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拜完天地,张铁柱就又跑到张老二跟前絮叨起来,“爸,李坏还没来啊?那你给他打通电话没有,他说什么时候到了吗?”
“没打通!”张老二端着烟袋猛抽几口,迟迟不见李坏,他心里比张铁柱还要急。天籁小 说
马光学可是看在李坏的面子上,才把宴席安排在县城最好的酒店。钱是张老二拿不假,可原本一桌一千二,现在一桌只需要三百。总共也就四五十桌,烟酒又有了折扣,总价也不过两三万块钱,远不及礼钱的一半,要不是因为这样,张老二才不舍得去县城最好的酒店,置办张铁柱的婚礼。
可李坏要是不来,鬼知道马光学会怎么想?给点儿脸色也就算了,万一所有的东西,全都按照原价,非得把他的家底掏空不可。
“还是没打通?爸,李坏不会真不来了吧?”张铁柱欲哭无泪,刚刚到手的小汽车,怕是也要泡汤了。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哪怕你有李坏一半,别人也要高看你一眼!”张老二没好气地骂道。
“你要是能有李坏一半,别人一样高看我一眼。”张铁柱撇撇嘴。
“你再敢说一句!”张老二眼一瞪,又要打人了。索性张铁柱跑得快,不然非得再挨一脚不可。
眼瞅着要出去县城了,马光学还专门派来了几辆大巴车,乡亲们欢天喜地,热热闹闹。可张老二的心,却愈的惆怅起来,到现在还是没看到李坏,电话也打不通,看来这个小龟孙是真的不会来了。
“该不会是小龟孙出了什么事儿吧?”
张老二心里咯噔一下,光想着李坏会不会来,却没想李坏不来的原因。
李坏会忘本?
这不可能,十有**是出了什么事儿。
张老二有何南晴的电话,上了大巴车,就打给了何南晴。
“张伯伯,你们还没来啊,我都已经在酒店等了半小时了,看菜单很丰富呢,我早上都没吃饭,就等着吃中午这一顿呢!”
还有一段路没完工,所以何南晴还没回江海,余四保也在。
“南晴丫头,李坏到现在还没来,会不会是生了什么事啊?”张老二担心地问道。
“李董现在还没来?”何南晴倒是有些没想到,不过马上又安慰道:“张伯伯,您放心吧,李董能耐大着呢,没人敢跟他过不去。再说了,李董要是不来,肯定会通知我的,我也没接到通知啊。再等等吧,兴许等你们来到县城,李董也来了,毕竟江海离这儿有上千里路呢。”
“也对,呵呵!”张老二心里舒服了一些。
马光学,还有一些县里的领导,都在酒店里等候多时了。
看到张老二来了,马光学赶忙带人迎上去,见到张老二,就紧紧握住张老二的手,说道:“张书记,可喜可贺啊,快,里面请!”
堂堂县长,搞的跟个酒店服务生似的。
还不是看在李坏的面子上,为了能够结识李坏,马光学可以说是把所有官架子都放下了。
可张老二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到李坏。
“张书记,请问李董呢,还没来么?”马光学问道。
“江海离得远,那小子还在路上,过会儿就到了。”张老二底气有些不足。
“是这样啊。”马光学还能说什么,只要李坏能来,哪怕等到天黑也没问题。
这家酒店的老板马雍是马光学的堂弟,作为梁县最好的酒店,不仅有最好的环境,最优秀的厨师,还专门组织了一个婚庆部门,有专业的策划和婚礼司仪。
在马光学的示意下,马雍又为张铁柱准备了一场西式婚礼。对于乡下来说,这可真是花姑娘上轿头一回。以前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现在全都亲眼见着了。
那漂亮的舞台和灯光,大厅里还铺满了鲜花,摞在一起的酒杯亮闪闪,漂亮的婚庆司仪,穿着红色小短裙,露着美美的大腿,着实让不少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妈妈,我长大了,也要娶这样的婆娘!”小石头指着婚庆司仪嚷嚷道。
“这算什么,比起你湘漓阿姨可差远了!”杨寡妇笑了笑,要娶一个柳湘漓那样的儿媳妇,是不可能了,像司仪这种,勉强还可以争取一下。“咦?不对啊,这小鬼头才多大年纪,就吵着要娶婆娘了,真是快赶上李坏那小子了!”
婚礼在十一点五十八分正式举行,张老二大老远看到何南晴,便拨开人群,着急忙慌的走了过去。
“南晴丫头,到现在还是打不通李坏的电话,他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到底是来,还是不来了?”张老二焦急地问道。
“李董没给我打电话啊。”何南晴拿出手机看了看,确定李坏没给她打过电话。
“这小龟孙来是不来,好歹说一声啊,真是急死人了!”张老二拿着过春节时,李坏送给他的手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继续给李坏打电话。
无巧不巧,张老二去的地方,就在洗手间旁边,而马光学和马雍正好从洗手间出来。
马光学见到张老二,正想上前,就听到张老二破口大骂起来,“这小龟孙,不会真把我给忘了吧!”
马光学马上察觉到不对劲,走过去问道:“张书记,还是打不通李董的电话?”
“这……”张老二见瞒不住了,只能点点头,“马县长,咱们得做好李坏不来的准备啊。”
马光学和马雍一听张老二这样说,脸色立马就变了。
不光是他们,来的多少人都是冲着李坏来的,要是李坏不来,那还有什么意义?
“没关系,这次见不到李董,下次再见嘛,总有机会的。”马光学似笑非笑,随即把马雍拉到一旁,不等他说话,马雍就先说道:“哥,李坏不来,那不就等于张老二把咱们给坑了么?”
“谁说不是呢!”马光学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那咱们就由着被张老二坑?”马雍有些不情愿。
“不,李坏连张老二的电话都不接,显然李坏已经变了,变得忘本了,不想再跟这些农民们有联系,这次不来,以后也不可能来,所以想通过张老二认识李坏,是没可能了。”马光学一番分析,最后终于有了决定,“等会儿我先走,然后你就按照原价,该收多少,就收他多少。”
“好,哥,我知道了!”马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