让多哥给搅黄了。多哥总是多事,是猴子一样的性格,所谓的大闹天宫齐天大圣,也就是一只猴子,官做到了看马的那个层级,干的事不懂,名声臭了,一辈子都是‘弼马温’的头衔,走到哪里,都被人从骨子里看不起,真的很要人命。"
"对,如果追究,就推多哥。全是他多事,讲他妈的原则。如果讲原则,先从他自己开始。对自己宽松,对别人严格,算什么玩意?"尹贤仁发牢骚道。这个时候发发内心的怨气也可以理解。谁都有脾气。老实人也有,等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
"发牢骚没用。算多哥狠。他有钱,就可以孝敬冯老师和刘小姐。刘小姐不要,冯老师一定会要。你就瞧好吧。怪就怪我们不会阿谀奉承,不会溜须拍马。"尹贤仁说。
他们在这里发牢骚。刘小姐和冯菲菲那个胖妮子已经说好,准备请省总公司督察回访处的单处长前往。
这个人比较小气,又怕死,怕的要命。家里供奉的有自己的神。
儿子在外地,独子,出去工作,家里就剩老俩口。
有一次,家里高压锅炸了,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救命,发现不对,赶紧喊主耶稣基督救命。这是后话。传出来让人觉得这是笑话。单处长可是无神论者,咋还供奉那么多神呢?他可能在考察哪个神有用。就像在某宝购物,多上几次当,就知道怎样网购了。也知道怎样退货怎样退款,这些是基本的流程,学习很多理论,不如实际做一次两次就有了比较具体的看法。
说来说去,还是相信唯物主义的,检验真理的,看谁灵验,灵验的就是对的。不灵验的,可以放弃,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主任姓铁,铁公鸡的铁。这个好像是故意安排,
名字略去,刚好和铁公鸡谐音。
单处长一直纠结这个名字,只怪父亲起名没水平。也怪现在的人无聊的极多,喜欢起外号。汉语的谐音也多,同音字,让人苦恼不堪。
名字就是一个符号,再纠结,也是事实,无法改变。看名字,就可能会看到这个人的性格特征。
只有承认,学会适应,人无烦恼,看什么都爽。人有烦恼,看啥都烦。这是真理。实践出真理,其他都是谬论。不认真对待,就容易出现问题。
单处长见了冯老师,冯菲菲娇柔做作,让他受不了,想赶紧打发了,就满口答应,去松村协调。
第二天,刘小姐追问冯菲菲,她知道冯菲菲事多,不抓紧,冯菲菲五分钟热情一过,马上趋于冷清。
一旦冷下来,就要重新加油,说难听点,又要破费,以前是给小礼物,现在胃口大了,小礼物不行,需要来点生猛的,例如手机啥的。这些看他看不看得中。总之,舍不得娃子打不着狼,必须要作出牺牲才行。
冯菲菲总说手机不行,换掉手机的频率是六个月一次。
要说冯菲菲的手机,就像卢沟桥的石狮子,数一数,可能数不过来。这是在家的,不在家的手机,送人的,更无法计算。
冯菲菲的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对手机的持有量,永远是个未解之谜。
就这样,冯;菲菲还有点良心,这次不去找单处长,不见面,直接在电话里谈。单处长的口风变了,说:"这个可不行,最近太忙,上次的项目验收,还有新的项目需要考察,从总部来的,非常重视,要陪同。点名让我去,不去不行。你们那里,只能暂时缓一缓了。"
这哪里是商量的口吻,完全是命令嘛!
冯菲菲对刘小姐说:"没时间,需要再等等。原话就是这样,时间安排不过来,需要再安排。"
"那怎么办,港岛火星基金会总部也在要项目进度报告,那这报告怎么写?"刘小姐说,看起来非常痛苦,钱也出了,事还没眉目。村里东干事不支持,再弥补都是无用功。干嘛要派多哥去监督呢?如果多哥不去,那么会考虑安排项目款给松村,这样,松村的项目不就开展了嘛!
