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快艇靠近,艇上好些个熟悉的面孔,邝文斌、欧阳凯、凌姗,还有那个这几日一直为他提心吊胆的肥硕身影……
“小北!”卢伟伟大叫。
三人抬着木板上的刘卫民,看着艇还没靠岸就大喊大叫的卢伟伟,乔北热泪盈眶,怒骂道:“死胖子,你特么死哪去了?”
“我们都回来了……”卢伟伟见武警已然围上三人,枪口一致对着,急忙叫道:“小北,你别反抗,他们说了算你自首。”
“自你妹啊,你特么害老子提心吊胆好些天……”乔北任由武警将他扭住,按在地上,却仍然对卢伟伟怒骂不止。
“起开!”凌姗一把将扑住乔北的武警拉开,看到地上蓬头垢面的乔北,内心的各种滋味哪里还能忍住,对着乔北一顿拳打脚踢:“我让你不听话……”
待到众人拉开,像烈士就义一般的朱明明摇摇头叹道:“爱与恨,已够折磨人,孤独的我何处去……”
“闭了!”欧阳凯拉着和锋子铐在一起的朱明明,板着脸将两人往艇上塞进去。
“同志,我们是被他们绑到这里来的,救我……”白媚从船仓里站出来,楚楚可怜地冲众人叫道。
邝文斌大步跃过去,一双手铐搭在白媚手上,冷笑道:“白媚是吧?只不过,你不叫白媚,你叫廖招娣,改个名字就不认识你了?带走……”
白媚脸色涮一下就全白了。
……
卢伟伟等艇一靠岸,连忙迎上去:“小北,你没事吧?”
“你才有事!好几天没上班,算你旷工处理,这个月工资扣除,半年之内,奖金福利没了!”乔北手上戴着手铐,被两个武警夹着,远远的盯着卢伟伟,破口大骂,一付地主老财的鸟样。
“靠,我特么都被绑架了,你还扣老子工钱……”卢伟伟一路翻涌而上的莫大感动瞬间被乔北骂掉了。
“哎呀,还反抗?扣三个月工钱!”乔北怒骂。
卢伟伟想要过来,却被武警拦住,连忙转向凌姗求道:“姗爷,让我和乔北一条船行不行?”
“成。”凌姗清楚他俩的关系,知道对乔北没有威胁,更何况,现在乔北已经平安回来了,坐一条船过去,路上说说话,虽然有串供的嫌疑,但卢伟伟对后面的事情全不知情,也就由他去。
“姗爷威武!”卢伟伟大赞一句,跃上乔北船上,船身霎时明显下沉了许多。
船上的一个武警战士开船,一个在侧警戒。凌姗也跟着跳上来,冲以质疑的眼光盯着卢伟伟的两名武警战士解释道:“没事,嫌犯就是为了救这个人质才干出的傻事,他起不了秧子,你们不用担心。”
武警战士又见凌姗和两人很熟,也不再理会,自顾在前面开船。
“小北,你怎么会整成这样?也太磕碜了吧?”卢伟伟客套话一说完,就盯着蓬头垢面一脸憔悴在岛上还被凌姗KO一顿的乔北惊叫。
乔北乜过一眼,问道:“孟波波和婶她们呢?”
“都回来了,我们是被特种兵给救出来的。小北,我跟你说,那帮特种兵牛逼的一塌糊涂,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帮条子给干翻了……”卢伟伟滔滔不绝的吹嘘着,猛然见着凌姗扫过来的犀利眼神,顿时刹住,讪讪笑道:“姗爷威武,天下无敌……”
“你看你们,跟这个贱人一个德性!”凌姗一个白眼翻过,看都不想再看他们两个。
乔北心里一惊,特种兵?怎么会有特种兵?难道林岳真是?不可能,林岳受伤了。但怎么会有特种兵出现?是不是林岳的关系?不可能,林岳只是在部队看守了三年仓库……难道……肯定是!
