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多吗?这是最基本的能力,连融资的手段都没有,你以后还怎么玩?”魏总满脸的不以为然。
“我新城的股份加上一个京鼎,把所有员工都卖了,也不值一千万啊!师父,要不你降一降,一百万,我三天之内给备齐,拿着存折给你过目。”新城是没有了钱了,京鼎倒是赚得不少,之前孟瑶就告诉自己帐上过一百万了,拿来凑个数,似乎也是可以的。
“一百万够干什么?”魏总淡淡一笑,主动权在手,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对乔北说道:“你要在大王镇建一个仓库,单疏通各方关系,这一百万都不够。一千万,少一分都不成。”
“不行,这个师不能拜。这一拜,小爷霎那间就倾家荡产。”乔北定了定神,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对魏总叫道:“师父……不,不能叫师父,魏叔,你这也太狠毒了,一张口,就将门儿堵得严严实实的,你不想收我做徒弟你就直说,不用拿钱来砸我脸,我承认,我很穷,穷的跟杨白劳一样身无分文……”
“一千万是玩转资本的门坎,你连这个小坎都迈不过去,后面的事情,你哪还玩得转?拜不拜师随你,但大王镇的事情……”魏总点到为止,绝不多言。
乔北不知不觉间已然将主动权拱手相让,本来还想忽悠一把,死乞白赖地骗着魏总帮自己担个保,再拉其他几位老总投资,等建成了仓库,走上正轨,事儿就是自己说了算。至于叫几声师父,这算个屁么?
为了这事,小爷都准备献身了……
可魏总一开口就是一千万,这等于直接搬了一块石敢当,将整扇大门挡得一丝不透,连个缝儿都不给自己钻。人老精,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这话儿挪到这里来,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这个师说什么也不能拜了!损金折银不说,还根本做不到!魏叔,你不要再说了,我意已绝,我这就去谴散新城的员工,让他们该奔哪个方向奔哪去。”乔北摇摇头,连师父也不叫一声了。
“随便你么?”魏总将自己茶杯里的茶水缓缓淋在茶具上一个蟾蜍身上,滚烫的茶水一透,蟾蜍瞬间变了一个颜色。
但乔北已经没有对这种事物的好奇心,人从沙发上缓缓地站起,有些失神,也不看魏总,自己往门外走去,连门都忘了关上。
“呵呵~这个小滑头。”魏总微微一笑,自顾品茶。
……
乔北一个人回到新城,林岳不在,朱明明忙着勾搭马寡妇,吕萌正在加紧时间招聘办公室的高管和技术人员,大厅里零零散散的员工都闲着,手头上的一点工作早就做完,见到乔北进来,又赶紧的一付忙碌状。
“一千万,少爷到哪里去弄呢?”坐在椅子上,乔北单手撑着下颌,嘴里喃喃低语。
不弄到一千万,看魏总那付神态,肯定不会松口。他不松口,大王镇的仓库就不能建成,自己的货源就无法稳定,粮道一断,新城就是两个字:等死。
这个刘卫民,他怎么就能掌控整个古城的入货渠道呢?乔北之前派京鼎的人去调查摸底,古城竟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大中型超市有刘卫民的背影,几乎所有的中小学都是刘卫民的果蔬行配送的菜,城区范围内,基本是刘卫民的地盘。
自己只有靠着大王镇的菜农的支持,刘卫民才不敢动自己。这不是刘卫民怕自己,而是刘卫民迫于压力,不敢再捅咕大王镇的菜农,这一点,乔北是知道的。
自己这边有什么优势?除了大王镇的菜农和自己紧紧站在一起,那就是三总一孟对自己的资金支持,以及陆总的技术帮扶。
当初想到,只要魏总肯答应担保,三总一孟出资金,再加上陆总的技术,足可以在大王镇建成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大型仓库,不但可以扩充自己的货源,还可以从中渔利,每年收取不菲的租金,财源那是滚滚而来。
只不过,万事开头难。
三总一孟不仅死死的抓着自己手里的钱不说,一门心思要收自己做徒弟的魏总还落井下石,在这万分重要的当口,卡一下脖子,让自己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连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孟叔都和魏总一条阵线,这到哪儿说理去?乔北心里恨恨地想,各种脑补,但却想不出一个办法出来。
说不得,再去和琴姐聊聊,不定琴姐能认识几个大款,勾搭一下,弄出一点资金?
乔北一念至此,嘴角一勾,心情立马又舒畅了,哼着跑调的歌谣一路疯到财务部,人未到,声先进门:“哈喽啊琴姐,你今天有没有想我啊?”
“想啊!想着你乔大地主怎么拿出资金,把这个季度各个分店的租金给交了。”刘艳琴头也没抬,对着一大堆票据直皱眉。
“啊?这么快就一个季度了?小爷钱还没有赚到呢,凭什么给他们交租?先欠着!”乔北头皮有些发炸,自己正四处筹钱,这厢刘艳琴又给自己摆出了一道难题。
“过了日子不交,是要有违约金的。”刘艳琴一声提醒,让乔北更是头痛,上次京鼎纳税,一次性的巨额罚款差点没让乔北气得吐血。
“唉……还是人家有房一族赚得狠啊!坐在家里就把钱给赚了,咱们还得乖乖地送上门去,不要还不行!”乔北长叹一声,拉凳子坐在刘艳琴旁边,出言问道:“大概有多少?”
