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蒙的写的诗念完,在场一片寂静,众人都沉浸在诗词中的场景之中。
“这首诗,当得今天头筹!”
负责评判的文士突然开口,顿时引来一众人的附和。
“王公子、唐公子、李公子,别的诗词我都看过,无法和这首诗相提并论!”
“王公子,这首诗是何人所作?”
王贤道:“此人就在来宾之中!”
“难道是他?”
文士们说出几个人的名字,在他们心目中,能有这等水平,在场之人也就这几个人了。
王贤摇了摇头道:“都不是,大家都不要猜了,还是请他出来吧!”
在王贤的示意下,小厮转身小跑着去请韩蒙。
而旁边一个丫鬟打扮的模样,也悄然离去。
“叫我过去?”
韩蒙见小厮满脸谄媚,顿时皱起眉头。
“这位先生,王公子对您的诗非常赞赏,还请移步,大家都在等着您呢!”
韩蒙心中叹息一声,他本不想出风头,看来还是躲不过去。
“前面带路!”
在小厮的带领下,韩蒙来到天字号雅间。
走进房门,韩蒙便看到里面居中的沈灵韵。
“拜……”
韩蒙刚要施礼,却被沈灵韵用眼神制止。
“这位兄台,真乃好文采!”
王贤以为韩蒙冲自己施礼,起身迎了上去。
“诸位,那首登望江楼,便是这位公子所作!”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韩蒙。
眼前这位青年身材消瘦欣长,皮肤白净,样貌普通,不算帅气也不丑。
但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浓郁的文墨风气。
“拜见公子!”
文士们拱手,女子们作揖,韩蒙也有样学样还礼。
“对了,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韩蒙,京城人士!”
所有人再次惊诧,京城二字,在给韩蒙身上蒙了一层光环。
“诸位叫我来,不知有何用意?”
王贤笑道:“韩兄之诗,我等十分仰慕,通过商议,决定这首诗便是今天诗词大会的第一名!”
韩蒙心中一动,既然是第一名,那不就有一千两银子的奖励了。
“那给我吧!”
韩蒙伸出手。
王贤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哈哈一笑,冲身后的小厮摆了摆手。
小厮端着托盘上前,王贤撤掉上面盖着的红布,托盘上整整齐齐码放着银锭,足足一千两。
“在下却之不恭了!”
韩蒙毫不客气的将一千两纹银收入囊中,口袋里鼓鼓囊囊,还挺沉。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韩兄也是豪爽之人!”
韩蒙笑了笑道:“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诸位莫送!”
“韩兄留步!”
韩蒙刚要走,就被王贤给叫住了。
“还有事吗?”
韩蒙有些不耐烦,可是面对金主儿,还是压着性子。
“韩兄莫急,既然来了,我们不如喝一杯怎么样?我也好给你引见一下咱们徐州城的文人墨客!”
“不必了!”
韩蒙才不想认识什么文人墨客,自己已经吃饱,回去吹吹空调画几幅画赚几百文不香吗?
“公子留步!”
甜糯的声音传来,一道倩影站在了门口。
“陈圆圆拜见韩公子!”
陈圆圆一袭粉色纱裙,虽然面纱遮盖半张脸,但是露在外面的一双狭长的凤目,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在场所有男人都看痴了。
韩蒙也是微微失神,不过只是一瞬,随即恢复如初。
“小生有礼了!”
韩蒙拱手,做了个书生礼。
陈圆圆笑道:“公子为何急匆匆离去?是不愿见小女子吗?”
“不是。”
“那公子是愿意见我,小女子来了,公子便不要走了!”
韩蒙微微一怔,心中苦笑,竟然让这个陈圆圆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如果自己说是,那就是当众打人家姑娘的脸。
若是说不是,那就应了陈圆圆的心意。
这女人真是好有心计!
王贤也上前道:“韩兄,陈小姐都发话了,赶紧坐下喝两杯吧!”
“是啊,圆圆见公子诗作,顿时惊为天人,如果公子不弃,圆圆愿为公子弹奏一曲!”
丫鬟懂事的奉上一把琵琶,陈圆圆调试一番,葱白玉指在上面轻轻拨弄起来。
说实话,韩蒙对这种古典音乐很是不感冒,听起来叮叮当当的乏味无趣。
可韩蒙又不好意思离开,只能忍着陈圆圆弹奏完。
一炷香的功夫后,陈圆圆停下动作,然后冲众人款款施礼。
韩蒙终于松了口气,刚才一瞬间他几乎都要睡着了。
“韩公子,我弹奏的曲子如何?”
“挺好的!”
“既然韩公子觉得可以,那不如以这曲调,为小女子作一首诗如何?”
王贤等人也附和道:“韩兄才高八斗,刚才那一首诗实在没有尽兴,韩兄不如在写上一首,也让我们传唱一番。”
韩蒙心中不耐,篡改王之涣的《登鹳雀楼》就够厚脸皮的,如果不是为了那一千两银子,他也不做这文抄公的事儿。
可是这些人真不识趣儿,还让自己写诗,韩蒙哪里会写,再让他做文抄公?韩蒙可不想了,自己没那么厚脸皮。
“诸位,写诗讲究情绪,天时地利与人和,此情此景,我实在写不出,就不要为难我了!”
听到韩蒙的话,陈圆圆秀眉蹙起。
能写出《登望江楼》这等优秀的诗,定是有名的大家,可韩蒙这个人,陈圆圆还从未听说过。
当时陈圆圆就有所怀疑,所以过来一探究竟。
刚才弹奏琵琶的时候,陈圆圆一直在观察韩蒙的表情。
从韩蒙脸上的神情来看,他对乐曲一窍不通,如此看来,这个人怕不是偷来的诗。
陈圆圆仰慕有文采的人,更憎恶抄袭别人诗词的无赖。
“韩先生,是写不出?还是根本不会写?”
韩蒙神色沉了下来,这小丫头真是无趣,老子要是能写出来早就满大街炫耀了。
看透不说透,还能做朋友,你这样朋友都做不成了!
“韩公子,大家都兴致勃勃,不如就随便作一首打油诗也好!”
王贤听出陈圆圆话语中的意思,上前明着劝解,其实也在暗讽。
韩蒙要是连一首打油诗都做不出来,说明这个人并无真才实学,那首诗肯定是偷来的。
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打压,后面的事情自己就掌握主动权了。
“打油诗也不会!”
韩蒙软硬都不吃,老子不想也不愿意写。
“诸位,在下还有事忙,就不讨饶了!”
拱了拱手,韩蒙起身离席。
刚来到门口,背后传来陈圆圆的声音。
“韩先生,以后莫要说自己是书生了,也不要来望江楼这种地方,将别人的诗据为己有,你不配称为读书人!”
韩蒙停下脚步,眼中已经尽是寒霜。
“你要听韩某作诗?那我就作一首送给你!”
韩蒙双手背在身后,吟诵道: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当韩蒙吟诵完毕,陈圆圆脸色羞红滚烫,如同被韩蒙抽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