回头必须要拷问一下林岳,满清十大酷刑都用用……
“小北,我刚听说了,你这回牛大发了!你知道你出了一招什么吗?坚壁清野!新城和京鼎一停,刘卫民也封了,古城现在在闹***,都买不到蔬菜了,更别说想吃水果……”卢伟伟见凌姗不管自己,抑止不住又吹嘘起来。
乔北淡然一笑,脸上浮现一种平静之色:“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再说,小爷什么时候不牛了?”
“挨我揍的时候!”凌姗头也没回。
死条子,小爷就装个逼,你能不能不戮穿!乔北心里那个恨……
“大王镇的菜农这次相当给力!小北,你这边一摇旗,大王镇那是彩旗飘飘,一呼百应。你还别说,之前你那五十万还真没白花,组织人马响应,连带各方队伍大动……”重见天日,又见到最好的兄弟平安无恙,卢伟伟根本抑止不住内心的激动。
乔北长叹一声:“唉~为我一己私利,导致黎民百姓遭秧,生灵涂炭,这是我之罪,罪无可赦啊!”
“知道就好!”凌姗漫不经心的甩过一句话。
“小北,这回我真是服了,没想到你能干出这番事来,尤其是还为了我,我当初听到你为了我绑架刘卫民的时候,感动的稀里哗啦……”
“滚!”还没等卢伟伟说完,乔北破口大骂:“小爷是为了你吗?小爷是为了正义!再说,小爷又没绑架刘卫民,而是救了他,你懂个屁!”
“别不承认了,你看你想出损招,眼球就看向左上角……呐,就是这样……”卢伟伟盯着乔北,像看怪物一样,被乔北给踢了一脚。
两个嬉闹一阵,乔北正色道:“伟伟,这回我进去,可能要蹲一阵子。现在新城和京鼎由你掌舵,你回去之后……”
“我会让我爸保你!小北,你别担心!”卢伟伟一听,随即将自己从过来的路上一直所想的事情倒出来,他不能让乔北为了他而去蹲监狱。
乔北皱眉,摆手止住卢伟伟,正经说道:“这个案子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别插嘴,先听我说。你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让新城和京鼎的员工,马上开工。我这个方法只能引起一时恐慌,但并不能完全产生大的作用,如果我们再不开工,很快就有资本进入古城果蔬市场,我们要切断他们的想法,让他们踩都不敢踩进来!”
“好。”卢伟伟见乔北一本正经,不敢扰乱。
“第二件事,用我们之前的方法,只要员工们愿意开店的,我们都给出支持,条件还是一样,他们自负盈亏,我们占51%的股份,但只要5%的收益。让他们大胆的开,最好是在古城遍地开花。当然,我们要抢占黄金地段,最好是想办法把刘卫民之前开的档口全盘接过来,不能全盘那也要能抢多少算多少。”
“行!”卢伟伟很少反对乔北的主张。
“第三件事,大王镇的菜农合作社要马洪过去牵头,一定要尽快搞起来。我这几天想了一下,二十万肯定是不够的,如果可能的话,划出两百万作为先头资金。”
“两百万?”卢伟伟大吃一惊。
乔北皱了皱眉,对自己说话被人打断很不爽,骂道:“你能不能只听着?”
