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卢安在孟清池的催促下,终于回了金陵。
进校时间是下午6点过,没想到在教室公寓楼下,竟然见着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陈麦。
面面相视两秒,卢安撇过视线,心想着要不要拐个弯回宿舍?
但这凶妞显然没给他犹豫的机会,径直来到他跟前,张开双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说大姐,路这么宽,非要拦着我干嘛?”卢安左突右击试了几次,没逃掉,临了只能正视眼前这姑娘。
“大,我承认,但你不要叫我姐。”陈麦不着痕迹挺了挺胸,笑眯眯地像只狐狸,语气还如从前那样乖张。
视线不自觉地在挺拔上停留小会,卢安无语地问:“你怎么还在国内,还没去德国?”
“等你啊。”路那头过来一波人,陈麦不但不退,反而更近一步,都快贴他脸上来了。
卢安怕了,退后一步,觉得不够宽,下意识又退后一步,“许久不久,能不能好好说话?”
陈麦歪个头,右手伸到他跟前:“那行,我是来找你还债的。”
卢安不解:“什么债?”
陈麦说:“情债啊,大美女堵帅哥,还能是什么债?”
卢安:“.”
你看我,我看你,僵持一会,陈麦忽然问:“听说孟清池和俞莞之都为你生孩子了?”
卢安开口:“你听谁说的?”
陈麦出卖好友毫无心里负担,“还能谁,当然是伱的叶润小老婆了。”
卢安眼睛睁大几分,“小老婆?”
“难道不是吗?你娶了俞莞之,娶了孟清池,却没给黄婷和叶润结婚证,但她们依旧跟了你,不是小老婆是什么?”陈麦说。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自己喊叶润同志的“爱称”被她知晓了。
关于结婚生子的事,卢安没否认,“你既然知道,那还拦着我干什么?我现在可是有妇之夫,还是三孩子的爸爸。”
陈麦樱桃小嘴撅了撅:“我也不想呐,可德国找不到养眼的帅哥,白的黑的看着就膈应,还是看你顺眼。”
卢安道:“好多出国的女生都以能找外国男朋友为荣,管他黑的白的呢。”
陈麦眉毛一挑,十分不客气:“那是她们贱,忘了祖宗。”
卢安笑了,竖起大拇指:“冲你这句话,我请你吃晚餐,话说你吃晚饭了没?”
陈麦摸了摸肚子,“没有。”
这个时间正是饭点,校园小路来来往往碰到了好多熟面孔,见大家齐齐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他们,卢安右手摆出请的动作,“请吧,正好我也还没吃,咱们去外边下馆子。”
陈麦问:“任我选?”
卢安回答:“当然,随便挑。”
陈麦踩着小步伐,笑呵呵地围绕他转了一圈,“可以啊,一年未见,你比以前大方多了。”
卢安辩驳,“瞧你这话说的,纯纯一白眼狼,以前吃我的少了?”
陈麦哼一声,背个小手走在前头,“以前都是本姑娘死皮赖脸才吃到嘴里,就差卖肉了。”
话到这,她停住脚步,扭头问:“喂,你看我和以前比,有什么变化没?”
卢安打量一番,“差不多,老样子。”
陈麦又挺了挺胸,呶呶嘴暗示:“你看仔细点,真的没变漂亮?没变大?”
卢安细细瞅了几眼:“你穿这么多,我也看不出来啊。”
陈麦出主意:“是哦,挺有道理,那这样,咱们找个包间,我脱了外套让你上手试试。”
卢安面皮抽抽,越过她走出校门口,“没用,我以前没试过,现在试也分辩不出变大了,还是变小了。”
陈麦看着他的背影,轻笑出了声,随后跟随他过了马路。
“去哪吃?”过了马路后,卢安停下来问她。
四目张望一番,陈麦指着胖姐饭店说:“就这家吧,我对南大的所有美好记忆都停留在这家饭店,怪想念的。”
说着,她率先走了出去。
卢安顿了顿,跟上。
“老板,好久不见,你还是没变,还是这么年轻,还有包间吗?”进门,陈麦就嚷嚷着向驼背老板索要包间。
“本来是没有的,但你来,有。”驼背老板对陈麦印象十分深刻,脸上堆着笑,把原本预定出去了的包间给了她。
205包间。
等到驼背老板拿着菜单离开后,陈麦脱下外套放到椅背上,然后调戏他,“你再看看,是不是又翘了?是不是更完美了?”
