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坏不是心慈手软,而是破贪刚才舍生为义的举动,让李坏突然有了想要放他们一马的决定。
破贪他们确实不是罪大恶极之辈,罪不至死!
陈耀死了,雷啸天也死了,待谭青的葬礼结束后,谢兵带人回到北堂走马上任,成为北堂的新堂主。
当然,北堂元老级别的人物还有一些,他们心有不服,可是连陈耀和雷啸天都栽了,他们哪敢当着谢兵的面说不同意,只能在背地里说三道四,以此来泄心中的不满。
谢兵终于如愿以偿,而这一切,都是李坏赐予他的,李坏对他的大恩大德,他无以为报。
所以,当有人问起他,李坏是谁时,谢兵先是瞪了那人一眼,而后说道:“李坏是我的恩人,从今以后,北堂愿为他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
谭家,比起柳家,或者是薛家的庄园,没有丝毫逊色。
“李坏,你都伤成这样了,你不去医院,那就快把衣服脱掉,我来帮你上药!”谭乐心急如焚,马上命人拿来医药箱。
灵堂就在谭家旁边,葬礼结束后,李坏盛情难却,就被谭乐邀请了过来。
“不用了,这点儿小伤,算不了什么,过几天就好了。”李坏压根就没当回事儿。
不是不疼,刚被刀子割伤的时候也疼,就是不知怎么回事儿,伤口在慢慢愈合。到现在,已经愈合了七八成。只是伤口周围沾满了鲜血,再加上被衣服遮着,谭乐没现而已。
其实,李坏拒绝谭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李坏总觉得谭乐有些奇怪,哪怕是对视一眼,都会好一会儿浑身不自在。要是再让谭乐帮他上药,那就更不自在了。
可谭乐不答应,说道:“李坏,大家都是男人,你不会不好意思吧?”
“瞧你这话说的,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脱就脱,谁怕谁啊?!”李坏气不打一处来,可脱了一半,又问道:“谭乐,你真是个男人吗?”
谭乐被问住了,竟然显得有些闪烁其词,“这还用问么,要不要我扒下来裤子,让你亲眼看看?”
“别,我只是开个玩笑!”李坏急忙结束了这个话题,除了姐姐老婆之外,连别的女人,他都不感兴趣,更没兴趣看一个大老爷们了。
李坏扒掉上衣后,谭乐莫名其妙的像个女人一样,面露羞红,让李坏更觉得不自在。
等谭乐用棉棒蘸了消毒药水,帮李坏清理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后,突然出一声惊呼,然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李坏,“李李坏,你是不是之前用了什么药?不,就算是你用了药,伤口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啊。而且,简直看不到一点儿疤痕,就像是没受过伤一样!”
李坏看了眼,伤口果然已经彻底愈合了。一边穿上谭乐给他准备的新上衣,一边没好气地说道:“这很值得大惊小怪吗?”
“这这难道很正常吗?”谭乐说完,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李坏,对不起,我只是太惊讶了,没有别的意思。”
“我不会介意的,你要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李坏起身要走,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跟一个奇怪的男人独处,继续找不自在么?
“等一下!”谭乐急忙叫住李坏,等李坏回过头,他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像是下定决心。
谭乐先是让屋里的佣人全部出去,不仅把门关上,还让人把窗帘关上。
李坏见状,忍着恶寒问道:“谭乐,你不会是想对我耍流氓吧?”
谭乐知道李坏是在开玩笑,要是换做平常,他一定会被逗笑,可今天不同,他摇摇头,而后转过身,背对着李坏说道:“李坏,其实我想告诉你,我的一个秘密!”
“谭乐,我们的关系,还没到推心置腹的地步,你没必要跟我分享你所谓的秘密,我也没兴趣听。”
“不,你不听也要听!”
谭乐说完,突然脱光了上衣。
李坏为之一愣,谭乐身上是有肌肉,可是他的体型,为什么越看越像是一个女人?
谭乐低着头转过身,更奇怪的是,他的缠着绷带,他是受伤了?
可是,当谭乐把绷带一层层的解开之后,李坏傻眼了。
“你你你你真的是一个女人?!”李坏的心里,简直像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站在李坏面前的,不仅皮肤白皙,身体还有女人的特征。
对,一对玉、峰,确确实实的长在谭乐身上!
“我不是女人,难道还是人妖吗?”谭乐慌张的穿上衣服,该看的已经给李坏看过了,她又不是暴漏狂。
“可是”李坏一脸肉痛,一个留着卡尺的男人,突然扒光了衣服,露出来女人的特征,告诉他自己是女人,李坏越想,越是恶寒。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提前想到了你会是什么反应,没关系,换成是我,我也会跟你一样。”谭乐抬起头,脸上早已经挂满了泪珠儿,有了泪珠儿的衬托,反而显得有些楚楚动人起来,“我是父亲第一个孩子,在我刚出生没多久,我父亲就受了伤,导致他不能再生育。虽然当时还没有西堂,他也不是西堂堂主,但是他手底下,照样有几百号子人。处在这个世界的人,或许明天,或许下一秒,死神就会降临。如果我父亲真的生了这种意外,以地下世界传男不传女的规矩,他辛辛苦苦创立的基业,只能让别人接手。他不甘心,所以我从小就被他当做男孩子培养,我不能留长,不能穿裙子,到了变声,我每天要用特制的烟雾,熏烤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变的沙哑,以免被人现是女生。等到青春期,我还要想尽一切办法,掩饰越来越明显的女性特征。对了,我还让父亲给我找了一个女孩儿,就是芮溪,对外宣称是我的女朋友,其实就是个姘头。这些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不是很可悲?”
说到这里,谭乐多年来的委屈,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嘤嘤的哭出声来。
李坏有些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安慰这样一个女孩儿,他点了一支烟,猛抽几口,说道:“你一定很恨你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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