“哦,那你说。”卢伟伟老实闭嘴。
乔北这才略感满意,继续说道:“大王镇的菜农这次为了配合我们,肯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压力,区、镇肯定都给他们施加压力了,这是肯定的,所以,我们要带他们奔向小康,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好!”胸怀百姓,这是当初乔北提出来的口号,卢伟伟自然不会反对。
“第四件事……”乔北斜了一眼凌姗和两个武警战士,见他们都盯向前方,根本没人看向自己,嘴角一勾,冲卢伟伟笑道:“我这马上就要进去了,兄弟,给我一个你认为最热情的拥抱吧……”
“靠,老子只抱瑶瑶……”卢伟伟抗议。
凌姗扭头扫一眼,身上一阵恶寒,摇摇头嫌弃地骂道:“贱人,就是贱得令人发指~”
乔北却没有理会凌姗的讥骂,两眼冲卢伟伟使眼色,嘴里骂道:“小爷这就要慷慨赴义了,你难道连一个拥抱都不肯给我?特么枉小爷冒天下之大不讳,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
说完,乔北拼命的和卢伟伟噜嘴示意。
卢伟伟不明就里一头雾水,但还是伸开双臂和乔北拥抱。两人一靠近,乔北就在卢伟伟耳边低声叫道:“我衣兜里有东西,藏好,快……”
卢伟伟瞬间通透,挡着前面可能看过来的视钱,伸手在乔北衣兜里把那份文件抽出来塞进自己贴身内衣,下面直插内裤里……
“伟伟啊,此去一别,当何日再见……”乔北一脸悲怆,趴在卢伟伟肩上干嚎一阵,又俯耳低语:“除了你,谁也不能说,包括孟瑶……”
卢伟伟脸上微怔,乔北大为皱眉,干哭道:“伟伟啊,我俩的基情,虽然伟大而光明,但你的心是属于我的,肉体是属于孟波波的,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省得孟波波一时醋性大发,到时对你严刑拷打,皮鞭滴蜡无所不用其极,这让小爷我如何舍得……”
“记住,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乔北又咬牙切齿低声耳语,随后又是一阵大哭,卢伟伟反应过来,两人抱着泼天哭嚎,但却没有流下一滴泪水,卢伟伟的眼中还泛着一丝被乔北浮夸的演技挑逗的无法压抑的笑意。
“伟伟啊,你一定要幸福。从此,切了我俩伟大的基情之念,一心对孟波波吧,你放心,我不会怪你,毕竟,我以前经常祸害你……”乔北干嚎的旁若无人。
卢伟伟一阵恶寒,却咬牙忍住,也嚎道:“小北,你在里面一定要少撸一些,小心惹毛了那帮憋出内伤的囚犯……”
“滚……”乔北一把推开卢伟伟,怒骂道:“小爷从来不撸!身边大把美女送上床,脱光了衣服各种撩骚,诱惑的不要不要的,不收还狂揍一顿,小爷需要吗?”
“不需要吗?”卢伟伟冲凌姗噜噜嘴。
“不需要……宁撸不从!”乔北猛地摇头,谁都可以,唯独这死条子不行!别说享受灵肉合一水火交融,特么一天能找一百种理由胖揍自己一万次,绝对不需要!
卢伟伟瞪大了眼睛再次询问,乔北坚定的摇头,卢伟伟无奈,只得干嚎道:“小北,那你轻些撸,身子骨要紧……”
“没关系,撸掉三寸,还有一尺八……”乔北一脸悲壮之色。
……
“嚎什么嚎?上岸了!”凌姗一声呵斥,打断两人十分恶心的激情表演,一把拎过乔北的后衣领,将乔北拖往岸上。
看着岸上一众武警,和邝文斌等人,乔北一时感慨万分,加之陈仓已渡,文件秘密转移成功,心情大好,清了清嗓子,用嘶哑的京腔唱出:“将身儿来至在大街口,尊一声过往宾朋听从头,一不是响马并贼寇,二不是歹人把城偷……”
“好!”卢伟伟大声叫好,相当棒场。
“什么乱七八糟的!”凌姗也忍不住笑骂一声,随即将乔北往前推搡着:“就你还响马匪寇?充其量算一个小毛贼!”
“不,我不是小贼!”乔北仰首挺胸,嘶哑悲怆的唱腔再次响起:“杨林与我来争啊斗,因此上发配到登州,舍不得太爷的恩情厚,舍不得衙役们众班头,实难舍,街坊四邻与我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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