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听在耳中,百里倾云气得指尖发颤,一颗心更是被刺得千疮百孔,好不疼痛。原来自己在宇文潇的心中不止容貌丑陋,更是个德行败坏、不守妇道的贱妇,看到男人就想倒贴?宇文潇,我没那么欲求不满!
“不合宜倒是不合宜,因为妾身跟安阳王毕竟不熟。”极端的愤怒和屈辱之下,百里倾云反而淡淡地笑了起来,气定神闲地拂了拂衣袖,“不过王爷大可放心,因为王爷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妾身的贞德失不了。”
看到百里倾云气得嘴唇发白的样子,宇文潇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话说得太重,存心想道歉,却又开不了口,正当他打算再说些什么来转圜之时,却又看到了百里倾云那充满鄙夷和讥讽的笑容,登时又有些心烦气躁起来。
最恨百里倾云面对自己时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宇文潇咬牙,冷笑一声问道:“何以见得?”
“因为安阳王品味不俗,妾身又如此丑陋,连王爷都瞧不上眼,安阳王又怎会对妾身感兴趣?”百里倾云唇色虽白,神情却悠闲得很,浑不在意的样子,“反过来说,安阳王气质清雅,俊美无双,妾身倒是瞧得上眼,却没本事威胁人家就范。既然横竖都没有可能,王爷又担的什么心?”
你……百里倾云,你……你……
宇文潇被这番话气得头晕脑胀,眼前阵阵发黑,若不是拼命抓住了桌角,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一掌将
百里倾云给劈死!
连他都瞧不上眼的人,冷少情自然更瞧不上,岂非说明冷少情的品味比他宇文潇高雅得多?
尤其是后一句,她居然亲口承认对冷少情有别样的心思,只不过人家瞧不上她貌丑而已?身为他宇文潇的王妃,她居然对另一个男子如此不吝赞美之词,到底将他这个准夫婿放在了何处?
好个百里倾云,在我面前的时候总是摆出一副温婉柔顺的嘴脸,其实性情冷漠尖锐,嘴比刀快!
“咔嚓”一声,坚硬的木桌竟然被宇文潇硬生生地扳下了一块,碾碎的木屑纷纷飘落,四散飞扬。月无泪吃了一惊,身体一晃挡在了百里倾云面前:“王爷请息怒!公主与安阳王只是谈了兰花,别的什么都不曾说,花圃中的花工都可以作证!公主,您快别说这些气话了,跟王爷还赌什么气呀?您快跟王爷解释清楚……”
百里倾云也被宇文潇的动作吓了一跳,这么硬的桌子都能抓烂,这一下要是抓在自己身上,还不得连自己的脑袋都揪下来?
可是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宇文潇已经冷笑一声抓紧了手中掰下来的木头,冷笑一声说道:“公主都已经亲口承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公主既对少情有心,要不要本王禀明皇上,再给公主一纸休书,成全公主与少情这对才子佳人?”
这话一出口,首先脸色大变的是百里倾云,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宇文潇,莹润的双
眸中装满不能言说的苦楚,嘴唇颤抖地问道:“王爷,您……您这可是真心话?
紧跟着反应过来的是月无泪,她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顾一切地喊道:“不要!王爷!奴婢求您!千万不要!您不知道,公主跟安阳王真的没有什么!其实公主心中只有您一个,从前是,如今也是!为了您,公主不惜自毁……奴婢是说,公主从来都只想做您一个人的王妃,除了您,她谁都不会要……”
很显然,月无泪激动之下险些冲口说出什么,幸而紧跟着便咽了回去。百里倾云和宇文潇各自心烦意乱,居然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不过听到月无泪的话,宇文潇的眸中瞬间迸射出一抹动人的惊喜之色,只不过那抹惊喜出现的时间太过短暂,旁人都不曾捕捉到而已。压下心头的激动,他故意淡淡地说道:“是吗?可惜本王心中装满红颜知己,无论哪个都活色生香,温柔体贴,不似公主这般冷漠尖锐!因此公主若真的觉得本王不如少情合你心意,本王只好忍痛割爱了……”
“爱?”百里倾云惨然一笑,神情倒是渐渐平静下来,只不过微微颤抖的语声泄露了内心的痛苦,“在王爷心中,妾身何曾称得上‘爱’了?因此如今要舍弃,又怎么会有‘痛’?对王爷来说,妾身只怕更像是王爷脸上的一块污渍,弃之唯恐不及吧?那王爷直接休了妾身也就是了,何必还要栽赃妾身德行有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