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败?”罗虎狂汗,大叫道,“可以了,独孤败!?我们晓得你厉害了!”
“主人已经睡了,但是你们不能睡!”伐祟的声音狞笑着在迷雾中忽左忽右地响起,我大妖伐祟,今晚终于可以大展身手,好好活动一下!
现在的它可不是秘境那个洞里半死不活的软脚虾了,它终于能够施展大妖级别的力量!它刀枪不入,它可以呼风唤雨,引发洪水和瘟疫,它一脚就可以撕裂大地,它的犄角可以直接把山石粉碎!
“全体站稳,我要来了!”伐祟找了个角度,从迷雾中撞进人群,砰的一声全倒!
伐祟大吼了一声,爽!
“独孤败!够了,独孤败——!”明月歌尖叫。
“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主人说了,要陪伱们玩到天亮。”伐祟狞笑着把明月歌给再一次撞翻。
终于可以玩上一整夜,伐祟只觉得精神抖擞!
一夜转眼即逝。
天边泛白,传来金鸡报晓的声音。没错,辎重车队里带了五千多只鸡,此时雄鸡唱白,母鸡下蛋,非常敬业。
伐祟和清晨的迷雾一起消失了。
罗虎等人全都五劳七伤地倒在泥水中,集体被KO了一整晚的画面十分凄惨。明月歌浑身是泥坐在地上,看着四周的晨雾,都总觉得伐祟又要冲过来了。
“结束了?”
“天亮了。”大家相互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完全笑不出来。
军营中隐约响起了一通鼓的声音,营中已经升起了炊烟。
罗虎一下子蹦了起来:“快回营!”
三通鼓不到的话,杀头啊!
一通鼓做饭,二通鼓拔营、紧战袍、准备作战,三通鼓出战,刀都要磨好,这是军中惯例。哪怕今天不开战,三通鼓之后也会全军出发,点卯不到的人统统斩首。
一群人飞着就回去了,饭都顾不上吃,赶紧拔营装车。还好独孤败没有太缺德,第一通鼓就放他们回来了。帐篷里昨晚铺好的床褥都没躺一下,就又给收起来了,众人脸都顾不上洗,总算在三通鼓前赶到丹阳子面前。
陆子清神采奕奕地穿着一身精美舒适的皮甲,挎着剑,昨晚睡得真是太舒服了。
“咦,各位仁兄为何满脸是泥?”陆子清一脸不解地问。
罗虎咬牙:“独孤败,算你狠!”
刘黄叔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昨晚他想要找人抵足而眠,结果发现一个个都不在,顿感被排外。然后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听到这帮家伙跑去找独孤败的麻烦了,他当然不会多事去提醒他们什么。昨日独孤败一出手,他立刻就知道这家伙超凶残,不见那些骑兵连战马都吓跑了么?麒麟都吓尿了。据他就近感受,独孤败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战斗力,搞不好在天武战神陆子清之上,而且这都还没动真格的呢。陆子淑怎么可能随便就说,让大家都听独孤败的?这必然是因为,她很了解独孤败的真正实力嘛。罗虎他们想要跟独孤败较量一下,刘黄叔也可以理解,无伤大雅的事情,不过结果就跟他猜测的差不多,都被独孤败给收拾惨了。
丹阳子也很纳闷,明月歌看起来好生狼狈的样子,头发都被泥水搞得一绺一绺的,虽然换了一件干净的盔甲,但是脸上的泥抹得像花瓜一样。因为她没时间照镜子,只是在脸上用水壶浇水擦了擦,完全没擦干净,于是就变成了狸猫脸。
陆子淑挥手释放出一道清澈的水雾,在众人脸上、身上卷过,把所有的泥污给擦干净,挨个洗了个头,然后把一团完全变成了黄河水的水球给丢到地上。
众人开心了,全身亮晶晶的。
丹阳子也不会问他们到底干什么去了,直接下令开拔。
“从今天开始,我们随时可能会遇到蛮族袭击,请诸君提高警惕。”
“凡是负责的车马辎重遭受损失,都要有人受过,请各位小心了。”丹阳子淡淡地瞅了陆子清一眼,我这是专门说给你们这些没有受过军中操练的人听的。
谁知陆子清立刻一声大吼:“是!”
然后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吼,陆子清一脸困惑,都不需要答应的吗?
陆子淑默默地捂起脸,法蒂玛也默默地扭开脸,心道,原来你也是军中小白。
转过身各自带队开路,罗虎等人才忍不住哈哈大笑。
明月歌也忍不住笑道:“独孤败虽然很厉害,但是对军中的事情真是一窍不通。”
虽然他们被收拾了一晚上,但既然是自找的,那也只能吃个哑巴亏,同时也晓得以后不能招惹独孤败了。
队伍继续浩浩荡荡地向着金山口大营前进,道路愈发难走。地面由于太多的车马通过,已经被碾压出了许多深沟。辎重车要通过就必须平整道路,因此行军速度愈发缓慢。
头天砍了几个人头的事情,毫无疑问已经传开了,今天那些赶超辎重车队的人马,都跟把嘴巴缝上了一样,麒麟都不敢叫一声,马屁都不敢放一个,全都安静而迅速地跑着通过。路过高举的帅旗时,全都低下头,看都不敢看。辎重车上到处插着的烈阳旗,简直就是索命符。
刘黄叔冷冷望着他们,仿佛在说,不世功业,我刘黄叔来了!
陆子清越发觉得刘黄叔这一手玩得很溜。
为什么丹阳子会这么痛快地砍了几颗人头?为什么刘黄叔不能假装没听见有人嘀咕了那么一句话?答案是他们都在向人宣布:劳资来了!在这一点上,刘黄叔和丹阳子的敏感度是一致的,都是在替陆子淑攒杀气。
陆子淑是女子,初次来军中历练就要招募部曲,建立自己的旗号,没有威名怎么行?好不容易有人送人头,哪能放过?这下好了,这种消息传得特别快,相信西北军中,已经无人不知陆子淑这个名字了。而刘黄叔,也成功地将自己跟自己的主将陆子淑、跟丹阳子的战车捆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