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在接到于梦琦的电话后,就迅速赶去了沈诗蔓的住处,此时,沈诗蔓和于梦琦两人都一筹莫展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彼此相顾无言。
“林逸,现在到底怎么办啊?”于梦琦眼巴巴地望着林逸,一时也没了主意,即便她是圈内有名的王牌经纪人,可亚皇娱乐白纸黑字的合约摆在那儿,任她巧舌如簧也不可能把这份合约给说没了。
“不就是一纸合约嘛,我们违约还不可以吗?”林逸气恼地说道。
“违约当然可以,但我们就将面临巨大的信誉危机和巨额的违约金,注意,是巨额的违约金,巨大到足以让我们伤筋动骨的地步!”于梦琦强调道。
林逸顿时就不说话了,如果是几万、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违约金,林逸咬咬牙赔了也就赔了,可是这笔违约金已经巨大到他难以承受的地步,那他可就得掂量一下了,毕竟现在资金也就不丰裕,哪儿还敢这么瞎造?
“如果是亚皇娱乐主动解雇你们呢?”思忖良久的林逸终于缓缓抬起头来幽幽问道。
“亚皇娱乐怎么可能主动解雇我们?”于梦琦像看白痴似的看了林逸一眼……这孩子平时看起来不是挺聪明的嘛,这会儿怎么就犯傻了呢?
“或许亚皇娱乐真的会主动解雇你们!”林逸神秘地笑了笑,并没有把话说破,只是掏出手机看了看日历,笑道,“现在时候还不到,再过几天,我想裴余年他会主动上门来找我的!”
“林逸,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于梦琦着急地追问道。
“淡定,淡定!”
林逸气定神闲地往下压了压手,就像是打太极的收手式一般,差点儿没把于梦琦给气得头顶冒烟儿,沈诗蔓倒是显得没有那么着急,因为她说过,只要有林逸在她的身边,她就会觉得分外安心,这次也不例外。
……
燕京,国医堂总部。
裴余年停好车就径直往霍子航的办公室走去,这已是他这个月中第n次来这里了,之所以有第n次,那是因为“n”之前的那几次,他都没有得到一个结果。
作为燕京第一邪少,裴余年自然不知道礼貌为何物,连门也不敲,就直接闯进了霍子航的办公室里面,伸手“啪啪啪”地拍了拍霍子航的办公桌:“霍大医生,你们到底搞清楚结果了吗?”
霍子航本来正在埋头看一本《针灸甲注》,被裴余年拍的这一阵巨响惊得猛地抬起了头来:“裴少,你来了?”
“你少他妈跟我废话,你今天要是再不给我一个确切的结果,老子把你们国医堂拆了信不信?”裴余年一屁股坐在了霍子航的办公桌上,可谓是张狂到了极点。
霍子航皮笑肉不笑地应和着,双拳早已捏出了水来,心中暗骂道:“老子不是看在这件事情跟林逸那小王八蛋牵扯上了关系,老子会搭理你?”
诚然,无论是霍子航还是裴余年,他们都是燕京有名的公子哥,哪个没有几分傲气?可裴余年这个公子哥的层面要比霍子航高上一个层次,他自然也就有了嚣张的资本,而霍子航只能憋屈在心里,暗暗在地上画圈圈诅咒裴余年了。
当日裴余年中了林逸的毒针之后,立即就去了燕京最好的医院诊治,可折腾了好几天也没有个结果,后来那些所谓的西医教授便说,他所中的毒针属于中医银针的范畴,建议他去找有名的中医看看,于是他就来了国医堂,可搞了这么久依然没有结果。
霍子航本来对有“燕京第一邪少”之称的裴余年没什么好感,可当他听说裴余年这次中的毒和林逸有关时,他顿时就来了兴趣,于是他便亲自接手治疗裴余年,可研究了这么多天,他却悲哀地发现,他现在连裴余年到底中的什么毒都没搞清楚。
“裴少,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对你所中的毒正在加紧研究中!”霍子航起身亲自去给裴余年倒了杯水,希望能平息裴余年的火气,要不然这个邪少当真发起怒来,指不定还真会把他办公室的房顶给掀了。
“还在加紧研究中?你们他妈的到底要研究到什么时候?”裴余年一把打开霍子航递过来的水杯,怒声道:“现在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马上就要到一个月了,难道你们要等我毒发身亡之后才能把解药研制出来吗?”
