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赶紧说,还等什么。”焦急的老管家再次催促。
“哎,我就说你也太过着急了。这件事很是普通,虽然说宫健的确拒绝了咱们家的贺礼,可是,从态度上还是很尊重咱们的,这一点你必须承认。”
老管家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田掌柜的这一番话,但是目光却没有从田掌柜身上移开,他知道老田这是还是有后面半段,更为重要的话要说出来呢。
果然就如老管家所料,田掌柜也没在意他的反应,而是继续往下说道:“至于他家所说的不需要,一听到他们家送出的那份回礼,我就有一定的把握了。”
田掌柜转头,发现老管家和宋妈正在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期待着自己接下来的话语,他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
“他家送出来的回礼,不论上门恭贺的人身份是怎样的,都是统一回赠的喜饼,而且听小厮说,他们家的仆人更是把喜饼分送给周围的邻居。这样一视同仁的做法,本身就说明了他们家的态度。”
宫健这次中秀才他们家的确还是高兴,并且通过回赠和分赠喜饼这一行为,把自家的这件喜气分给大家。让所有的邻居以及上门恭贺的人,都沾沾大家的喜气。这样简单直接而又公平的做法,这就说明了,这就是他们家对宫健中秀才这件事的庆祝方式。
听到田掌柜这样说,那边老管家坐不住了,他立刻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不可思议的开口问道:“你是说,他们家根本就不打算,为宫健中秀才这件事大肆庆贺,只不过是给大家分送一些喜饼,就算完事了?”
田掌柜在旁边点了点头。如果宫健家想要摆席庆祝的话,那么,就不可能给所有上门恭贺的人,都统一回赠喜饼,更是把喜饼分赠给左邻右舍。而且这喜饼更是宫健的母亲和妹妹一起参与亲手制作的。如果要大肆庆祝一番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此费心的制作这简单的喜饼。所以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他家根本就不打算有其他的庆祝活动。
既然人家根本就没有打算宴请大家,去庆祝自己儿子中了秀才这件事,那么田记所想的,提前在酒楼给他家定下了酒席,就真的是不需要了。
这一下子完全解释通了,宫健家人的态度,以及回礼和仆人的话语。这些如果老管家心平气和的话,估计很快也能够分析出来,只不过他因为气氛一下子占据了他整个的理智,所以直到田掌柜把事情挑明,老管家在那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毕竟在所有人的认知中,就中了秀才老爷这一件事情,可是非常重大而又值得庆贺的事情,怎么也没有想到宫健家居然不打算,有任何的庆祝行为。他们只不过是分散一下,自家精心制作的喜饼,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算是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了。
而那边田掌柜还继续说道:“我估计她家上门祝贺的人虽然不少,但真正会收下来的贺礼,并不会很多。毕竟如果他家不打算大办,大张旗鼓的庆祝的话,也不会收下那么多人的贺礼。”
这一下不等田掌柜再说些什么,老管家已经快步走到了客厅门口,招呼了一个机灵的小厮过来,开口嘱咐了几句,就让小厮离开了。
管家再次转过身,回到座位上时开口为其他两人解释:“我刚才指派个小厮去宫健家附近看一看,打听一下,是不是像老田所想的那样,他家真的不打算大肆的庆祝一番。还有就是,那些人上门祝贺送的贺礼,宫健家是什么样的态度?”
本来宋妈说,要观望一下宫健家下一步的行动,也是这个意思。刚才只不过她没有开口,现在老管家倒是把她的想法付诸于实践。
对于老管家的做法,田掌柜并没有说赞同,还是不赞同,只是淡淡的说道:“那咱们就等等,看看一会儿小厮是怎样回来说话的。”
然后老管家坐在座位上,仍然有些怀疑,他不由得嘟囔出声:“宫健这家也太奇怪了,这中了秀才,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家都不准备庆祝。这到底是不是亲儿子中了秀才呀?这县里,但凡有中了秀才的,那都是要好好的庆祝一番的。别说,前两年,我记得就连有通过童生考试的,都有好多人要摆席庆祝呢。难道说,因为他们家以前住在村里,所以不知道这些规矩?”
听到老管家的这一声声嘟囔,田掌柜不由得笑出了声:“老管家,你这管的也太多了。人家庆不庆祝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你也不能就因为人家决定不打算庆祝一番,打乱了你的计划,就这样念叨个不停吧。”
老管家当然不愿意背这样一个锅:“我说老田,我可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我不是很奇怪,他家为什么不庆祝吗?毕竟这可是中了秀才呢。秀才不仅可以免了徭役赋税,每年也有固定的收入了,就是以后见官都可以不跪的,这么大的事,上门恭贺的人那么多,送了那么多的贺礼,他们家要是坚持不庆祝,这不是得罪人吗?我这不是担心,怕他们家人不懂得这里面的道理吗?”
田掌柜眯着也摇了摇头:“我觉得他家应该不会是这样目光短浅的。宫健那位父亲早些年也是在县里镇上来回跑的,这里的道理他应该很清楚。行了,咱们先等等一会儿,小厮应该就会回来回话了。如果宫健家真的有什么做的不妥的话,我们再上门提醒也是来得及的。”
三人一时无语,都静静的坐在那里喝茶,等着去宫健家打探消息的小厮回来回话。
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那机灵的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他也知道,老管家吩咐他的事情,是急于想知道结果的,所以根本就是跑着去跑着回的。他回来更是没喘上一口气,直接跑到客厅中,给那三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