“一百万左右吧。”刘艳琴轻描淡写。
“这么多?”乔北脑袋里嗡嗡作响。
“一个分店月租平均在两万多,一个季度七万多,十几个分店,不得一百万往上么?”刘艳琴停下手里的工作,正视乔北,掰着指头给乔北算帐。
乔北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摇头叫道:“琴姐,你务必想一下,你身边有没有富婆,给我介绍几个,我这就送上门去被包养,无论什么姿势,不管什么要求,哪怕鞭抽、蜡滴、火烧、水浸等各种虐待,我也欣然接受,只求换来票票交租,不问富婆姿色美丑、手段是否毒辣……”
“你这货色卖得出去么?”旁边的孟瑶听得大乐。
“怎么卖不出去了?小北爷我守身如玉十八年,妥妥的童子功,兼之修练的一手犀利的降妖术,这只要一走出去,行价那是嗖嗖的往上升!你懂什么?”乔北白了孟瑶一眼,又转向乐得合不拢嘴的刘艳琴叫道:“琴姐,你就当普渡众生。”
“呵呵~乔大地主,别胡扯了!帐上的资金交这一季度的租金还没有问题,但租金一交,再除去备货的资金,帐上就要捉襟见肘了,你要加紧时间想办法。”刘艳琴脸色有些疲倦。
“琴姐,你还是把我卖了吧!”乔北也是有苦难言。本来还想让刘艳琴帮着介绍几个富婆大款什么的,一到财务部就听到刘艳琴各种诉苦,心里打的主意早已不复存在。
这个时候要提出借钱,无疑是不合时宜。
可没钱魏总就不收自己为徒,不担保不说,投资的事儿也流产,大王镇的菜农坚持不了多久,新城和京鼎根本扛不下去。
“唉……”乔北一声长叹。
“怎么了?”刘艳琴斜了一眼乔北,见到他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莞尔,安慰道:“几个分店的蔬菜销售还可以维持这个月的运转,小北,你不用太担心。”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乔北扫过财务部两人,两手拽住刘艳琴的胳膊,直往外拉。
“又要干嘛?我这干活呢!”刘艳琴被乔北一路拉到经理室的沙发上坐下。
乔北转身将门锁上,脸上洋溢着贱笑,看得刘艳琴一肚子疑惑,出言问道:“乔地主,你又想打什么主意?我上次已经告诉过你……”
“就是上次那个事儿!”乔北立马接茬,自己本来还酝酿着怎么开口,刘艳琴倒自己先提起这事情,那就更好不过了。
“上次我不是告诉怎么弄了么?”刘艳琴不解。
“是教过我,但这里面有些事儿,必须要你帮一个小忙~”乔北紧紧的挨着刘艳琴坐下,手舞足蹈说魏总以担要胁他隔资一千万的事情如竹筒倒绿豆似的一古脑儿诉出来,末了,还极其悲苦的冲刘艳琴哭道:“琴姐,你看,这万事俱备,只差你这羽扇一摇,借一阵东风过来……”
“你想融资?”刘艳琴算是听明白了。
“不是真正的融资,就借钱,在帐上放三天,我让魏叔瞧一眼,证明我有这个融资的能力就成。”乔北脸色灿烂,笑得像一朵花一样。
刘艳琴笑着摇摇头:“我估计魏总让你融资并不仅仅是这个意思,可能是让你筹资建库所需要的启动资金。小北,你要知道,你不带头动起来,其他人只会旁观,生意人,得见到利,才会往里投钱。”
“放心,我和魏叔说好了。”乔北一拍胸膛,自信满满。
“你跟我说这些事情,意思是想让我帮你去融资?”刘艳琴直摇头,指着乔北笑道:“你不知道我从哈佛归来没多久,就被陆总招入新城么?我在国内一个大佬都不认识,我怎么给你融资啊?”
“没事,你借点也成。”乔北一阵扭捏。
“我全部家当加起来还没你多,小北,我还想让你涨点工资呢。”刘艳琴摇头,张口就要借一千万,这个家伙也真是敢开口。
“唉……天绝我也!”乔北一下倒在沙发上,两手枕头,眼睛盯着天花板,浑身的力气瞬间散去,软成一瘫。
“这事你自个慢慢想吧!我这忙着呢。”刘艳琴走了,这回连一个招都没支,这让乔北很是沮丧。
……
另一头。
刘卫民已经出院,百果园收纳了新城跳槽过去的高管,运营速度加快,再加上刘卫民本身的货源优势,形势一片大好。
看过大宏送上来的报表,刘卫民心情愉悦,难得好脸色对大宏:“很好,这眼瞧着就要入冬了,再须三个月挤压,新城就彻底扛不住了。通知下去,全面降价,包括商场和百果园。”
“民哥,降多少?”大宏轻问。
“百分之二十,只要不超过成本,尽管降,大宏,你让许婧出一个促销计划,我要一把将新城挤跨!”刘卫民独眼放光,却透出一丝阴冷。
“是。”大宏应一声,犹豫片刻,欲言又止。
刘卫民一眼扫过,问道:“还有什么事?”
“民哥,最近古城不太平,我收到风声,军方特种大队都动了。”大宏不想破坏刘卫民现在这种好心情,但事关重大,他又不得不说。
“哦?知道哪里过来的人么?”刘卫民闻声皱眉。
“不知道,只是听说是境外来的人。”大宏放低声调。
刘卫民独眼微眯,脑中思索一阵,一挥手,叫道:“先不要去管这些事情,你目前的任务只有一个,彻底挤跨新城。你通知下面的各个物流公司,还是那句话,只要是新城的货,一车都不能进入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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