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赵天霸跟过来拍武松打虎,他们夜里在外头守着老虎睡觉的时候,聊到过这个。
起先是说老美那边搞什么全球气功研究大会。
好多国内外华人过去。
后来就提到了李莲杰的事情。
“哦?那个年轻人看着挺正派的啊,武功也很好,去年放电影,《少林寺》在村里放了好几遍呢。”
王存业知道他们在说谁后,立马就来了兴趣。
“你们不是港岛来的吗?少林寺的和尚你们也认识啊?”
“爹,人家那个不是和尚,就是拍电视的演员,跟唱戏的一样,会功夫……秋官他们也是演员,一个圈子的,所以都认识。”陈凌解释了一句。
“哦,是这样啊,那是不是练武功练出毛病来了。”
“说不准。”
郑绍秋摇头,微微笑道:“他们武打演员身上伤病多,说不好伤到什么地方。”
余启安说:“富贵他们村里的神婆治病法子我还能理解,起码用了药,秋官你说的这个就太玄乎了吧,在前胸后背摸了摸就把病治好了?那已经不是神婆了,那是神仙吧!”
“这谁知道啊,反正后边这人听说都被国家列为特殊人材招收到神秘部门啦……”
那个说是混社团的黑瘦汉子许英光说道:“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我找过几次,找不到人了,很可惜。”
说着转过头勾住陈凌的肩膀,叹了口气:“你们村的神婆治不了这种伤病,也很可惜。”
老丈人也转头跟陈凌说:“凌子你听你四爷爷说过东岗小庙的老道士吧?那些道士我就觉得比和尚厉害多了,人家那身板从来不得病,大雪天还满山跑哩,听说当时的刀客马贼都不敢惹。”
这说的是一跳能上房,能崩断铁丝的那些道士。
以前住在水库往东,距离老城墙不远的岗上,种附近村里的几亩农田过活,也会免费给当地乡亲治病。
“啊?有这样的道士?听起来这是有真本事啊,我们能去拜访吗?”许英光很心动,他身上残留不少暗伤。
跟那些练武的,或者拍打戏的动作演员差不多,有时候说不准会伤到哪里。
这种伤难治,表面愈合不是真正的痊愈,多数会落下病根,阴天下雨极其难受。
有时候,即便伤口处理干净,在换季或者天气恶劣的时候,也会在患处肿胀、憋闷,隐痛难消,基本会伴随一辈子的。
这样的伤,说玄一点,是需要某些独门秘药辅助才能治好的。
传统武术,说的所谓的‘传武不传药’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许英光就寄希望于这类人。
尤其有李莲杰的例子在前头。
“早没了,那是建国前的事了,连道观都叫推平了。”
陈凌摇头。
“啊?没了?”
许英光一下变得很失望,其余人也跟着有点小失望。
陈凌不知道他们失望什么。
就招呼他们把吊锅搬到木楼这边,在木楼的中厅来吃烤鱼锅子。
这几个港岛人不是老牌明星就是各界精英,他们这些人,跟吴老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对家里养的一些东西没那么感兴趣。
说新奇也新奇,喜欢也很喜欢,想逗狗想摸牛和小麂子,但没有自己养的兴趣。
而吴老他们是真的想上手养。
不过两帮人对吃的方面,是很趋同的,碰到好吃的东西一样的热情如火。
等陈凌邀请他们拿松枝一起烤鱼的时候。
有人很是惊讶和惊喜:“没想到小陈你居然会请我们吃这么好的东西,倒是我们小家子气了。”
说着,连忙说要给村里的捐款再加码。
“诶,别这么说,让小陈误会,我可没有你们那种斤斤计较的心思,碰到这么好的东西,花多少钱也要吃,大不了做人质。”
许英光立马反驳,他还真是这么想的,钱不够让家里打钱就是了。
“大佬,不要动不动就人质好嘛,很吓人的。”岑玉莲道。
“不过也是,来到了这边,想想之前,还真是觉得心胸一下子开阔很多,以前我就觉得一天花多少多少钱,很大气,打牌一晚上输多少眼睛不眨的,也很大气……
但来到这边,我发现,这种从内到外打开的感觉,是大不一样的。
好像以前真的太小家子气呢。”
他们倒是谈论起感受来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钱了,生活水平远超温饱线之后,就开始追求起来生命的意义了。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这时候的港岛生活节奏更快,高楼大厦一座接着一座,城市空间也被压缩的越来越小。
陈凌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体会。
这时候也没插嘴。
跟余启安、陈宝栓烤着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对于这些人是谁,陈宝栓是一个也没听说过,压根不知道。
只知道,港岛来的,有钱、牛逼。
但来了冲陈凌来了,富贵更牛逼,就完了。
他反而就很平常心。
只是说些桃树沟的人比起金门村的人差远了的话。
别看俩小村子离得近。
桃树沟那边一个个的,人性太次了。
说桃树沟最近闹了个一女嫁二夫,要不是他舅妈的事太邪乎,这事也早传开了。
余启安听了大呼刺激。
催着陈宝栓仔细讲讲。
老丈人拿着两段烤完的鲟鱼肉:“凌子,这鱼烤好就吃?”
