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
“你骂人?”太婆怒道。
“没骂人。”
“还没骂人?你是说猪吗?”
“好,我们捋一捋,你刚才问啥?”
“问啥?问剩菜剩饭咋办。”
“接着呢?我咋说的?”
“你说的二师兄。”
“是啊,接着说。你又问啥?”
“谁是二师兄?”
“对,我咋说的?”
“我说了是猪对不?”
“对。”
“这算骂人吗?”
“嗯嗯,嗯嗯,不算,不算。”
“这就对了。我没骂人。我是回答你的问题。”
“是的。那么,我不明白,二师兄和猪啥关系呢?”太婆问。
“这个你也不知道?不说读书了,说你会的,你看过《西游记》吗?”龙夫人问。
“看过,孙猴子、猪八戒、沙和尚三个保护唐三藏去西天取经的事,每年暑假,电视都放,看了好多遍了。”太婆说。
“猪八戒排行老几?”
“老二啊!大徒弟就是那只猴子。本事挺大,不会作人,总被领导念紧箍咒,二徒弟就是猪悟能,好吃懒做,又喜欢巴结领导的,老三就是沙僧,总挑担子那个。总是报告师父让妖怪抓走了那个。”太婆说。
“看来你很熟悉啊!”
“每年都放,从儿子到孙子,都放了多少遍了,记不得放了多少遍,记得里面有哪些人。二师兄和猪的关系还是不明白。”
“你刚才说了,最小的徒弟,是沙僧,他喊孙悟空大师兄,喊猪八戒啥?”
“二师兄。”
“对。二师兄就是猪八戒。”
“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孙悟空就是一只神通广大的猴子,是大师兄,猪八戒是一头好吃懒做的猪精,是二师兄。我明白了,哈哈。”太婆说。
“对对,谁都没有阿婆聪明。”龙夫人说。
柳红也附和,柯南笑笑。
“听,那边有动静了,在放大喇叭,节目快开始了。”龙夫人说。
柯南不喜欢热闹,柳红倒有些蠢蠢欲动,这两天她好像没什么收获,也想去散散心。就表现坐立不安,眼神游移,想要去的意思。
柯南看这情形,在家也没意思,龙夫人也肯定去看看,机会难得。太婆自然不必说,她早就被两孙子缠得不行,要去看。
“好吧,大家都去。家里安全吗?是不是注意检查一下,小心小偷,越是热闹的地方,越有小偷浑水摸鱼。”柯南提醒道。
“这里安全。从来没小偷。”龙夫人说。
“柳妹,你要把贵重物品带走。”柯南提醒道。
“是的,没小偷也要注意,免得野猪或者其他东西进来,门窗还是要关好的。”龙夫人说。
“没错,经验告诉我,要小心谨慎准没错。贼在暗处,不在明处,如果丢了东西,基本上找不回来。”柯南说。
“好,谢谢你,季哥。”柳红说。
龙夫人说:“走吧。我来锁门。”
大家一一起身要走,俩小子迫不及待地,先跑了,一前一后,连蹦带跳地,向学校跑去,太婆跟着后面,大声呵斥着,他俩全不当回事,不管不顾,一会儿时间,就跑得成为两个黑点。
龙夫人在后,柯南倒数第二,柳红倒数第三,柳红一直想和柯南说话,欲言又止,龙夫人看出来了,就说:“季先生,柳女士要和你说话,我在场,不方便,你让让,我先过去,她可以说。”
“这样啊!好好。”柯南说,他才知道龙夫人察言观色的能力超强,难怪她辅佐龙干事那么多年没出事。家里有宰相,就容易治理好家庭。
看龙夫人快步向前,和柳红拉开一段距离,柳红问柯南:“季哥,你刚才喊我啥?”
“柳妹啊!”
“真的?我还以为听错了呢?”
“没错,有毛病吗?”
