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
夷凉地区,防御西域最重要的城关‘楼兰关’内。
无数士兵严阵以待,守卫着楼兰关。
在城楼下方。
秦越坐在木制轮椅上,他的双腿再次受伤。
此刻,他脸色发黑的望着镇西王李明以及郭诩。
特么的,说好的演呢?
演个屁。
这群人有没有一点职业精神的?
上来就往死里打。
要不是他跑得快,指定这会儿尸体都凉了。
郭诩也是带着用奇异的眼神看着镇西王。
这个锅他不背。
这个是镇西王的锅,与他无关。
镇西王李明摸了摸鼻子,尴尬的道:“这也不能怪本王啊,本王已经给够好处了,谁知道西域国家这么喜欢翻脸不认人,说起来,可能是本王家养着那条旺财的原因,西域使者来的时候,被那条旺财吼了两声,说不定就是因此,西域使者产生不满。”
“嗯,等本王回去就把旺财宰了,到时候请诸位赴宴哈。”
他表示也不背这个锅。
还是将这个锅交给旺财吧。
嗯,旺财已经是一条成年的狗了,要学会自己背锅了。
郭诩脸色古怪的摇了摇头,道:“王爷,当下之急,不是旺财不旺财的问题了,当务之急,是如何守住楼兰关,若是楼兰关失了,夷凉地区怕是要失守,到时候皇帝……”
他欲言又止……
想要说什么,但又没说出来。
意思已经非常清晰了。
楼兰关失了。
就等着皇帝弄死你吧。
李明也是浑身打了个寒颤,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缓缓的道:“派去联系那些‘忠臣’的人回来了没?”
他把忠臣两个字咬得很重,满满的怨气夹杂在其中。
郭诩沉吟了一下,道:“王爷,那些人早就回来了,不过那些人都不肯派人来支援,说是……要王爷给钱,才肯派人来。”
给钱?
李明气得身子都在哆嗦,没一口血吐出来,霸占了他的地盘,架空了他的势力。
现在守卫夷凉地区,居然还要他出钱才请的动那些人?
我……
我能怪谁?
怪那群名副其实的贪污大臣?
可那些人都是皇帝调任过来架空他的啊!
他难不成还能怪皇帝?
他是嫌命长?
李明胸口上下起伏着,缓了好一会儿才舒服了点。
他绝望的坐在了地上,叹息连连,道:“接下来要怎么办?靠着楼兰关五千士兵,怎么守?”
郭诩沉吟了一番,道:“或许王爷,你可以撑到皇帝的援军到来时。”
“撑?怎么撑?”
镇西王李明略微绝望的道:“本王手底下,根本就没有统兵之人,五千士兵镇守楼兰关,无人指挥,怕是没两三下就要被破了……”
郭诩闻言,也不再说话。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如今的楼兰关的确没有什么防备的力量。
场面徒然寂静了下来。
李明在沉默。
郭诩也在沉默。
唯独秦越,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一点都不靠谱的人。
在犹豫了片刻,他默默的道:“或许,我有个退敌之计!”
李明双眼一亮,连忙问道:“计将安出?”
他并不知道那么多,他只知道,眼前这个秦越,被郭诩夸赞为‘演’之一道的顶尖人物。
而且曾经有过光辉的战役。
‘领几百士兵攻破万山关,逼退大唐征东将军韩羽’
‘于皇帝面前,亲手将三十万军队交给皇帝’
光是这两件事,便让李明感到惊叹了。
嗯,他是属于被蒙在鼓里的那种类型。
秦越坐在木制轮椅上,思索了一下,道:“我觉得,此次战役,我们依旧要演!”
郭诩和李明对视一眼,全都望向了秦越。
秦越摸了摸下巴,继而道:“你们可曾听说过诸葛宰相提出的‘换位思考’法?”
“嗯,也就是,将自身位置放到其他人身上,用其他人的目光去看待。”
郭诩闻言,皱眉道:“此方法我曾经听说过,不过与守卫楼兰城有何关联?”
秦越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将这个方法和演运用上,比如做出一些敌军无法想象得到的措施,让敌军感到困惑,不敢攻城。”
啪!
郭诩双眼一亮,道:“有了!王爷,不若我们将关门直接打开,摆出一副无人守城的模样,王爷再亲自去城楼随意坐着,让敌军感到忌惮!”
直接将关门打开?
让我亲自去城楼?
李明想死的心都有了,哭丧着脸道:“为什么要这样子?万一敌军直接入城呢?”
郭诩摇头道:“王爷,这就是换位思考法的恐怖之处了,换做你是敌军,你觉得我们有可能无端端将城门打开么?这根本不可能的,是吧。”
李明听完,感觉像是有那么点道理,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只能答应了下来。
他迷糊着出去布置这一切。
郭诩也跟着走了出去。
场上只剩下了秦越一个人。
秦越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眉头紧紧皱着,喃喃自语:“为什么我总感觉不对……”
他摇了摇头。
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哪有什么不对劲的。
说起来,倒是有一点不对劲,对方好像是游牧国家,会玩这些虚实的东西么?
要是对方啥也不想,直接打进来呢?
我靠,这就有点无情了呀。
他是不是要去告诉郭诩和镇西王……
算了,这只是他的瞎鸡儿想象而已,未必会是真的。
秦越自我安慰。
……
在镇西王李明的调动下。
楼兰关开始调动了起来,士兵都被调动到了后方。
嗯,因为郭诩的建议,不要让敌军看出破绽。
郭诩带领着大军去了后方,仅仅留下十多个士兵以及城楼上的镇西王李明。
此刻城门已经大开。
在城楼上摆着椅子坐下的李明感觉自己浑身都凉透的,冰冷刺骨。
看着前方一片空地,生怕敌军会冲进来。
他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着。
放心。
放心……
敌军不敢打进来的。
敌军一定会感到忌惮,所以不敢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