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郊区,离市区大概一百多公里的郓县,三年前,这里就被县里交付给上海某个集团公司,要建成长三角最大的狩猎场,封闭式狩猎场面积达到五千亩,开放式狩猎区域则有一百多平方公里,但因为很多原因,至今都还没有曝光。
今天来到狩猎场玩的就四个人,除了侯强这个上海的教父之外,还有市委书记黄道平,另外两个应该算是一对父子了,张大年与陈晓东。在这四个人里,任何一个人在上海都算得上是真正的一手遮天了,侯强就不用说了,在上海扎根了整整几十年被别人称之为黑道教父,这还不叫牛逼的话那什么才叫牛逼黄道平就更不用说了,他头上的那顶官帽就是去到北京那边那也是能排的上名号的,至于张大年,虽然他退出江湖已经有很多年了,但在这个江湖上至今都还有他的传说,尤其是在东三省那边,你可以不知道乔四爷是谁,但如果你连张大年都不知道的话,那你就真的会被人骂土包子的。
而陈晓东,很多人不认识他,但只要稍微对他熟悉的一点的估计没有谁不怕他的,连候教父跟黄道平这种老家伙都要老老实实听从他的话,这样的一个人难道还不算强大他老婆一大堆就不说了,就是在北京他都是被称之为最牛逼的公子哥,他不但可以跟如今那几个常委谈笑风生,他还能跟当年那些在马上打天下的开国元老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如果说张大年的一生都是传奇的话,那他就是一个全身都开满外挂的猛人。
真说起来,他们这四个人还是第一次真正的碰面,寻常人也很难想象这样的四个人在一起到底会讨论些什么
"侯强,你这老家伙不行啊,连把枪都玩不转,我很好奇你当年是怎么在上海混下去的"张大年把手上的那把猎枪丢给身边的一位服务员,笑着说了一句,其实这个狩猎场就是他在两年前一手主导兴建起来,实行会员制,但每年还得自掏腰包在里面砸几千万下去,只是他从来不心疼,这点钱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九牛一毛,犹记得当年他掌管大年集团的时候,最大的一笔生意是跟军方合作,分分钟就砸了上千亿进去,而且还是美金,让那群平时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大佬们目瞪口呆。
侯强在被他打击之后也不生气,笑着道:"我这还真是老了,不行了啊"
"跟他比你当然比不过他,这老家伙在打打杀杀上那就是开着外挂的人。"带着一顶鸭舌帽的陈晓东笑着说了一句。
张大年哈哈一笑,"有这么说你老子的吗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了"
陈晓东没好气道:"你在我面什么时候像个老爸了你没事找我喝酒我陪你喝,可每次喝醉了,等我妈要骂人的时候,你就赶紧跑去睡觉,然后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有你这么做老子的吗"
"儿子当然要提老子挨骂了,这是天经地义的。"
"行,那下次我还不陪你喝了。"
"你们两个还真是有意思啊,在家里也经常是这么斗嘴吗会不会打架啊"穿着一套运动服的黄道平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
张大年呵呵笑道:"家里不敢,他妈老向着他,要真跟他打架的话,他那个老婆会一剑劈了我"
黄道平哈哈笑道:"是不是那位叫微雨的女孩子"
陈晓东立刻打断道:"好了好了,这些家务事就别拿到这里来说了,还是说点正事吧"
几个人边走边聊,一直来到了狩猎场一座小凉亭里,很快就有服务员准备好雪茄红酒了,而且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高档货,陈晓东拿起一根雪茄点燃吸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吸的太猛,他边咳嗽边说道:"这玩意我抽几年了都还没抽习惯,看来这种附庸风雅的东西还是不适合我。"
侯强从袋子里拿出一包玉溪递到陈晓东面前,轻声道:"大少爷,你还是抽我这个吧。"
陈晓东拿过烟点了一根,说道:"也别老是叫我大少爷了,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我倒是想啊,但这一下子还真没法改口。"黄道平轻轻叹气,接着道,"这五年里,我每次想跟你见面你每次都是把我拦在了门外,说实话,这心里还真是不好受,今天要不是黄书记出面的话,我估计我到死可能都很难再见你一面了。"
陈晓东轻笑一声,"你想的太多了,我不跟你见面不是说不把你当自己人了,逢年过节的时候我叫人给你送过礼吧所以我没忘记你啊,这些年我只是想彻底的安静一会,如果你这心里真不舒服的话,行,以后我的家门随时为你敞开着,好吧"
侯强端起杯子,激动道:"大少爷,能有你这句话,我现在就是死了我都觉得满足了,真心的"
张大年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你这辈子就是替人跑腿的命"
侯强笑了笑,"就算是替人跑腿,但能跑出我现在这种地位我还真就心甘情愿了。"
"好了,你们这再扯下去估计又快天黑了。"黄道平轻笑一声,"侯强,你有什么就说吧,大家碰到一起也不容易,你也别遮遮掩掩了。"
侯强取掉自己的帽子放在桌子上,苦笑道:"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事,这段时间上海不是也来了一个姓陈的小子么据说还是陈凤年的儿子,前几天我帮了他一把,把上海那个于然给除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所以这心里就一直在纠结,我现在就想听听大少爷是什么个意思。"
张大年最先问道:"陈凤年就是那个玩资本运作玩很厉害的家伙吧这家伙当年还跟我斗过一段时间,不过我没搭理他,他难道还有个儿子"
"对,而且还来到上海了,据说是要给他父亲报仇。"
"有点意思,可他父亲当年那个案子是北京那边的人压下来的啊,他来上海干什么直接杀到北京去不就好了"
"行了行了,你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可以在北京横着走啊"陈晓东直接打断他,接着他又跟侯强说道,"帮了就帮了,你也别纠结了,但是以后在没有我的允许下,你不许在擅自跟他接触了,我欣赏他这个人是没错,但想让我帮他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现在也没心思去掺合这些事了,不过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把于然弄死的,你跟我说说看"
侯强笑着道:"反正是完了一出很漂亮的螳螂扑蝉,于然死的比较惨,被狙击枪打爆了脑袋。"
陈晓东哈哈笑道:"这小子比我当年要出息多了,他要是在上海这边的话,你可以看着他,但不要跟他有任何接触,死了就死了,没死的话那是最好,等他哪天到北京的时候我再送他一份大礼。"
侯强心里一颤,他压根就没搞懂最后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午六点,几个人一起打道回府。
陈晓东跟张大年两父子先坐车离开,侯强叫司机先开车走,他是跟黄道平坐一辆车的,等车子开出狩猎场之后,侯强忍不住问了一句:"黄书记,晓东这最后一句话啥意思啊"
黄道平笑了笑,"天知道,反正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