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抱歉，没让光大人用出全力
空气暴动。
巨大的环状烟雾在高空中扩散开来，化作一团团迅猛的狂风席卷全场。小半个湖泊，都被这股狂风硬生生的掀了起来，与飘扬的火光一起，一路吹向了数公里外。空气中，俨然有一团炽白色的真空球形膨胀开来，让人见之惊心。
艾斯德斯随手撑起了一面数十米高的冰墙，挡住了吹向自己方向的火焰暴风。
但其他方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很快。
一棵棵水桶粗细的大树被拦腰卷倒，有些地方更是燃起了熊熊大火。
“锵——”
宇智波光手腕轻轻一振，将龙骨刀收回身侧，然后仰头看向高空。
随着烟雾散去。
五条悟的身影从高空中坠落下来，上半身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露出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此刻，这条伤口正在缓缓愈合，新生的血肉蠕动着长在一起。
——反转术式。
——这种术式的原理，是将原本代表负向能量的咒力，以乘法的形式运用，从而转化为能够治愈肉体的正向能量。大体上，可以看作是咒术世界版本的掌仙术。
看到这种模样的五条悟时。
宇智波光眸光微敛，心里暗暗道了声“果然”。
和她猜测的一样，“无下限术式”，其实是有下限的。
这个术式的原理，的确是利用咒力将空间切片，再延伸、拉长，从而将施术者与外界隔绝。可……它所切片拉长的，依然是现实世界这一层空间，而不是独立于现实之上的异时空。这一特性，导致它的强度并没有真正的异时空——如神威空间和无限城，那么坚固稳定。
所以，宿傩的空间斩才能将其摧毁。
也所以……
她的“月牙天冲”才能伤到五条悟。
严格来说，这其实是在以力破巧。咒术世界没人能做到，是因为上限就在那儿，也只有来自于其他力量层次更高的世界的她和艾斯德斯等人，可以这么玩了。
“呼、呼……”
五条悟站在湖面上方，一边用反转术式治疗着伤口，一边发出了剧烈的喘息声。
直到一分钟前。
他都还只是将宇智波光，看作一个和自己实力大体相当、或者稍微强一点的挑战者。
但……
刚才的那道刀光，却让他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或许……
“我才是挑战者？”
伴随着这个念头的出现。
五条悟长吐了一口气，沉声开口：“光小姐，您刚才……用出全力了吗？”
“嗯？”
宇智波光怔了一下，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你觉得呢？”
“……”
五条悟没有回答，而是在沉默了片刻后，再一次说出了开始切磋前的那句话：“特级咒术师，五条悟……请多指教。”
随着话音落下。
就看到五条悟摆开架势，慢慢抬起双手，然后掌心合扣，开始凝聚体内的咒力：“术式顺转·苍。”
咒力凝结。
在写轮眼的注视下，宇智波光已经“看”到了一团苍蓝色的气焰，在五条悟的体内升腾起来，散发出极为强烈的引力。
周围大大小小的碎石、树枝、落叶，都在这股引力的作用下被席卷过来，围绕着五条悟的身体旋转起来。
然后……
“术式反转·赫。”
另外一团黑红色的气焰，也开始升腾起来，散发出比“苍”更为强烈的斥力。所有的碎石落叶，都因此被定格在了半空中，仿佛时间凝固。
再接着……
五条悟张开双手，操控着两团气焰逐渐交织、重迭在了一起，化作一团紫白色的气焰。
此刻，这团新生的气焰，正散发出极度不稳定的特征，在空气中缓缓具现出来。
“这一招，是我能够使用的最强招数，原本不想在这场战斗中用出来的，但是……”
五条悟眼眸微沉，用带着几分尊敬的语气缓缓说道：“如果是您的话，值得与它一见。”
“……”
宇智波光没做声。
早在听到那句“请多指教”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五条悟想要做什么了——
能够操纵引力的顺势术式「苍」。
能够操纵斥力的反转术式「赫」。
这两个术式迭加在一起，就是五条悟手中的最强杀招，理论上连特级咒灵都能够一击秒杀的……
“虚式（shi）·茈！！”
这一刻。
五条悟伸出右手，做了一个弹指外推的动作。
状如球形闪电般的紫黑色能量波，在他的身前凝聚成形，散发出勃勃跳动的电光，和万鸟齐鸣般的嗡响。
只一刹！
能量波从五条悟身前射出，然后同一时间出现在了宇智波光的面前！沿途所过之处，一切事物都被瞬间碾作齑粉，只留下了一条巨大的圆形缺口。在这条缺口途径的路径上，连空气都被灼烧殆尽！
摧枯拉朽！！
与此同时。
宇智波光双手握紧了龙骨刀，吐气开声，再一次做出挥刀下劈的动作。
这一次，龙骨刀在她挥动的过程中复苏、跳动，从原本四尺长的模样，迅速延展到了超过四米的长度。更有一团深红色的火光，从宇智波光的手心迸发，在短短一瞬间，笼上了她和龙骨刀的全身！
——焰形态！
妖力激荡间。
比刚才更加惊人的妖力，在龙骨刀的刀身上凝结，然后撕开了空气，轰然爆发！
“月牙天冲！！！”
这一刻。
猎猎的风声在空气中轰然炸响，震耳欲聋！！
没有过程。
五条悟的虚式·茈，和宇智波光用焰形态加持的月牙天冲，在脱手而出的同时，就将乳白色的气浪甩在背后，然后在两人中间的空地上撞在一起。一瞬间的强光亮起，然后就是无比恐怖的冲击波四处蔓延！
轰——！！！
宇智波光闭上眼睛，同时开启了一人版的血玉结界。
哪怕双眸紧闭，她也能感觉到那团巨大的闪光刺破眼皮，映入到她的脑海中。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
就好像有一团巨大的半球形屏障，在这片森林的上空冉冉张开，千米高空中的云层被直接撕裂，炽烈的光柱贯穿了云海，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万千雷蛇伴随着空气乱流在光柱周围肆意游走，已然将附近数公里的天空都映成了一片深沉的紫色！ 足足过了有四五分钟。
光柱和雷蛇渐渐散去。
这时候，森林已经消失了。
