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亚时格力带着一万铁骑,一直待在祈雨关与楼兰关之间,等待着大唐之人到来,请‘喝茶’。
这一等,便是差不多半个月。
这半个月,李城亲自统领的二十万军队,才堪堪走了一半的路程而已。
实在是李城的‘拖延’太给力了。
沿路所过,大大小小的匪患,都被他调集了十几万军队给剿了,美曰其名,为民除害。
李城也顾不得,会不会因此再次收获民心了。
只要古罗帝国这一波给力,他就能一波解决所有,管他多少国力都要烟消云散。
所以李城对阻碍行军,十分出力,他每次剿匪之后,都会举行三日庆功宴,试图消磨掉军队的斗志。
一路走来,因为庆功宴的原因,不知道拖延了多少时间了。
最为离谱的一次,一群好吃懒做的人,刚刚抢夺县城财富,打算入草为寇,出门就碰到了李城的二十万大军,当场就被玩得不要不要的。
那群人才二三十人。
即便这样。
李城还是举办了三日庆功宴。
那些将领们虽然颇有微词,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任由皇帝动作。
每一次剿匪便是庆功宴三天。
李城不知道的是,他大大激发了士兵们的斗志,一个个争先找着土匪窝子,找到了就是庆功宴三天。
天下间那些小型的土匪窝子听到风声,顿时就躲了起来,其中甚至有不少土匪,因为害怕皇帝的军队找来,主动找到了当地官府自首……
一时间,天下治安开始趋向安定。
李城肯定是不知道这些的,他整天坐在马车上,悠哉悠哉的看着风景。
他一边看着风景,一边望向他面前的徐升,问道:“还有多久的路程才到楼兰关?”
徐升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这才拱手抱拳道:“启禀陛下,大概还要七八天的时间,我们才能到楼兰关。”
七八天?
李城挑了挑眉,心里大概有数了,他转头看向徐升,又问道:“不是,你是怎么做到,看了一眼天空,就能判断还有多少天路程的?”
难道这里的人,分辨出还有多远路程,是靠看天空的?
看天空上的太阳还能分辨路程了?
他只知道,看太阳能分辨东西南北,还从没有听说过,能分辨路程的。
徐升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陛下,属下只是看天空,想一下还剩下多久路程而已……”
“……”李城就差拿起刀,削死这个人了。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将情绪压下,没好气的道:“今天有碰到什么匪患吗?”
徐升摇了摇头,道:“陛下,最近一段时间,我们都没碰到什么匪患了,估计看到我们的旗帜,四周匪患都闻风丧胆了。”
碰不到匪患了?
李城皱眉,他这才拖了多久时间?半个月而已。
不行,必须再找一些匪患除掉,然后继续庆功宴制度。
他开口便让徐升通知大军停了下来,并且通知各部将领都到他马车边上来。
皇帝命令传出。
自然无人敢不尊。
各部主将都纷纷赶到了皇帝的马车边上,听候皇帝的吩咐。
李城从四轮马车上走了下来,也不顾忌,找了一块大石头,就坐了下来,拿起自己的水袋,咕噜噜的喝起了水。
见皇帝坐在石头上。
众将自然也不好意思再骑着马,纷纷下马,蹲成了两排。
左一排,右一排,像极了某种场面。
有些因为甲胄问题,不能蹲下的将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顾脏了。
“朕就坐坐而已,怎么你们都下来了。”
李城喝完水,看着这一幕,不由笑了笑。
众将闻言,皆是一笑,纷纷说不敢什么的。
开玩笑吧。
皇帝都坐在石头上。
你敢骑马?
小心被皇帝记上。
他们可是曾经听闻过的,在之前,皇帝对如今已经消失的东夷国出兵的理由,是上一年,东夷国使者入殿先踏左脚的。
可这都上一年的事情了,谁特么记得住。
要是因为皇帝在坐,而他们骑着马,被皇帝记上。
改天要是皇帝一个不爽,说了句‘爱将,实在不是朕有意诛你九族,是当初朕在坐石头,你在骑马,看起来像是在藐视朕,朕才不得不治罪你的’,那他们就冤了。
李城也没想那么多,他的思想是比较开放的,压根不会注意这些。
他看着面前两排将领,问道:“朕这次来,是询问你们一番,可知道附近哪里有匪患?朕欲要先剿匪,再前往楼兰关的。”
先剿匪?
还有匪可以剿么?
众将纷纷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苦笑。
最后还是赵武开口,道:“陛下,如今全天下怕是都没有多少匪患了……怕是已经无匪可剿了……”
无匪可剿?
他这么大一座国家,居然无匪可剿?
可笑!
李城皱眉,沉声问道:“那四周可有什么特殊一点的消息?”
难道他没有其他办法拖延了?
非要逼他说,咱们先摆个几天庆功宴?
理由?
圣旨就是理由!
众将沉默了一会儿,没人率先开口。
李城见此,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准备一下,摆宴会,犒赏三军。”
众将:“???”
陛下,又摆什么庆功宴?
匪都没了,还怎么摆,摆什么?
李城很悠闲的站起身,拍了拍手,道:“朕的皇儿还有九个月左右就要出生了,朕今儿个高兴,摆宴庆祝一下先。”
众将再度沉默了起来。
行吧行吧。
陛下您高兴就好。
咱也不敢有意见,咱有意见也不敢说出口。
……
另一边。
祈雨关与楼兰关的中央处。
那名副将骑马都在颤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看着亚时格力,颤抖着说道:“大帅,我们的粮食真的要不够了,这都半个多月了……”
亚时格力瞪大着双眼,眼珠子中也是布满了血丝,道:“不!劳资特么就不信了,大唐的人,居然可以如此不守约!!!”
他暴怒的模样,像极了一个狂热的赌徒,似乎不等到,便不会罢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