刘小姐这么想着,冯菲菲可不这样想,松村的项目失败才好,这样你会一心一意搞自己的事情。什么事情,更重要的事,可以解决就业问题。
刘小姐过于天真,她不是过来人,心目中只有冯菲菲,冯菲菲说啥就是啥。
冯菲菲就像她的先生,男人主外,女人主内。冯老师不是完全的男人,倒是被骟的,结果不阴不阳,说话什么的都是太监。太监已经成为历史。但太监的思想狠有市场。
这次找单处长,就像以前找一样。单处长胆小怕事,当官所需要的谨慎,多多有余,胆量,开创的思想,的确差一些。是差强人意的。如果早点有新思想,从刘小姐所在的基金会可以争取到更多的资金扶持。这种扶持,是不需要回报什么的。当然,也没有惹乱子,大家都相安无事。
单处长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你老实做事,啥都别说,是最好的。依靠当地村委会做事即可。
刘小姐表面答应,心里不答应。
如果不按照基金会的原则来,基金会就不会投资。这个投资,不图回报,只要求提升村民的能力。项目结束后,村民的能力得到提升。这个目的就算达到了。
冯菲菲在电话里对单处长说:"单处长啊,我需要你帮助。"
"不是给你说了嘛,等时间。我没有分身术。"单处长说。
"我知道您是大忙人,现在的项目又多,您管的单位又多。可是,看在我们多年合作的份上,请务必再帮帮忙。这次去了就回,不耽误您过多的时间。"冯菲菲说。
单处长就怕这个冯菲菲,她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如果不答应,她敢上门,还是在电话里先答应下来,再调整一下,如果冲突,可以请别人顶班,暂时借调其他工作人员过来也好。
想到这里,单处长说:"好吧,我先考虑你这边。等弄好后再联系。"
"好,那太感谢您了!情有后感。"冯菲菲说。
她说这话,很有深意,外人看不出门道,只能看看热闹。真正的含义非常深,这里略去一万字。
话已经说出口,就要兑现,如果不兑现,不如一般的人,再说,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这点保证还是需要的。合作多年,非常默契。冯菲菲不好再说,如果追问下去,恐怕适得其反。欲速则不达,这是真理。
在这个关键时期,其他项目点一片平静。
时间久了,都是老员工,知道哪里有坑,按照规矩来,不掉进坑里,也不要自创出牌顺序,想改革,不在其位,不如不改。项目点进程,不能完全反映真实情况,大概说得过去就行。
季柯南很清楚,其他项目点存在不少问题,不过,老员工们自己保密,能解决就解决,没有钱,什么都是困难,没有钱,项目不可能开始,不可能取得成功。
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刘小姐不懂而已,一直认为这样的人容易糊弄。不必太认真。
山中无直树,世上无直人。
如果正直,很难生存,无论是树,无论是人,都存在较大的风险,即使不夭折,也不会长寿,除非自己改变。
季柯南不喜欢江城,觉得人多的地方就不好。
喜欢安静,喜欢独处,喜欢沉思。这个和心脏有关系。心脏不好的,不喜欢人多,不喜欢噪杂的环境。江城能给的就是物资丰富,交通方便。这两点都不能打动季柯南的心。没有什么吸引力。
至于江城美女,季柯南也没什么过热的情愫。美女终将老去,花容必将失色,人老珠黄,青春不再。对于爱情,大多数人得不到,因为爱情是稀缺物,是奢侈品,不够大众消费,超市里出售的大多是日用品,爱情商店里出售的是奢侈品。
在这样的情境下,爱情之火,却少易燃物来点燃,没有火种,也没有点火的人,想要燃烧爱情之火,需要努力创造出燃烧的基础。
被尹贤仁看出来的,往往是表象,真正内心的东西,看不出来。
真正可贵的是内心。男人的心思非常复杂,想要美色,又想要品质。这样的奢侈品,非常难买。但是,不可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真正的爱情,不一定非常奢华,可能是平常人平淡的生活的朴素无华,平静地过着日子,相扶到老。这样的牵手,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何必到处寻找天涯的芳草,倒不如独守自己的茅草屋,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现实但不失浪漫的生活?
季柯南和尹贤仁都在等。这次他们来,说不定要通知多哥。多哥是系铃人,非他莫属。
按照常理,是要通知他,只看他有脸没脸来。他说的没错,东干事不接受这个,实际上对事不对人。多哥再优秀,强龙不压地头蛇,也不能公开向东干事叫板。
东干事多少见过大世面的,你不一定有东干事那种胸襟,管理这么大一条村,实在不容易,不是谁谁谁能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