“没毛病,听着顺耳,如果你喜欢叫,以后就这样。”
“我觉得没事,你别没事整出一个幺蛾子来。”
“是没事,我也没说有事。我只是表达我的感觉罢了。我觉得不错。这个称呼听起来甜蜜蜜的。”
“觉得舒服就行。对别人有益处的事,要留意去做。”柯南说。
“也有别人喊过我这个称呼,听起来没感觉,咋你一喊,我就有了感觉,真是奇怪啊!”柳红说。
“那是因为村民对我比较熟悉,对你比较陌生。”
“这是咋说的?你不要回避问题。”
“我没回避。你看,你喊我季哥,我喊你柳妹,这是正常的。不要想歪了。”
“我没想歪,听齐思娜说,以前有一个叫沈静的,和你一起工作过。”
“小心脚下,别摔倒了。”
柯南提醒道,的确,有一块石头在路中央,不知道是自己跑来的还是故意有人捣乱。
柳红低头一看,真的有一块丑八怪石头横在路上,柯南弯腰搬起石头,丢在路旁,真奇怪,两个小朋友和其他人都没事,这石头的出现,真有些令人费解。
“谢谢你,季哥,你还是叫我柳妹吧。我们那里都这么称呼。刚才说到沈静,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的情况我不了解。自从她离开这个机构,就很少联系。离开之后,有她的照片,洗出来寄给了她,以后再没见面。也没有其他联系方式,不知道她在哪里,在做什么,是否结婚,如果没结婚,是否找到男朋友。”柯南说。
“也真是的,你该主动关心问问她,她也不容易的。”柳红说。
“这个我知道。听说她结交了一个海外的朋友,不知道现在发展得怎么样。她很聪明,和你差不多。只是不会巴结上司。”
“这就难以升职加薪了。现在的人,都比较现实。走吧,走吧,都看不到他们了。快跟上。”
“好,没事,地方我知道。我带你去。”
“在哪儿?”
“学校操场上。旁边是项目办公室,刚好可以化妆。”
“那倒是很方便啊!估计龙干事就在那里招待他们。”
他们说着话,就走到了演出地点,音乐声震天响。这哪里是演出,分明是开矿炸石头的,震耳欲聋,让人觉得脑袋快要炸开。
操场上来了不少人,有的带着板凳来,有的坐在摩托车上,有的站在那里,在升旗台那里搭了舞台,一辆车停在旁边,车作为舞台的一部分,有灯光照射,如同白昼,舞台上铺设的地毯,看起来是一个布置得有水准的舞台,大家都很开心,包括演员和观众,尤其是小朋友们,在操场上追打嬉闹,在人空间、车空间像泥鳅一样穿梭。显得非常活泼。
演出开始。
化妆太浓的,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恐怖,说话是当地的方言,柯南能听懂,柳红听着有点困难。
邀请龙干事上台。
龙干事突然被请上台,拿着话筒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没化妆,显得非常可怜。他看到他夫人,他夫人用眼睛告诉他要说话,随便,放轻松,结果他真的开始侃侃而谈。
他准备邀请柯南上台,柯南从他眼睛里看出了他的想法,冲着龙干事摆摆手,龙干事明白过来,就没有继续,等他讲完,主持人接过话筒,又开始他们的表演。
有唱山歌的,有跳广场舞的,还有跳双人舞,有说相声的,有杂技,还有连瑜伽的,简直五花八门,啥人都有。
应该叫表演队,不应该叫歌舞团。夕阳红这个名字用的人太多,也没什么新意。
柯南心里这么想着,肩膀被人一拍,柯南回头一看,是龙干事。
他笑着说:“刚才准备请你上去讲两句。咋就不想上呢?我看你的样子不想上,就没说,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没有准备。歌舞团,不,表演队应该给一个节目单,上面有啥安排,一目了然,没节目单,不知道怎么安排,如果有,我肯定要上去讲话,这个不是什么难事。”
“看来还是不规范。需要改进,你的意见,我转告给他们。这样他们办这个事,就会越办越好。”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也没什么,毕竟不是专业的表演团队,大家热闹乐呵一下子就完了。别当成一回事。如果当成一回事,可能就没意思,水平可能发挥不出来了,不够自然。”柯南说。
“不过,最好的节目是广场舞。建议专门组织一个广场舞表演队,不搞别的节目,别的节目反应不好,相声、瑜伽、双人舞蹈都可以取消,表演水准不够,还占用大家的时间,可以保留广场舞,和配合广场舞的歌手就行。这个是方向,也不必那么麻烦,到哪里都化妆,也不必到哪里都要搭设舞台,不必找吃饭的地方。全部是饭后来表演。操场上,大路上,打谷场上,院坝上,都可以表演,不拘泥于场地。随到随演,如果村里愿意参加的,不能只当观众,也可以参与表演,等以后,就是表演队到别的村去表演,你们村也有自己的表演队了,可以天天演出。这样不就是一件好事吗?”
