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宫健大伯可是跟他婆娘说过,家中的地,虽然看着多,但他家毕竟有两个儿子,以后两个儿子分家,把土地一分,那也就没有多少了。
再说了,自己夫妻俩平时无所事事,儿子们又是上私塾读书的读书,大儿子更是现在杳无音信,所以家中没有任何收入,现在也只能,靠这些地的出息,维持着家里的生计。
这些虽然宫健大伯娘没有想过,但本能的她也知道,那是家里的根本轻易动不得。所以听到小儿子说的这句话之后,她第一反应就是反对。
但她反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立刻被小儿子截住了话头,宫耀祖双眼牢牢的盯住,宫健大伯娘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娘。你不盼着你儿子我当大官了?等儿子当了官之后,你要多少亩地,儿子还不是都能给你买回来。”
在儿子的专注的目光注视下,宫健大伯娘不由得就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也对呀,现在先救了儿子那个对他官场帮助很大的老师,而等儿子以后当了大官之后,那哪些土地,她想要多少还不就有多少?
于是思量再三,宫健大伯娘还是犹犹豫豫的点了下头。但她仍然是有些挣扎的说道:“儿啊,家里就那几亩地。你先生这次的赎金要多少钱啊?”
宫健的爷爷辛苦一辈子,给两个儿子留下了十二亩田地。这其中五亩水田是最好的田地。也是,老宫家侍弄了几代的,每年那五亩地的收成,在村里可是被人交口称赞的。
而当宫健大伯分家的时候,把其中两亩最贫瘠的土地,分给了宫健家。而那两亩土地也在宫健父亲重病的时候,早已就被卖了出去。
现在在宫健大伯手里,有整整十亩田地。这些田地都被他租给了,村里其他人耕种。由于那五亩祖传下来的水田收成最好,所以,当初宫健大伯放出风声,要租种土地的时候,村里有许多人家来争抢租种那五亩水田。
宫健大伯也是聪明人,这五亩水田他都定了很高的租金,每年就光这五亩水田,就能给家里挣来十两的银子。这也是他们家现在唯一的收入了。
而剩下的那五亩田地,一部分被宫健大伯租出去,每年收些足够家里人吃用的粮食,另一部分租种的条件,则是帮助他们家干活,也包括他们每年冬天的干柴。
现在过年,大伯娘问出小儿子到底需要多少银两?也是想知道,小儿子到底是打算着拿几亩地的主意。
听到母亲问出这样一句话,宫耀祖沉默片刻,他在心里思考着。照他的意思,当然是买的最值钱的五亩地最合适了。毕竟那田地收成好,也能卖上价。
在他想来,现在也只不过手头上没有赢钱,等他把地卖了,有了银子翻本,很快就能赚到更多的钱。等他有了钱之后,再买回那几亩地来,也是轻而易举的。
再说,就像他刚才跟母亲说的,等他今后当了大官,那想要多少田地就有多少田地。人不能太短视。
于是他直截了当的说道:“就那么五亩地吧。”他知道他一提起这五亩地,他母亲也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一听到小儿子提起那家中主要收入,宫健大伯娘也不由的一阵肉疼,并且有些犹豫:“这,这个要不等你爹醒过来,咱们再跟他商量一下。那五亩地,嗯,我也真不敢轻易的就卖出去呀。”
一听她这话,宫耀祖可不同意了:“娘,你又不是不知道,爹现在睡的像死猪一样。现在谁能把他叫起来?我这可是等着救命呢。”
虽说不愿意听小儿子,这样说他的父亲,宫健大伯娘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男人喝醉了之后,今天是很难叫起来的。难道要给他泼桶冷水,把他拎起来吗?一想象着那场景,她连忙摇摇头,她可不敢承担自家男人那的怒火。
要知道这男人生起气来,不会对着他的宝贝儿子上火,可是却绝对饶不了她的。
看到自己娘亲也知道,不可能把父亲叫醒,宫耀祖一阵得意。他就说自己运气一向很好,看吧,就是今天这么匆匆忙忙的突然回家拿钱,也能遇到他父亲喝醉了的时候。
要知道从他娘亲手里拿钱,可要比他爹那里拿钱容易多了。每次他想从他爹那里拿钱的时候,他爹还要装模作样的啰嗦半天,想要考究他的功课。
可惜他爹是什么都不懂,问出来的问题,驴唇不对马嘴,也不知他从哪里听到的只言片语,也能过来问他。
好在自己胡乱的说一通,他爹也不知道,自己答的到底对不对。他爹也只能点头应是。但即使是这样,宫耀祖也懒得应付,他那个不懂装懂的老爹,还是从娘这里拿东西最容易了。
于是他又加了把火,“啊娘,你就赶紧去给我拿地契来。等我救了先生,先生自然会把钱还给我的。到那时我再把地收回来不就是了。就是爹现在清醒着,他也会同意我的,必定这可关系到我以后的前途啊。”
一听这关系到儿子以后远大的前途,宫健大伯娘也急忙的起身,要去拿地契。就在她要走出宫耀祖房间的时候,她不由得又转过身来,小声的跟自己的小儿子商量着。
“耀祖啊,你看这样。但五亩亩地都卖出去,可是一百两个银子呢。你的先生怎么也不可能需要这么多钱吧,如果真的把这五亩地都卖出去,我担心明天你爹醒过来,我没法跟他交代呀。
那时候你又不在家,你娘这一顿皮肉苦,肯定是免不了的。要不,你看我拿两亩地出来,你先把田卖了,把先生救出来,然后赶紧着也赎回来,这样你爹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宫耀祖知道,他娘这是还在害怕着。怕自己没有像刚才所说的那样,把先生救回来之后,再把土地收回来,到那时他爹肯定会大发雷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