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冰一笑,说道:“不愧是班大师,不过你们已经没有了选择。”
随着这一声话语落下,天上,密密麻麻的三丈蝠翼渐渐进入了众人的视线。?“黑冰,原来你一直在拖延时间!”雪女说道。
“哈哈!你现在才知道么?”黑冰摊了摊手,说道。
雪女被气得两颊羞红,贝齿吐露两字:“卑鄙!”
黑冰一笑,以其为中心,圆球形的暗幕急速扩张。在这暗幕之中,所有的景致都失去了色彩与活力,天地似乎都停止了运转。
“不好,是天地失色。”荆天明等人大惊,高声道:“大家快退后,不要被这暗幕碰到。”
荆天明手持墨眉,与高渐离一起拄剑而立,强行在暗幕之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想要会墨家的一众人争取撤退的时间。
事实上,除了这两个人,营地之中没有人有能力抵挡这吞噬一切暗幕。
而高渐离与荆天明,更多的也只是强行以自己的内力阻缓暗幕的扩张。
只是,在这营地之中,包围着黑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荆天明与高渐离也只能护到身后的墨家统领与弟子。至于其他的人,却是在这暗幕之中,一动也不能动。
驾驶着三丈蝠翼罗网剑客纷纷从天而降,犹如炮弹一般,砸向了地面。长剑挥舞,收割着营地之中,诸侯联军的士兵的生命。
“退,我们快退!”
看着眼前的墨家众人,黑冰并没有兴趣去追赶他们。
一旁山崖之上,当若雪忘雪等人匆匆赶过来想要报信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偌大的暗幕包围了整个联军前哨的营地,前后足有百丈之距。
“忘情的修为,究竟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忘乐惊讶的说道。天地失色乃是天宗的绝技,忘乐自然见过,可是他从来没有见到有人能够将之运转到如此地步。
当暗幕收起,天地之色复明,整个营地之上的残敌已经被罗网肃清。
一声号角长鸣,远方荥阳城门大开,一列列的步军从之而出,挥舞着旗帜,向着诸侯联军的营地攻去。
“王上。”谋士欲再劝,可是魏王咎心意已决,他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去,派使者去秦营。只要他们肯放过这满城的百姓,寡人愿降。”
“臣….遵命!”
魏使连夜出城,魏王咎召集了城中诸将,集中在了魏宫的大殿之中,等待着使者的消息。
秦军没有让魏王咎多等,不过数个时辰,魏使便赶了回来。
“怎么样了,章邯怎么说?”
魏王咎看见那名使者,急切的问道。
“臣没有见到章邯,但是秦营的守将说,若是大王愿降,秦军不会屠城,这满城的将领卿贵,也会有一条生路。”
“大王,章邯不在,秦军如此容易就答应了,小心有诈。”
一旁的魏臣走了出来,拱手而道。
魏王点了点头,问道:“秦营是何人主事?”
“是秦将涉间。”那名魏使禀手而道。
“此人勇悍刚烈,为何会如此轻易的答应?”魏王咎继续问道。
“他说是章邯临走之时吩咐。”
魏王咎一笑,恍然大悟道:“章邯早就料到了么?你们下去准备准备吧!开城投降。”
“王上!”
殿宇之中,一众将领跪了下来,说道:“我等若是投降,大王您怎么办?秦军是不可能放过您的。”
更有激进者,更是说道:“大王,末将等愿拼死护送大王出城,保我魏国社稷。”
魏王咎站在王座之前,轻轻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大王!”一众将领还待分说,却是被魏王咎的长音打断。
“起来吧!”
是无奈!是不甘!愤怒之中却是无可奈何!
魏王咎说道:“十数年前,秦将王贲水淹大梁,魏国自此而亡。寡人也从一任君侯,变成了一介小吏监视欺辱的罪民。寡人一身之志,便是复我大魏社稷。无奈,事已至此,秦复得志于天下。尔等虽为魏臣,但不必陪寡人共死了。”
“王上!”
众人俯身,满殿皆哀。
……
山野葱郁,溪水缓缓留下。阳光照耀之下,清澈见底。
一队败卒慌忙的逃进了山野之中,为首的一人穿着普通的士卒衣服,看见这一条溪水,整个人扑倒在了溪水之旁,用口接水,饮水而饱。
喝完,那人半坐了起来。一旁,墨家的巨子荆天明将其扶了起来,说道:“陛下,休息一会儿吧!”
溪水边,乱石遍地。扶苏逃亡了一路,此刻已经竭力,几乎站不稳,还好荆天明就在身边,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倒。
“多谢了,王弟。”
扶苏在荆天明的搀扶之下,坐在了一棵大树下。周围,墨家的诸位统领和亲卫护卫在一旁,警戒着随时可能来的袭击。
“想朕当初发兵四十万,统帅各路诸侯,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是现在……”
扶苏坐在地上,不觉得叹了一口气。
“陛下不必如此!”高渐离就在一旁,劝道:“荥阳虽败,各处守军犹在。只要陛下回到都城,振臂一呼,便可再聚兵数十万,与黑冰相抗。”
扶苏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多亏了墨家众位了,回到陈地后,朕必然封赏墨家各位。”
“陛下不必如此,我等辅助陛下,乃是为了天下大义。”高渐离禀手而道。
扶苏一笑,说道:“我大秦赏罚分明,诸位的心意朕明白。只是诸位纵然不要,但是朕却不能不给。”
墨家一众人有些动容,只是扶苏说到了最后,脸上却是有些灰暗。
“陛下可是有什么忧虑之事?”高渐离问道。
“楚王为了护卫朕,独自率兵拦截追兵,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陛下放心,小跖已经前往探听消息了。他一身身法,当世无双,很快便会得到消息的。”
高渐离刚刚说完,但见得,远方人影闪动。盗跖快步而来,单膝跪倒在了扶苏的面前。
“小跖,前方的情况如何了?很糟糕么?”
高渐离看着盗跖,他一身布衣,此刻多出破损,脸上还有着伤痕,显然这一路不是很太平。
盗跖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很糟糕,是极其糟糕。”
“小跖,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高渐离看着盗跖,暗道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俏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