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可是现在我们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啊。”
有人说道:“那块石头上的嫌疑人DNA还没验证,也没有人证和目击者,虽然这个範正勇的嫌疑很大,但是立刻动他是不是太急了些?”
“你讲的有点道理,不过我们既然已经基本认定了这个範正勇是头号嫌疑人,那就绝不能让他溜了。”
大队长邵勇果断说道,“宁城离我们不远,肖然,你带人立刻前往宁城,找到他,盯住他。等待家里的消息,随时准备动手抓捕,至于宁城方面,稍后我会让局里进行联络,请求当地的同志协助你们。”
“明白!”肖然站起身,坚定说道。
邵勇点了点头,朝内勤人员问道:“这个範正勇的家是在市里吧?他家人都在吗?”
“在的,他父母都在家里。”内勤回道。
“在就好。”
邵勇说道:“明天一早就去找範正勇的父母,提取血样与现场发现的嫌疑人DNA进行比对,儘快确定作案工具上的血迹是否就是来自于範正勇!”
“是。”
“皮自重,你带人寻找那名代替柳明诚参赛的替跑人员,务必搞清楚,他代替柳明诚参赛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就是範正勇安排他去比赛的。”
邵勇看向皮自重说,“还要找一下範正勇身边的朋友、熟人之类,了解一下他的生活状况以及个人经历,着重留意他与柳明诚之间产生仇恨的事件因素,为我们的后续工作做铺垫。”
“明白。”皮自重果断点头。
“还有,技侦人员密切关注範正勇的定位资讯,以及他在公共交通系统中的出行资讯。”
邵勇继续道:“另外还要查找5号至今,範正勇的一应通话情况,在这之中,说不定能发现那名替跑人员,以及其他的线索、疑点。”
“是。”
“那好,暂时就这么多,后续情况有变的话再随时调整任务,散会。”邵大队部署完毕,一应办案人员纷纷走出会议室。
肖然、李放放等人在等待文书籤发的同时,也在抓紧时间整理装备以及个人物品,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准备。
凌晨接近2点,肖然、李放放几人刚准备出发,技侦的同事突然传来消息说,範正勇在不久之前,刚定了一张今天中午12点半的动车车票,始发站宁城,终点站昌都。
“看来他是有所察觉了。但应该并不确定我们已经锁定了他。既然这样,与其盯着他乱跑,不如见到他就立刻动手带回来,省的跟丢。”
邵勇捏着烟头,考虑片刻,果断说道:“而且他已经定了车票,十有七八是要到车站的,你们也不要到宁城下面的村镇去找他了,就在车站等他上门,找到之后,立即控制住带回来!”
“我明白。”肖然将背包丢进车里,最后朝邵勇挥了挥手,“放心吧老闆,他跑不了,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那行,去吧,行动的时候注意安全。”邵勇拍了拍肖然的肩膀。
肖然点了点头,便与李放放等人前往车站,乘最近的一班动车赶往宁城。
上车之后肖然本还想再休息一会儿,但是刚合上眼,张磊又把电话打了过来,“最新消息,刚刚查到的,就在你们从柳明诚家回来之后,範正勇有打电话给柳明诚的老婆蒲女士。”
肖然皱起眉头:“他警惕性的确很高,他感觉到了。——不过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已经再三嘱咐了柳明诚的老婆,不要和任何提我们找过她的事……”
“那可保不准,柳明诚的老婆现在还不知道柳明诚出了事,万一範正勇使诈,说不定柳明诚的老婆会说漏嘴。”张磊说道。
“但是已经这样了,我们也没办法改啊。”
肖然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一点点灯光,他隐隐有种预感,範正勇现在是如此的谨慎、多疑,在其感觉到警方似乎正在调查柳明诚死因之后,为什么会这么大胆的立刻订一张第二天中午的车票?
範正勇是要立刻远离本省,远远的潜逃吗?
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订一张离他最近时间点的车票?反正是要远远的跑路,去到哪里都行。
但是他却偏偏订了一张第二天中午的车票。——他心中此时这般的焦虑、多疑,难道就没要怀疑到,警方已经锁定了他?
如果範正勇想到了警方已经锁定他的可能,——至少肖然认为他一定想到了这种可能,留下这么长的空白时间,无疑是给警方更多的机会。
还是,範正勇这么做就是一种假象,这仍是一次迷惑他们的手段?他很可能认定了自己的行为败露,正打算用其他的手段逃之夭夭。
又或者,範正勇就是想试试,警方究竟有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
瞬息之间,肖然想到了种种可能,接着又听张磊继续说道:“另外,在5、6、7号的时候,範正勇与柳明诚之间有多次通话。5号的时候是在柳明诚家附近;6号的时候一次在市里、一次在越野赛终点附近;7号的时候也有两次通话,但是,7号傍晚的时候,两人的一次通话,正是在望弓山附近。而且当晚,範正勇就离开了临安。”
“很明显了,柳明诚应该是在7号傍晚被害的,距离越野比赛5天,距离案发15天。”肖然平静说道:“还有什么发现吗?”
“有,在10号、11号的时候,範正勇与一个号码多次通话。”
张磊说道:“而且14号比赛结束之后不久,这个号码便再次与範正勇通话,所以我们怀疑这个号码,就是那名替跑人员的联繫方式,现在正在抓紧时间往下调查。”
“问一下,範正勇的手机讯号位置,动了吗?”肖然问道。
张磊道:“没有,还在宁城下面村镇里的一个基站附近。”
“行,我明白了,让郭冉那边留意着範正勇的定位,一有什么变化就和我说,我们快到宁城了。”肖然最后道。
听闻此言,张磊调侃道:“怎么,我给你打电话,还拉低你品味了咋滴?”
“品味倒是拉低不了,但是你那嗓子在我耳朵边都快絮叨五年了,实在听够了……”肖然轻笑道。
张磊忿然挂了电话,“你大爷的,我还不想听你说呢!——那就挂了,注意安全啊。”
“明白,我的身手,放心。”肖然笑着挂断电话,没过多久,动车便到达宁城车站。
几人带上随身物品,出了车站,与一名前来接应的宁城分局的同志汇合之后,正要上车前往分局。
突然,肖然的目光落在了车站广场上的一个地方。
在哪里,一名背着旅行包,戴着口罩、鸭舌帽的年轻男子,正穿过售票处前的小广场,走向验票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