“说的是。我也正发愁怎样丰富村民的业余生活呢?不能天天刷手机看电视吧,总得做点有意义的事。你的这个提议就不错。”
“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不要见外。你看底下这些观众,走动的、抽烟的、聊天的、没有谁认真听,有些节目有些脱离基层,不是人们喜闻乐见的节目,适合城里人的,这里不适合,不接地气,就会让人觉得没意思。我的建议只是建议,关键还是要看实际情况。”柯南说。
龙夫人不知道啥时候来到龙干事旁边,她说:“不好,听人说,有人看见有几个黑影一闪,去了咱家,赶紧回去看看吧。”
听了这话,龙干事紧张起来,柯南也很紧张,回头看看柳红,她捂了捂小包,眼睛看着柯南,柯南说:“走吧,也过了两三个小时了,广场舞也看完了,光看不跳也没意思,以后再来跳一跳。这时候该回去了,听说有黑影造访,幸亏带着值钱的在身上,如果黑影是毛贼,那么,他们的目标肯定不仅仅在龙干事家,更大的目标可能就是这些演员的包包。”
话音刚落,就有表演队队长过来找龙干事说:“不好了,咱们的演员的手机不见了好几部。”
“到底多少?”
“现在还在统计。”
“那好,赶紧统计,等一会告诉我,另外,我现在就报警,估计我家也遭贼了,有人看见有几个黑影去了我家。我要回去看看。等警察来了,你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他们。”
“好的。我现在统计去。”队长说着,转身离开。
表演队队长,也是夕阳红歌舞团团长,他在镇上居住,和镇里的干警很熟悉,他一报警,警察马上驱车赶过来。
再说龙干事、龙夫人、柯南和柳红急匆匆往回赶,邻居太婆也慌了,连声音都变了调子,带着孙子往自己家赶去,一路小跑,慌不择路。这还用说?贼不走空,只要龙干事家造了贼,太婆家顺带也要损失点什么。这个是从来没有过的。
龙干事一到家,就发现大门敞开,心想糟糕,问龙夫人:“走的时候门窗都关好了吗?”
龙夫人吓得哆嗦起来,连连说道:“检查了,都关好了。季先生还提醒了的,我还没当回事,但是想想预防一下也有好处,就锁好了门,没想到啊没想到。”
“快去看看咱们的卧室的锁撬了没有?”龙干事说。
龙夫人忙不迭地一路小跑过去,过了一会儿,说:“没有,没有。”
“那就好。季先生、柳女士,你们先看看自己的东西丢失了没有?”
柯南的行李都在小客厅,就是一个背包,掉落在地,拉链拉开敞着,检查一番,发现没丢什么。看看柳红,她说:“检查了,的发现少了一样东西。”
“丢了什么东西?”
“丢了随身听,但是耳机还在。”柳红说。
“这贼没水平,竟然不知道耳机比随身听值钱。”柯南说。
“对了,季哥,耳机是贵多了。随身听还没耳机贵,你的眼光真准。”
“那就好,随身听大概值多少钱?”龙干事问。
“也不贵,当时买的时候花了1989元。”柳红说。
龙干事点了点头,拨通了夕阳红歌舞团负责人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