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易此话落下,几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变得严峻起来。
落霞山的三名弟子看向李维的眼神顿时警惕无比,飞快的退到夏易身旁,有一个灵器上甚至已经闪烁起了宝光,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而李维的几个两个手下也是退后了两步,脸上茫然有之困惑有之,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与夏易对视在一起,李维的眼中闪过一缕阴霾,故作镇定道:“阵法?这里哪有阵法,会不会是上师您误会了什么,导致对李某心存偏见?”
夏易心底冷笑一声,在他破妄之瞳的视野里,后方的森林布满了隐藏起来的尸骨寒玉等物,阴气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就等着外人踏入其中。
再结合一路上李维的诡异表现,此事和他绝对有脱不开的关系。
夏易懒得和他虚与委蛇,淡漠道:“你有什么目的还是尽快说出来吧,或者说,你想让我亲自动手。”
此话落下,李维沉默片刻,随后嘴角越咧越大,有些癫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是怎么发现我布置了阵法的,难道你还是阵法大师不成?”
他布置的阴元葬魂阵最大特点就是它的隐蔽性,除开精通阵法的修士,一般的玄阳强者也别想看出端倪。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夏易双眼一眯,掌心亮起璀璨的雷光,摆出了蓄势待发的姿势。
李维无所谓的笑了笑:“也是,对于一个要死的人,我确实没必要了解太多。”
他还想张口,这时一道电光刺破了黑暗,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朝着他的胸口电射而去。
李维脸色一变,转身间一阵黑雾扩散,再现身时已出现在了他两个惊骇欲绝的手下身旁,阴恻恻道:“我培养了你们这么久,现在是时候将命偿还给我了。”
夏易见状不言不语,甩手又是两颗雷球,完全没有顾忌他身旁的两个手下。
“轰轰......”
烟尘四散间,李维的身影再次显现。
他仍旧毫发无伤,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褶皱。
但两个手下就不一样了,被他紧紧掐住脖子,满脸是血,其中一个已陷入了昏迷,还有一个声音沙哑,无比艰难的问道:“大人,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李维轻轻的笑了笑:“还能为什么,当然是这样能让我变得更强大啊。”
他的掌心流下猩红的血液,缩手时,一颗拳头大小的心脏已被他掏了出来,而后,在那名手下涣散绝望的眼神中,一把塞进了嘴里。
“咕噜...”
令人恶心的吞咽声响起,这一幕也清晰的告诉夏易,吞噬了小镇上千条人命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他眉头一皱,对身后三名脸色苍白的落霞山弟子道:“你们赶紧离开此地,不要逗留。”
三人很想留下来帮忙,但听到命令也不敢违背,抱了抱拳,飞快的转过身,迅速后退。
“哼,你们都是我的食物,休想逃走。”
李维嘴角淌落鲜血,眼神阴森,表情狰狞无比,身形一动,眨眼间就追杀到了他们的后方。
掌心之中,深黑色的能量犹如漩涡般飞速旋转,正要出手,一道雷光闪烁到了他的后方,带着万钧巨力狠狠的向他脖子拍去。
如果继续进攻,李维肯定要饮恨当场,他又怎么肯做这样的亏本买卖,乌光一闪,整个人仿佛鬼魅般平移了两步,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后方的攻击。
这种身法,比夏易出神入化的飘零不定身也相距不远了。
想到这里,夏易出手愈加狠辣,两枚雷印在顷刻间显现而出,追风逐日般的再次迎了上去。
望着又逃出数十丈的三名落霞山弟子,李维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暴怒道:“找死!”
这些都是他进阶的口粮,又怎么能让他们逃了,所以当务之急自然是先解决碍手的夏易。
于是李维不再躲避,双手化成了黑色,长出密密麻麻,类似于蛇鳞的盔甲,狠狠的与雷印交接在一起。
“轰!”
在几张鬼脸的注视下,两道皆是蕴含着恐怖灵力的攻击猛然相撞,刺耳的能量炸声犹如惊雷般在黑暗中响彻,令人双耳震得嗡鸣不已。
铺天盖地的能量涟漪从碰撞处扩散,一瞬间就碾碎了周围的几栋房屋。
余波中,李维面色扭曲的倒退了七八步,拳上鳞片龟裂,汩汩的滴落鲜血。
并有灼热的电流钻入血肉中,让他的身子酸麻不堪,剧痛无比,如果不是有灵力的防护,现在恐怕就要重伤垂死,失去战斗力了。
而夏易也很诧异,他这一拳何止百万斤,再加上寂灭神雷的力量,按理来说碾死一个开灵圆满修士是很简单的事,再不济也能打断李维一臂。现在却只让他受了一点轻伤,夏易不由的更为凝重起来。
“呵呵,好,很好,不愧是落霞山弟子,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
李维深吸一口气,周围的黑气随着他的动作敛入他的躯体中,就连空中飘荡的鬼影都像是归巢的鸟儿一般跟随着黑雾被卷了进去。
他的身躯一点点的拔高,从一米七的个子陡然涨到了两米有余,浑身青经爆出,整个人像是巨猿一般,一举一动都带着庞然巨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夏易,鬼气森森的笑道:“你以为不踏入阵法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可惜你这小畜生太自以为是,一个开灵后期就敢来送死,白费了我一番手段。”
夏易看着他这番堪称恐怖的变化,却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淡淡道:“就算你能杀我,今天的消息散播出去,你确定你能逃过落霞山的追杀吗?”
李维瞪着那双吓人的黑瞳,杀意沸腾道:“你一个将死之人,就没必要为我费心了。”
他伸手一挥,一把半人来长,腥臭无比的骨刀显现而出,此刀不知道收割了多少人命,怨气像是风暴一般扩散,令夏易心中都升起一股烦躁,有种想将眼前见到的一切都摧毁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