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那白色的东西很是显眼,一下子飞到我面前,我一眼就看出,是那只怪鸟!
我正迷糊的时候,怪鸟伸出爪子,猛地抓向我的脑袋。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大庆拽了一把,往后倒去。
怪鸟一把抓空,落在地上,再次翻身,朝我二度抓来。这次我反应过来了,边后退边用匕首砍向它,暂时格挡住它的攻击。
这时,我身后的手电光越来越近,‘这才注意到,是赵子龙来了。
说来也怪,他一来,那只怪鸟不再扑过来,转身飞走了。
此刻我坐在地上,赵子龙的手电照在我脸上,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许久,他才缓缓的说:“你知道,那只怪鸟,为什么会如此恨你吗?”
他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丝毫的感情,似乎对我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
“你自己想想,你前几天做了什么事吧。”
说着,他把手电筒放下,转身离开了。边走,他边说:“你们走吧,它不会找你麻烦了。不过,你记住,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好好跟你说话,下次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着,他已经离我们远去了。
经过刚才的几件事,我们三个人都有点心有余悸,互相看了看,都没说话,搀扶着往南麓集团外面走。
这一次,我们没有从后面翻墙出去,而是堂堂正正的从大门口走了出去。走出大门后,大庆回头看看那个亮着灯的值班室,说道:“狗子,咱报警吗?”
是啊,报警吗?
这个思绪一直在我心头盘旋。吴承林的身边,至少有九个人头。那就意味着,至少有九条人命在这里丧生,这么多来历不明的人头,说不定会牵出一个特大杀人案。
思虑了一会儿后,我咬咬牙:“不报。”
说着,我们已经上了车,大庆看看我,没有说话,默默地发动了车。
车子缓缓开动,我坐在后座上,心情十分复杂。大约也只有大庆和白莉莉才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吧。
对于赵子龙,我绝对是百分百掏心窝子相处的,没想到他竟然跟我说出那样的话,实在令我寒心。
对于那只怪鸟,我也想不出哪里得罪了它,唯一能想到的是,在河北邢台,那只怪鸟的死可能与我有关系。
莫非,那只怪鸟,和这只怪鸟有关系?
脑子里乱哄哄的,我找大庆要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想起吴承林啃脑袋时的样子,顿时觉得一阵恶心,抽不下去了。
之所以选择不报警,是因为我已经下定了主意,跟赵子龙斗一斗。
我逃避了那么久,帮助了那么多人,可于事无补。那个‘先生’依旧威胁着我和我朋友的安全,连警方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看来,要想彻底摆脱这个‘先生’,唯一的办法是,按照他的游戏规则,彻底的赢掉这场游戏!
大庆和白莉莉应该是猜透了我的想法,他们没有劝我报警,是因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们的思想也在渐渐的发生变化。
车子静静的开着,我们三个人一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大庆才缓缓开口:“狗子,你觉得,这个世界公平吗?”
不知听谁说过一句话,当你开始怀疑世界公平的时候,你已经开始心里不平衡了。
我还没说话,白莉莉就淡淡的说:“狗屁的公平,我从不相信公平。”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随后看着我说:“小q,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上班吗?”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问,见她主动提出,就打起精神,听她该如何解释。
“我被停掉了所有工作,因为一个医患纠纷,我说了几句维护患者的话,就被停掉了所有工作。我现在,是无业游民。”
她说着,眼角渗出几滴泪水,晶莹剔透。
我和大庆都沉默了,我突然发现,似乎我们三个人凑在一起,并不是一个意外。
我在几年前认识大庆的时候,他正处于落魄的时候。而现在认识白莉莉时,她也很落魄。
我事业尚可,不过感情上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所以我们三个人,是三个落魄的人。我们没有选择用正常人应该选择的方法去解决这个问题,而是选择用我们自己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回到家,已是深夜。我们三个人倒头就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我开始布置和赵子龙对抗的计划。
赵子龙是个思维很缜密的人,尽管没上过学,却因长期当乞丐,在社会上练就了许多本事,是个难得的好对手。
想好如何对付他后,我带着白莉莉和大庆离开家,去了一趟诗音的门市,找诗音买了十个摄像头,又去超市里买了电线,彩灯,电棍,以及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各种琐碎的物品。
到家后,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开始对整个家进行重新的布置。
买这套房子时,整个房子都是我亲手装修的,包括瓷砖,电线,壁纸,吊顶等,我没有假手于任何人。所以我对自己的家了如指掌,在重新装修时,方便了许多。
整整三天的时间,我一步也没有出门。大庆负责买菜,给我打下手。白莉莉负责做饭。这三天来,我们三个人的话都很少,却也没有任何危险降临。
第四天的傍晚,我对家里的二次装修接近了尾声。我相信,这次装修结束后,我家的房子就变得固若金汤,只要我们不出门,赵子龙就拿我们没办法。
我正在接通最后的电源,出门买菜的大庆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呼哧呼哧的喘息着,低声说:“狗子,不好了,那家伙,那家伙来了!”
我点点头,他来得比我预期的早一点,不过也不算奇怪。
见我没说话,大庆继续说:“赵子龙是赤手空拳来的,就在咱们楼下站着,我刚才上来时,他看我的眼神特别冷!狗子,这小子是来玩儿命的,咱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