霍子航忍住心中的怒气,笑着擦去了溅在身上的水渍,说道:“裴少,实不相瞒,你这次所中的毒,成分相当复杂,多半是精心配制的,所以没有任何病例可借鉴参考,我们之前提取了你的血液送去检测,发现的有毒成分竟然高达数十近百种之多,这样的毒解起来的确是相当有难度!”
裴余年哪儿肯听霍子航说这些没用的,怒然一脚蹬翻了霍子航办公室的饮水机,瞪着霍子航说道:“你们国医堂不是号称中医界最权威的机构吗?要是你们连这点儿毒都解不了的话,那你们还是狗屁的最权威机构,干脆拆了得了!”
霍子航也难免动了怒气,冷声道:“裴少,这可不是我们国医堂无能,你要怪就怪林逸那个小王八蛋下手太狠了,他这可是把你往死了整啊!”
“你他妈少跟我转移话题,那小子的账我先给他记着,迟早我会收拾他的,你现在就给我一个明话,我这毒你们国医堂到底是能解还是不能解?”裴余年瞪着眼问道。
“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只能说我们会尽力攻克这个难题……”
“够了,不能解就是不能解,你跟我扯这些屁话有鸟用?”裴余年怒声打断了霍子航的说话,“真他妈的一群废话……对了,你爷爷霍伯昌不是号称霍神医吗?难道就连他都没有办法?”
“我爷爷他老人家去欧洲办医学讲座去了,还没有回来。”霍子航耸了耸肩说道。
“我靠,难道你就不知道打电话叫他回来?到底是他妈的什么破讲座重要还是救人重要?”裴余年望着霍子航,沉声说道:“我今天还就把话撂这儿了,如果你们国医堂能解了我的毒,那我们裴家和我裴余年个人都欠你们一个人情,但要是解不了的话,那你们这没鸟用的国医堂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们尽力!”霍子航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阵叫苦不迭,他真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跟林逸有仇?明明是林逸给裴余年扎的毒针,为毛这疯子邪少就迁怒到他们国医堂身上来了?
这尼玛躺枪啊!
虽然霍子航心中极为憋屈,但无论如何他也要解了裴余年身上的毒,一来是为了国医堂的声誉,二来,他也将此视为与林逸的又一次交锋,如果林逸下的毒,而他将其解了的话,那他岂不是从林逸那里扳回来一局吗?也算是洗掉了当初在烟海市败给林逸的耻辱!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这毒针只是林逸经手插进裴余年颈脖里的,而真正调制毒药的却是鬼针门的桐叶——他报仇雪耻貌似找错了对象。
……
六月一号儿童节,距离当日裴余年身中毒针刚好一个月的时间。
林逸早早地就起了床,等着裴余年打电话给他,额……好像他当日忘了给裴余年留电话了,不过他想按照裴余年的权势来看,别说是要到他的电话了,就算是摸清楚他一天上几次小便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晚七点,林逸总算是接到了裴余年打来的电话,两人约在了一家茶楼见面,林逸孤身赴约,因为他信得过桐叶的用毒之术,裴余年决计不可能找到解毒之法!
燕京第一邪少去茶楼喝茶就是不一样,别人顶多是包房,而裴余年直接将整家茶楼都给包了下来,于是林逸也沾光跟着享受了把土豪般的生活,用着最精致的茶具,喝着最昂贵的茶——其实,他还是觉得没有苏千沫泡的铁观音好喝。
“解药呢?”裴余年轻轻喝了口茶水问道。
“忘带了。”林逸有些抱歉地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你刚才打电话给我只是叫我来茶楼喝茶,没有叫我带什么解药啊!怎么?这么快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吗?”
“你……”裴余年很想把手中滚烫的茶水泼林逸一脸,可想到当日毒发时的痛苦,他还是努力压制住了心中的怒气,沉声说道,“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否则……”
“否则怎么样?”林逸将裴余年打断道,“你敢杀了我吗?你不敢!”
林逸这是摆明了在报复裴余年,当日裴余年在酒店里就是这样很装逼地问他“你敢杀了我吗?”,他现在也只是如法炮制而已,语气和当日的裴余年如出一辙。
“那你他妈的今天出来是来干嘛的?”裴余年怒了,他有种被戏耍了的耻辱感。
“喝茶啊!”林逸举了举茶杯,淡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