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声忽然听不见了,回复了一片的寂静,我耳边那轰轰的响声越来越大。我怀疑自己的神经出现了问题,恍惚有什么东西在从喉咙里奔腾而出。
女儿扭过头来,脸上有残余的泪痕,眼睛依旧是红润的,是湿润的。女儿的叫喊声在这刻寡然而止了,我很生气,总以为女儿在说谎。我有些的内疚,在责怪自己没有好好地照顾女儿,没有做到做父亲的责任。我茫然地抬起头,跟着她的视线在动,她的右手依然地在掩着面孔,嘴里在念念不忘地呢喃着。女儿向我细细地低诉着整件事的经过,我耸耸肩,立刻停止了笑,女儿的话太天真了。她的脸因为阳光的反射而红起来,我犹疑了一刻,恍惚是松了一口气。
“爸爸,抱抱我。”女儿伸出手来要我抱抱,我张开手,抱住她。
我的推测完全没有错,看着她那容光焕发的脸,一时间,我无法平静下来。女儿起劲地问我,依旧不死心地问,我在安抚女儿那激动的心情,她呜咽地望着我。
一切的烦恼纷沓而来,我连忙地回应着:“不要怕,有爸爸在。”我在安抚着她。
“小薇杀人了?”突然,女儿朝着我问了出来,刹那间,我感到是非常的震惊。
小小的年纪让她在问我,她随口地丢出问题,我接着女儿的话,怔怔地看着她。女儿已经换好衣服,一副想要准备出门的模样,我有些心不在焉了。女儿气呼呼地坐在床沿上,仍旧地坚持自己的意见,她在我的怀里挪动着身体。
她说完最后的话就有些后悔了,我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保护女儿,我想收回自己的话。可惜,这太迟了。我沉默了一下,摇摇头,听着女儿在说。我似乎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我对她的态度犹如平常一样是沉稳的,我的声音很急切,带着一身的内疚。为了生计,为了使女儿有幸福的生活,我拼命地努力工作。努力地在麻醉自己,女儿舒了一口气:“谢谢爸爸。”她的小手再一次地爬上我的胸膛,我兴奋地笑了,暂时地忘记了鬼影的存在。
女儿咬着嘴唇,唇上出现了一道的血丝,我抬起手来抹去她唇上的干血。开门声响起了,大概是妻子回来了,她的手指里捏着一封信,从头到尾地再看了一次。我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的沧桑感,我收起了笑容,来到了客厅,回来的果然是妻子。
“小薇呢?”我在问,女儿的话题已经结束了,我在问妻子。她站在门边,只是朝着我笑笑。
妻子不以为然地说:“小薇在我的家里,她暂时不回来了。我是来接珊珊的,我要带她去游乐场。”妻子说,她闷着头地坐在沙发上。
我显得一点也不自然的样子,我要和她离婚,为了争取女儿的抚养权,我尽力地和她达成了协议。每个星期日,妻子一定要带女儿去游乐场:“我们可以谈谈吗?”我望着妻子,她的脸上是神采飞扬的,我把我见到鬼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诉她,妻子根本不相信。
房间里传来了女儿的哭声,开始时是很微弱,现在是越来越大了。我和她分居了,在抚养女儿的问题上,总是达不成一致的协议。
妻子的脸色已经平和了下来,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在等着妻子的回应。我不由得微微地笑了一下,我不可以为她分忧,我感到自卑。离婚协议书已经填好了,我很不满意妻子的决定,自从我破产之后,一切都很不顺利。我撑不住了,我快要崩溃了。
“可以——”妻子在回答。
“你真的要和小薇打官司?”我关心地问了一句。
“这有问题吗?小薇杀人是自卫,如果警方起诉她,这场官司,我赢定了。”妻子说,厉声地在解释着,她用陌生的眼光望着我。她之前开出来的离婚条件很有吸引力,但我却没有同意——
妻子对这场官司是充满着信心,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说。她有些为难地在应答着。
“我不相信小薇所说的,她有杀人的动机,你竟然相信她?”我失望地在解释,为了反驳妻子,我决定要查找浩彬死亡的真相。妻子只是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她在纸巾套筒里抽出纸巾抹去唇上残留的咖啡味。
她从手袋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她的口吻依然是很柔和的,我的声音却是断断续续的。为了公司,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妻子和女儿。我暗自苦笑,我失去了一个男人因该有的尊严和幸福。一切都是遥远的过去,我接过协议书,仔细地看了一次上面的内容。我的心里乱极了。
公寓的楼下是一间咖啡馆,出出入入的客人很多,传上来的脚步声是很凌乱的。夹带着一阵强烈的汽车喇叭声,这两种声音汇聚在客厅里,让我听起来是有些的不舒服。咖啡馆门前的车辆被停满了,保安来回地在门口走动着。外面,街上的食客很多,说话声被关上的门阻挡住。我插了一句,并不相信小薇。
“是——”妻子淡淡地应了一声:“我见过了那具尸体,他的身上有明显的刀伤。”妻子说,面部上没有丝毫的害怕,我暗自地叹了一口,我知道她是不会放弃的。为了可以让女儿出国读书,妻子拼命地工作,在工作中麻醉自己。
她忽然地停止了,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不见了。
外面的热风隔着窗户飞了进来,但我的心却是麻木的,签完字之后,我把协议书还给妻子。她接过它,右手抖了一下,她对自己是充满着自信的。幸好,我没有继续地问,怕惹她很不高兴,她不再是属于他的。她不再是他的老婆。
我怀疑小薇真的是杀人了,我把自己的怀疑告诉她,妻子却是在否认了我。妻子犹疑了一阵才开口:“是吗?”我冷冷地应了一声。
现在是早上的11点,太阳光毒辣地洒在窗上,我的全身都是热的。风扇的声音在旋转着,妻子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我在努力地回忆着女儿所说的话。然后,我在用极高的声音在反对妻子。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落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上。
“妈妈——”这时,女儿从房间里奔出来,来到妻子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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