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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劲装的孙至青一拳打翻那女孩,看到何邦维的目光转过来。
解决完他再逛逛这个天鹅湖,可惜今天是阴天,没太阳,孙至青犹有余闲的想着其他事情。
何邦维目光不善,瞧着自己徒弟满身草屑、凄凄惨惨的委屈样,对孙至青说道:“不太好。”
不太好?什么不太好?孙至青很平静的等待这个年轻江湖同道出手。
捏着随手折断的树枝,何邦维往前踏了一步,还是那么平平淡淡的样子,没有丝毫武林高手的气势。
刚才就是右拳打的是吧,有些深沉的看了一眼,他陡然出手,握着树枝刺向孙至青。
来了!
“形意神拳”孙至青见他出手,左掠一步,还是一式崩拳。他是得了崩拳真传的,祖师郭云深更以“半步崩拳”闻名。
正所谓,崩拳似箭性属木,进步近身全凭步。
孙至青向左这一掠很有说法,以身带拳,劲力袭人,只待何邦维应招。
谁知,这个年轻人手腕一挑,树枝玄妙一转再一刺,正中自己右拳。
这一刺煞是疼痛,孙至青往后退了一步,却不见年轻人追击。
何邦维好整以暇的捏捏树枝,见欺负自己徒弟这人缓过神来,右手一递——不再是刺,而是抽了过去。
刚才简单一个过招,孙至青吃了小亏,察觉到这年轻人有点功力,也不再小视。
半步一拳,整个人的气势一起,往前一抢。
胆上如风响!起落似箭钻!
“啪”的一声,孙至青被一树枝抽在脑门上。
这么痛!一抽之下,整个人的重心都没了!孙至青有点惊疑不定,这细细树枝一挥之间,哪有这么大力。
再来!
起如钢锉,落如钩杆!
形意虎形之上步小虎扑!孙至青不仅深得崩拳三昧,其他真传亦是精通。
“啪”的一声。这下又抽脑门上了。
再来!
起如风,落如箭,打倒还嫌慢!形意炮拳,其性最烈!其形最猛!
“啪”的一声。这下还抽脑门上了。
再来!
气连心意随时用,打破身式无遮拦!
孙至青出了全力,钻拳暗劲十分刁钻。
“啪”的一声,何邦维这次总算换抽脸了,抽到他右脸。
连退三步。另外两个师弟已经看傻眼,孙至青眯着眼,知道今天碰到高手了。
舔舔嘴唇,定了定神,缓缓头疼,他看着那个小年轻浑身上下自自然然,没有一点别的迹象,决定再试试。
上步横拳!他上去了。
啪!
落步劈拳!他劈下去了。
啪!
拧身滚肘!他开始拧巴了。
啪!
看我燕子抄水!他没躲开。
啪!
……
何邦维也是蔫儿坏,他除了第一下用树枝刺了这位“形意神拳”的右拳,后面都是在用树枝抽他脑门和脸。把孙至青脸上抽的一道一道的。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过“打人不打脸”这句话。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跳跃翻滚,任凭孙至青如何施展,何邦维就是清清亮亮站在那里,用树枝随手一抽,然后一声脆响。
“形意神拳”已经累累伤痕,额头红肿一片,除了无以复加的痛之外,心里满是屈辱。
他就没沾到人家衣角,甚至没让他动一下脚步。
孙至青已经知道打不过这人了。可是心里就是有一股气。
让我近一下身啊!
我好歹也是“铁拳七”!
我好歹也是“形意神拳”!
近身之后我就认输!
啪啪啪啪啪。
郭杰看不下去了,一把抱住还想再上去的大师兄,看着他已经开始浮肿的脸庞,不忍心喊道:“我们认栽!不打了!”
孙至青脑袋、脸部总是被抽到。这会头已经晕晕的,有点懵圈了。
李沫沫看到何邦维用树枝像之前抽自己似得抽打那个男人,刚开始看的还挺震惊,越往后越觉得有种莫名的喜感。
她也不说话,就看着那个男人被抽的满脸红印,最终被师弟抱住。
原本还比较有男人味的脸就这样硬生生肿了一圈。场面十分凶残。
何邦维没有上前,他转头问自己徒弟:“你还好吗?”
李沫沫原本被孙至青拳头劲力所吐,翻了出去,刚倒下时心里比较害怕,等爬起来看到这个武夫抽打对方时反而觉得没什么了。
女孩原地跳了两下,摇摇头:“好好的。”
于是何邦维对这三人说道:“走吧。”
郭杰抱着有些摇摇欲坠的大师兄,示意另一个师弟一起把他架上车。
临走前,孙至青好像又有些清醒,挣扎着回头对何邦维喊道:“是我技不如人,是我、技不如人。”
现在何邦维已经能明白这些人找自己的起因是什么了,他这些天在网上搜集信息时,察觉到有些人对武术名头还是比较看重的。
“什么是形意”——这句话想必被他们放在心里了,这位自己还不知道名字就被抽的满脸红肿的人显然也是这样。
那三人走远,李沫沫与何邦维两人有些沉默。
慢慢挪动脚步,把自己的距离和这个武夫拉开——刚才心里害怕就站在他后面离的很近,李沫沫对这会的遭遇有些紧张又有些莫名其妙。
何邦维想了想说道:“这几个是练形意的。”他很确定,刚才孙至青尽全力施展的时候,他能看到一些武学秘籍上熟悉的姿势。
不过,很多姿势都似是而非。
看来,买的那些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秘笈有些不靠谱啊。
把手里的树枝扔掉,何邦维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得说道:“我们继续拆解招式吧,正好刚才看到一些形意拳。”
李沫沫看看地上立下功劳的树枝,有些纳闷、有些害怕的点点头。
师徒两人又拆解了一阵,等到天色有些晚,何邦维才宣布今天的教学结束。
看了看正要走的何邦维,李沫沫忽然开口问道:“我要学到什么程度才算成功?”
什么程度啊?何邦维若有所思,过了两分钟,随手往身边的树上一拍:“嗯,像这样。”说完就转身离去。
想这样?像哪样啊?!李沫沫见这个武夫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有些不解,又不愿高声喊他。
也许是说像今天用树枝打那个人一样?
李沫沫琢磨着今天看到的场面,小女生的心里忽然有些兴奋。
我也能做到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