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对着汤宏远冷笑一声,而后轻轻的松开了手。
若是汤宏远识相的话,今天就断然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但是如果他不识相,那他就是找死了。
汤宏远看着张无忧和猴子的身影,脸色阴晴不定,今天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而且自己的身份也被汤宏远怀疑了,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
可是念孤春的眼神却一直在自己和苏雨信身上掠过,他知道,若是自己继续动手,念孤春势必不会坐视不理。
“汤老大!”庄立山捂着红肿的脸庞,走到汤宏远身旁,瓮声道,“我们怎么办?”
汤宏远看了眼张无忧,他不知道小赌怡情赌庄何时来了这么一尊大神,心中虽然极为不甘,但是他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
“撤!”
汤宏远很是干脆,在这里待得时间再长,恐怕他也不能将苏雨信如何。
苏雨信心口松了口气,他没有想到,居然曾经的那人又回来了,若不是这一次张无忧的出现,恐怕他今天真的要栽在这里。
稀稀拉拉的人群,走的很快,小赌怡情赌庄瞬间就空荡了许多。
苏雨信摸了摸他那涂了不少发胶的大背头,扯了扯身上那有些潮湿的短袖,踢了踢腿,将他那身上刚到膝盖小马裤弹直乐许多,而后穿着一双小布鞋就朝着张无忧走了过去。
“这位先生可是姓张?”
苏雨信来到张无忧的面前,态度极为恭谨。
张无忧闻言,看着苏雨信,神色也是变了变。
苏雨信见状,心中已有计较,直起了身子,而后轻咳两声,“大虎,你把兄弟们都带走吧,今天赌庄不营业!”
音落,其身后一名虎背熊腰的莽汉,晃动着那满脸的横肉,走到苏雨信的身旁,他就是大虎。
“老板,要不要我留两个兄弟保护你的安全?”
“呵呵,大虎,你没看见这两位先生在吗,凭借他们的身手,你认为我会有危险吗?除非他们要杀我!可,如果他们要杀我,你们全留下,恐怕也只是平白搭上几条性命罢了!”
苏雨信倒是看得通透,而大虎闻言,转身也就离开了。
待得所有人都离开了小赌怡情赌庄之后,张无忧身子往后扬了扬。
“苏老板如何知道我姓张的?”张无忧说着这句话,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在里面,若是说苏雨信早就认识他,他不信,因为自己易了容。
而若是说苏雨信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行踪,他更加的不信。
猴子在苏雨信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对苏雨信有了戒备,手中金箍棒更是随时能够进入杀戮的状态,不过张无忧对他递了个无事的眼神之后,他才松懈了下来。
“呵呵,张先生不要多疑!”苏雨信说着,直接坐到了张无忧侧面,其态自然,毫无做作或者紧张的模样。
“还有对面的这位先生,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叫猴子吧!”
“你知道的挺多吗?难道小念是你的人?”猴子心中不爽,若是当真如此,那他还真的就看错了念孤春。
“小念不可能会是他的人!”张无忧淡淡的驳了猴子一言,而后扭头看向苏雨信,“说吧,究竟是谁让你在这等我?”
一句平淡无奇的话,但是听在苏雨信的耳中,却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他没有想到,张无忧紧紧凭借着刹那功夫的观察和分析,就能猜到这么多。
惊诧的神色从苏雨信的脸上一闪而逝,而后笑了笑。
“张先生,是我家主子让我在此等你,他说一旦有人跟随着小念姑娘来到我小赌怡情赌庄,那么此人定是张无忧张先生无疑!”
苏雨信说完,也是有些嘘唏,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看似普普通通,却还有这等能力。
“你主子是姓墨吧!”
张无忧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震得苏雨信呆愣了半晌,这他妈也太诡异了吧?怎么一个比一个神。
苏雨信本以为自家主子所说的张先生肯定是年过半百,至不济也要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可是没想到眼前的张无忧年轻也倒还罢了。
竟还有这般识断的能力。
“张先生,在下失礼了,还望先生大人大量!”苏雨信态度一变,直接以低于张无忧一等的身份参拜起来。
一旁的念孤春瞠目结舌的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两人的表情,满脸若懂非懂的神色。
张无忧不以为然的看了眼苏雨信,随手摆了摆手,示意他没那么多讲究。
而后却盯着念孤春看了起来,这小丫头今天扎着一个高脚辫,留着两鬓长飘发,两只眼睛之中尽是懵懂之意,再加上惊愕的微张的小嘴,好不可爱!
“猴子,过来给丫头剥个橘子!”
张无忧不知是故意打趣念孤春还是真的让猴子过来给她剥橘子。
不过猴子却是动都未动。
念孤春闻言,一下子惊醒了过来,脸色绯红的她此时再添几分可爱。
“呵呵,张先生果真厉害,一下子就把我们赌庄上最厉害的荷官都给逗笑了!”苏雨信见张无忧并没有那种太大的架子,心情更是大好。
好像刚刚并未经历过生死危机一般,由此可见,这苏雨信也非常人,至少他拿得起,放得下。
“好了,别扯虚的,我要见见墨狄,他在哪?”
“主子他……”苏雨信说着也是摇了摇头,“一般的都是他来找我们,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他!”
“那平时你们都是怎么联系的?”
“平时不联系,只有主子他需要我们做事的时候,才会现身来找我们,行踪诡秘的很!”
张无忧闻言并没有再问,他越发的感觉到了蹊跷,这墨狄在五羊城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可并没有发现他如何神秘,没想到自己也有走眼的时候。
既然想不通,张无忧也就不打算再追究,现在已经到了邺城,也是时候摸摸庞家的底了,可是当他心中一念及庞家,便没来由的心中一突,他总也感觉,这庞家也有着什么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