陈凌收起听八卦的耳朵,接过来:“能吃是能吃,就是鲟鱼骨头还不入味,还得用吊锅炖咦小会儿,我来弄吧。”
都说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这在洞天养出来的鲟鱼不用多说,也是难得一见的高端食材了。
肉质鲜美,味道上佳,简单烹调,烤完撒盐也能吃,而且也很好吃。但这鲟鱼跟别的鱼不一样的地方是,它身上的骨头是能吃的。
骨软没有小刺,软骨入味后,相当好吃。
要不然也不会说鲨鱼翅、鲟鱼骨了。
纯吃肉,会浪费掉这些大好的鲟鱼骨。
“好吃,太好吃了,小陈老板,这种吃法好奇特啊,也是你想出来的嘛。”
吊锅炖好后,郑绍秋等人赞不绝口:“我们第一次知道,鱼皮、鱼骨还能这么好吃。”
赞完又问,这种口味能不能也弄一个方便面,实在太好吃了。
陈凌笑着说这个他做不了主。
再说了,这个鱼肉的东西做成调料包后,适应人群太窄了。
可以说比海鲜面还窄呢。
毕竟再好吃的鱼,回锅后腥味也是越来越重的。
不说方便面了,做罐头也差点意思。
还是那句话,用鲟鱼做罐头,成了罐头制品后,味道并不会和价格匹配。
最后白费劲。
……
次日天转晴了。
陈凌对狗獾子不感兴趣,送王真真的时候,一早给带到城东的林场放了。
之所以不直接放到附近山里,还是因为这是陈宝栓他们在打墓的时候逮到的,放进山里跑进村里坟地挖洞多膈应人。
回村后,继续在村东忙活建大棚。
昨天吴老几人去家里做了客。
郑绍秋等人中午还在家吃过了饭。
都觉得跟陈凌更熟更亲近了。
今天都早早就来了。
郑绍秋他们是帮不上忙,就搬了个桌子板凳在这边,一边帮他们煮点枣茶,一边在桌上帮陈凌写信。
写的信自然是陈凌家两个小娃的百日宴邀请函。
其实昨天下午就开始写了。
刚开始只是余启安提了一嘴后,陈凌想起这事得尽快定下日子。
正好下雨没事,就从村里喊来四爷爷、三桂叔他们,挑了个好日子。
然后就开始给朋友们写信。
这类事都得提前早点通知人家的。
更亲近的信和电话两个都要通知到位。
平时没什么感觉,到了写信的时候,陈凌发现自己眼下朋友还真不少。
写这种比较正式的信件也挺累。
然后郑绍秋他们就自告奋勇来写,他们大多写字都不错。
连混社团的英光老哥也是一手漂亮的繁体字。
这繁体字拿出手去确实看起来不一样。
陈凌看了,都得说一句骚包。
怎么看都满意得很,索性就都给他们写,自己最后签个名再群发一下完事。
然后今天吴老他们也加入进来了。
也是一手很规整很气派的,各有韵味的繁体字。
帮陈凌写着信件。
他们也顺带着写着自己的信。
尤其郑绍秋他们,昨天下午在陈凌家吃爽了玩爽了,还凑一块照了好多相片。
写完信,等再把相片洗出来,一块寄回去让家人朋友都看看。
多好的事。
他们写着信,煮着茶,闲聊着,还是有点惬意。
相比他们,何家文这些老师倒是干得很来劲。
要不是他们要给村里捐钱,也帮村里解决了建庙的事情。
恐怕村里的乡亲们看到还是会嘀咕他们几句。
何家文过来喝水的时候,也是这样调侃道:“吴老,你们想养好身体,就得活动活动筋骨,干点活啊,你看我们,身体多棒,上午在这边干活,下午还要去山里呢。
这比找村里秀芬大嫂管用多了。”
“哎呀,干不了,干不了。”吴老笑眯眯的摆手:“多少年不干活,早就有心无力了,等什么时候养好身体,来年再过来帮村里收麦也成。”
其实这边真用不到他们,硬要帮忙也是帮倒忙。
“唉,想养好身体,这有什么难的,我们李老师刚来的时候,爬个小山头就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你看现在,都能扛竹竿了。”
何家文指了指旁边已经黑了好几个度的女老师。
李老师咕咚咕咚喝玩茶,一边擦嘴一边冲这边笑着:“吴老加油,你也行的。”
“哦?怎么做到的,见效这么快?我听启安说你们来村里也没多长时间吧。”
吴老好奇道。
“哈哈哈,是啊,李老师确实没来多长时间,我来了两次了,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也跟李老师强不了多少,都是从这边老人嘴里的听来个方子,把身子骨养起来的。”
何家文把胸脯拍的梆梆响:“你看我们这几个人,身体倍棒,要是不说你们能看出来我们是大学里的教书匠吗?”
“哎呀,你个小何,快别扯别的了,说说是个什么法子,把身体养好的。”
吴老放下纸笔和眼睛,焦急的问道。
何家文立马笑眯眯的点头:“好啊,不过我得给吴老提个条件,下次从你们台北图书馆给我带两本书,我就告诉你,不然你自己去村里问吧,肯定问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