方圆几公里，几乎看不到一棵完整的树木，只剩下一根根焦黑的木头，矗立在遍地焦土的废墟之上。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还有一片区域被艾斯德斯用冰墙圈起来了，那里也成了入目所及唯一的绿色。
至于那片湖泊……
则是在刚才那短短几分钟内，变得几近干涸。空气中能闻到一股浓烈的烤鱼香味，飘出很远。
“……结束了吗？”
宇智波光隔着暗红色的结界看了一圈四周，然后就将血玉珊瑚收起，重新踏上了大地。
向前走了百十米，在一片废墟中，看到了五条悟的半条手臂。
嗯……没断。
随着宇智波光催动“气”，将压在五条悟身上的岩石土屑挪开，就看到这家伙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大象踩过的洋娃娃，一副千疮百孔的模样。
月牙天冲和虚式·茈正面对轰带来的冲击，可比先前那一刀要猛烈得多。
哪怕是“无下限术式”，也无法将这股冲击全部隔绝在外。
而重伤之下，五条悟甚至连运用“反转术式”疗伤的力气都没有了——准确的说，他一直在使用，但是因为伤势过于严重，再加上先前已经有所消耗，五条悟的咒力只够让他维持在吊着一口气的状态。
“还能站起来吗？”
宇智波光问了一句。
没有回应。
当下，宇智波光叹了口气，然后屈指一弹，将一颗仙豆丢进了五条悟嘴里。
“……？”
“吃下去，然后起来跟我说话。”
……
五条悟当然不知道仙豆的事情。毕竟连虎杖悠仁都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自然也没办法对他提起。
所以……
当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本已耗尽的体力也在短短数分钟内完全恢复补满的时候，五条悟脸上流露出浓烈的震惊：“光小姐，您刚才给我吃的那颗东西，究竟是什么？这样的治疗效果，简直比硝子的反转术式还要惊人！”
——家入硝子，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同级生，精通反转术式的治愈高手。
虽然还没有见过这一位，但宇智波光估摸着，她的医疗技术应该不错，就算放在火影世界也属于一流水平，可能只是稍逊于纲手。
但是……
在疗伤而非治病这方面，再怎么厉害的医者，也很难和仙豆媲美。
——真要论起来，确实还有一位能媲美仙豆的医者，就是龙珠世界、娜美克星球的丹迪，也就是未来的地球天神。另外布欧也能算半个，因为布欧确实有很强大的治愈能力，只是算不上“医者”。
另一边。
艾斯德斯将冰墙解除，大步流星的越过废墟，走到了这边，然后看了看刚刚恢复的五条悟：“看来你的体力一已经完全恢复了，很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开始？”
五条悟愣了一下。
艾斯德斯点点头：“按照刚才剪刀石头布的结果，小光是第一场，我是第二场，有什么问题吗？”
“……”
理论上，吃下了仙豆的五条悟，确实恢复到了满状态，也确实能再打一场。
但是……
“嘛，倒也不用那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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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光淡淡开口：“毕竟刚刚打完一场，就算体力恢复了，精神上也得稍微缓缓……五条先生，不麻烦的话还请你再演示一下刚才用到的那几种术式，我对这些还挺感兴趣的。”
“……好。”
当下。
五条悟依次使用了一遍“苍”和“赫”。然后又在宇智波光的要求下，额外演示了几遍“无下限术式”。
咒术世界的“咒力”，是源自于人类负面感情的力量，性质上和阴遁很是相似。
而所谓的“反转术式”，则是接近于阳遁。
宇智波光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阴阳遁的运用，所以在观看了五条悟的演示后，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相似点，然后在几番尝试后，很顺利地用阴阳遁，复现出了“苍”和“赫”。
当然，只是引力和斥力效果上的复现，如果深入探究其操作机理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细微差别的。
不过这已经足够让五条悟惊讶了。
“……光小姐，你真的是第一次接触咒术吗？”
作为咒术世界的当代最强，五条悟自己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可即便天才如他，也是经过与伏黑甚尔的艰难一战后，才领悟出了反转术式，并在此基础上开发出了“赫”和“茈”。
但宇智波光……
看几遍就能学会？世间还有这样的天才？
“我们眼睛玩家是这样的。”
宇智波光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再说‘无下限’不是还没有复现出来吗，哪里算得上天才？”
“……”
五条悟欲言又止。
理论上，他自己也是个眼睛玩家，因为天生拥有【六眼】，才能够使用五条家祖传的“无下限术式”。而上一个拥有“六眼”的人，则是出生于数百年前。
那么……
或许同样拥有一双特殊眼睛的宇智波光，真的能够打破非六眼持有者无法学习“无下限”的规则，将这个术式也完全的复现出来？
就在五条悟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
大和忽然抬起头来，似乎听到了什么，遥遥看向远处。
“小光，还有大家……那边好像有东西过来了，你们听到了吗？”
“嗯？”
宇智波光用舞空术腾身而起，朝着大和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目光所及，就看到几架直升机正在朝这边飞了过来，更远一些的道路上，还能看到几辆目测是消防车的车辆行驶过来。
“……先撤吧，换个地方再说话。”
宇智波光回到地上，再一次开启“香格里拉”。
伴随着白光一闪，几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