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茶的功夫，柳湘漓和老者已经对弈了五局。虽然柳湘漓不像老者那样，一生专研棋艺，但有的时候，天赋才是最重要的。
老者五盘皆输，不过他倒也不像刚才那样不甘心了。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若是遇事还专牛角尖，那就是白活了。
“南宫爷爷，您该履行我们的约定了。”柳湘漓很开心，她终于可以为自己的丈夫做一点事情了。
不料李坏忽然开口说道：“姐姐老婆，不必了，学不在多，学精就好，我们走吧！”
老者闻言，立马被气的吹鼻子瞪眼。这世上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受到他指点一二，这小子倒好，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居然还一副我不稀罕的样子，这是看不起他南宫无量么？！
南宫无量？
若是让一些人听到这个名字，一定会惊讶的合不拢嘴。
“小子，这是我和丫头的约定，今天我老头子教定你了，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南宫无量蓦然绕到李坏身后，一副铁了心也要教李坏的架势。
李坏一阵哭笑不得，不拜师，就传授别人武功，这不是一些绝世高手最忌讳的么？
老者倒好，他不愿意学，还非逼着他学，讲不讲道理啊？
除非这个老头儿想让他拜入门下，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学不学是我的事儿，谁也不能左右我！”李坏一闪身，本以为躲过了老者，不料老者就像是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还在他背后。
李坏倏然转身，面前空无一人，老者依然在他背后。
李坏忍不住暗暗心惊，好快的速度，好似老者能看穿他的内心，进而可以预判出他任何一个动作，不然不可能在他之前，就一次又一次成功绕到他背后。
忽地，李坏眉头一皱，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背后的老者两只大手，已然扣住他的双肩。李坏想要甩开，却错愕的发现身体被死死束缚住，居然动弹不得。
这就是后天与先天的差别么？
后天在先天面前，简直就像是一个玩偶！
李坏沉住气，既然反抗不过，那他倒要看看老者能搞什么鬼把戏！
李坏背对着南宫无量，并未发现南宫无量此刻脸上大吃一惊的表情。
“小子，你是幽冥谷的弟子？！”南宫无量问道。
显然南宫无量察觉到李坏体内的化尸瘴气，所以才会这么问。
李坏不想解释，只是摇了摇头。
南宫无量不禁皱起眉头，“你不是幽冥谷的弟子，那你体内怎么会有化尸瘴气？而且看你体内化尸瘴气的程度，至少修炼了十几年！”
“什么化尸瘴气？”李坏装傻充愣，趁南宫无量愣神之际，赶紧甩开肩膀。
“你连化尸瘴气是什么都不知道？！”南宫无量被李坏的演技成功骗到了，“化尸瘴气是幽冥谷的绝学，练成者顷刻间，便能血流成河，寸草不生，所过之处化为人间地狱。因为其修炼过程不被人接受，以及修炼成后手段残忍，被列为古武界排名前三的邪功！”
忽地，南宫无量用充满质疑的目光看着李坏，“幽冥谷掌门向来只把化尸瘴气传授给掌门继承人，你说你不是幽冥谷弟子，难道这化尸瘴气是你偷学来的？”
李坏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要不是你说出化尸瘴气，我连化尸瘴气是什么都不知道，随便你怎么想。”
李坏现在最担心的一点就是，这老头儿千万别因为他体内有化尸瘴气，就打着正义的旗帜，代表月亮消灭他啊。
“不对啊，我依稀记得十多年前见施无心时，她领着的是一个小丫头！”南宫无量上下打量李坏一眼，“小子，你不会是变性了吧？”
“变你妹！从生下来就是带把的，现在还是带把的！”李坏一阵郁闷，要不是柳湘漓在一旁，他非得脱下来裤子当场验证一下不可。
“你小子……”南宫无量又被气的吹鼻子瞪眼，自打他被封上棋圣之后，还从没人敢对他说话这么不客气，“你小子别得意，要是让一些人发现你体内有化尸瘴气，一定会群起而攻之。你现在应该庆幸遇到的是我，因为在我老头子的思想里，没有正邪之分。正亦有恶，邪亦有善！”
李坏不禁松了口气，至少捡回了一条命。
“丫头，这小子死活不愿意让我教他，就算我教了，他也没心学。不如这样，我这里有几颗内丹，送他了！”南宫无量说完，左袖中飞出一个金色的小瓶子，李坏下意识一把接住。
“内丹？是药吗？”李坏一脸嫌弃，他又没病，要药有什么用。再说了，他可是一个会医术的男人。
“井底之蛙！”南宫无量撇撇嘴，“所谓内丹，是由内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凝聚而成，我这把年纪，毕生也才凝聚了三颗内丹，要不是答应了丫头，我才不舍得给你！”
李坏心头狂跳了一下，这内丹居然是由内力凝聚而成，无怪就算没打开瓶子，里面冒出来的清香都能让人神清气爽，甚至有种醍醐灌顶的奇妙感觉。
如果把三颗内丹服下去，是不是可以大大加快修炼的速度，甚至能助他早日进入先天境界？
没有什么词语，能够准确形容李坏现在激动的心情，不过他心情又有些复杂，这是老者毕生的果实，如此厚重的大礼，就这样收下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南宫无量似乎看透了李坏的心思，摆摆手说道：“这三颗内丹对于我老头子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听到南宫无量这样说，李坏心里才舒服了一些。
“谢谢老前辈，晚辈感激不尽！”李坏拱手说道。
“呦呦呦！给了好处态度就变了？丫头，你看清了吧，他就是个势利眼，真不知道你怎么就看上他了，简直是暴殄天物啊。不说了，我老头子走了！”南宫无量说完，徐徐向前走去，可那不是大门的方向。
李坏和柳湘漓刚要提醒，却变成一脸惊讶的表情。
南宫无量明明是闲庭信步，可脚底就像是腾云驾雾般，几步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
可他们夫妻哪里知道，已经远去的南宫无量，此刻同样也是吃惊不已。
“臭小子，这么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是后天巅峰，比我老头子还妖孽，真不知道是哪个老变态，教了这么一个逆天的徒弟，我老头子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