确实是更完美了,看一眼就他妈的想犯罪,卢安本能地暗暗咽了咽口水,随即耷拉个眼:“你要是再调戏我,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陈麦斜眼问:“怎么个辣手无情?”
卢安说:“你点了那么多菜,我不付钱了。”
听闻,陈麦瞬间投降,乖乖坐下问:“要不要叫叶润过来?”
卢安反问:“你见到她了?”
陈麦摇头:“还没有,我也是刚到大伯家,本来想去画室找你们,结果半路上遇到了你。”
想了想,卢安拿出诺基亚,拨打画室座机号码。
结果连着打了两次都没通。
卢安问:“你什么时候离开?”
陈麦说:“明天。”
闻言,卢安把诺基亚放桌上,起身去了外边,找到陆青说:“陆姐,麻烦你帮我叫下叶润来。”
陆青点头走了,一言不发,依旧酷酷的。
再次回答包间,陈麦从包包中拿了一瓶陈年茅台出来。
卢安好奇:“你怎么还随身携带白酒?”
陈麦说:“为了找你喝酒,我特意从大伯家拿的,挑得最贵的一瓶,可把他心疼死了,你看,我有诚意吧?”
卢安疑惑:“还带上酒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万一我没在呢?”
陈麦说,“我当然知道啊,你媳妇她爹今早给我大伯打电话报喜了,你儿子女儿满月时,我大伯和大伯母会亲自去长市喝喜酒。他们聊天聊到了你,说你今天返校,所以我就来找你咯。”
说着说着,她前倾个身子问:“你知道为了堵到你,来你们楼下多少次吗?”
卢安随便猜了个数字:“三次?”
“不,这么多。”她比划了一个手势,显示9。
“期间就没碰到叶润?”
“她今天满课,我原本想等她下课了再去找她。”
卢安:“.”
不一会儿,叶润到了,见到陈麦,她先是在门口愣了会,然后两女尖叫着抱在了一起。
两女相拥时,叶润是面对卢安的,不知道这小老婆是故意的啊,还是存心的,竟然用唇语讽刺他:麦子身材比以前更有料了,要不要我帮你把她弄上床?
卢安翻个白眼回击。
有叶润在,陈麦收敛了好多,表面上彷佛变了个人似地,开口全是正儿八经的话题,不再讲荤话。
但也只是表面上,在桌子底下,陈麦忽然伸条长腿出来,不止是有意还是无意,脚尖聊了卢安最敏锐的部位一下,虽然就那么一下,可划过的痕迹非常清晰,卢安的副总生出了本能的生理反应、不争气地发起了冲锋号角。
卢安暗暗观察陈麦,可这凶妞好似没察觉似地,在那一边跟叶润讲德国的日常趣事,一边同叶润小口干杯。
就在他以为是出现错觉时,那只穿着黑色丝袜的脚尖又折回来了,又看似随意却又精准地踩了副总一头,蜻蜓点水般,把卢安差点弄出哆嗦来了。
卢安深吸口气,然后把凳子退开坐一点,稍后还是觉得不妥,干脆换个座位,挨着叶润坐好。
见他坐过来,叶润奇怪地问:“怎么了?”
卢安说:“你们聊天的内容挺有意思的,我坐过来听听。”
“哦。”叶润哦一声,头又收了回去,又跟陈麦交谈在了一起。
只是
只是这小老婆不小心弄翻了一个茶杯,里面的茶水顺着桌沿流淌,好巧不巧,正中卢安靶心。
卢安不自禁低头瞅眼,湿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火箭发射了。
晕,这小老婆绝对是故意的!
卢安这般想着,不动声地把杯子扶起来,重新倒杯茶。
叶润横他眼,不搭理他,继续和陈麦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