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跟她解释了后,她有点恼羞成怒地冲我道:“怎么着?姑奶奶我就喜欢这么念诗,你管得着么?”
“也挺好的,”蓝月笑说,“感觉挺押韵的!”
“是挺顺口吧!”我摸着鼻子笑。
张娜抬脚踢了一下驾驶座靠背,冲我道:“我就爱这么念你管得着么?”
“姑娘脚下留情!”我笑,“这车是周总的,你踢坏了,我可赔不起!”
啊哈哈哈!还花谢花飞花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行啊!妹妹,你有一套!
张娜开始依然闷闷不乐,但走着走着,她的心情自然而然地就好了起来。
这也是我非要拉她来这里的根本原因。
泰戈尔说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我倒觉得一年四季都是绚烂的,区别只区别在心境上!
满山红叶就是一种比春天的百花更绚烂壮美的景致了!
泊好车,我们沿着山路徒步上山。
大自然给我们欢乐,这话一点不佳,为什么人不开心的时候喜欢出去走走,出去走走回来后,心境不同了。
大自然就像一位母亲,当我们受伤的时候,我们要投入母亲的怀抱,因为母亲对我们每个人都拥有疗伤的神奇能力。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大自然供给我们吃供给我们喝,还供给我们玩乐。大自然给予了我们一切。到最后我们自己的肉体还回归大自然怀抱。
古时候的文人仕途不顺,就会归隐山林。陶渊明的精神世界是令人神往的。
我边走边看边举起相机拍照,蓝月和张娜走一块儿,为了陪张娜,蓝月虽然带了相机,却没怎么用。
我也没去打扰他们,女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肯定更聊得来。叫上张娜,就是希望她出来散散心,大自然有疗伤的功效。
我跟她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拿着相机到处瞎拍,阳光的热能似乎还在增加!
我左右环顾,想看看哪里有卖遮阳帽的。蓝月什么帽子都没戴呢!
我是男人,这温度没什么,温度再高也刚刚好,只是温暖而已。毕竟夏日早已过去,现在的气温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了。
可惜没看到有卖遮阳帽的地方,想想也是,都什么季节了,哪还有人在卖遮阳帽。
我们已经爬到了半山腰,大家都出汗了。蓝月的汗最多,不停地用纸巾擦额头上、脸上和脖子里的汗。
我感觉她身子虚,中医里说体虚多汗。
“不如坐下休息一会,”我走上去,笑着对他们道,“对面有把椅子,你们先坐下,我去给你们买点喝的!”
“不用,”蓝月说,“我带了水呢!这山上一瓶矿泉水六七块呢!别告诉我,你们都没带水?”
我搔搔后脑勺,笑看着她道:“我们还真没带水!”
我一个男人不会想到出来看个枫叶还自带一瓶水这种小事,张娜最近心不在焉的,更不会想到要带水出来了。
“没事,”我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对她们笑笑道,“对
面就有个卖水的,你们坐着休息,我去去就回!”
我拿着水快步走回来时,看见蓝月和张娜坐在那长椅上有说有笑的。我也挺高兴,张娜心情好起来了。
我笑着把一瓶矿泉水递给张娜,张娜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就喝了起来,好像早已渴了。
她们继续聊,我插不进话,她们的话题我也没什么兴趣。
我坐在边上,低头翻看拍摄的照片,摇着头无声地笑笑,心想也就这点不好,甜蜜的二人世界没了。
大概休息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我们重新出发。
我们打算爬得更高一点,然后站在上面看下面的枫树林,那脚下应该就像一片火海吧!
摄影给我带来最有意义的改变,就是使我学会了多角度审视一个人,一道景致。推而广之,在生活中不管看问题还是看人,也都要使用这种多角度,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做到全面,才算得上是客观!
我走在最前头,蓝月次之,张娜断后。
快到我想要攀爬的高度时,我回头想鼓励两位美女胜利就在前方了,让她们再坚持坚持。
蓝月低着头,看出来她有点吃力,她的手不停挠脸颊和脖子,似乎是因为什么东西弄得她痒痒的。
当我把目光顺着她的手,投向蓝月的脸上时,我吃了一惊,蓝月脸上似乎起了很多痱子!不仅是脸上,还有脖子上,和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但脸上最严重!虽不密集,但也星星点点的。
“月儿,”我惊愕地看着她道,“你的脸怎么啦?”
听到我的话,蓝月似乎还意识到这一点。
“是么?”她抬头看我一眼,接着低头去翻包,似乎是要找镜子什么的。
“你起痱子啦!”我睁大眼睛看着她。
“痱子?”张娜挤兑我说,“这季节会起痱子吗?一点常识都没有!”
仔细一看,真不像痱子,痱子是红粒儿,而蓝月脸上的红粒儿连成片,或者说是斑块更合适。略微凸出皮肤,鼻子两边似乎更明显。
“不是痱子,那你说是什么?”我走上前道。
这时候蓝月已经掏出一枚小化妆盒,打开盒子,对镜照了照自己的脸和脖子。
“是不是过敏了?”张娜也走上来,看着蓝月问,“这山上什么东西都有,没准对哪样东西过敏了!”
“月儿,你平时对什么过敏?”我用力摸了下鼻子看着她问。
张娜又挤兑我说:“你这男朋友是怎么当的?自己女朋友对什么过敏你都没弄清楚?”
“不怪阿默,”蓝月合上小镜盒,看了我们一眼说,“我以前没有对什么过敏……”
“那这是怎么回事?”我紧看着她问。
“可能因为前些天的感冒还没复原,我抵抗力低,所以突然对什么过敏了也说不定!”蓝月对我解释说。
我摸着鼻子道:“有这个道理吗?好了,先不说话,就到上面了,我们找个阴凉处先休息一下!”
我抓住了她的手问:“还能走么?我背你吧?”
“没事的,”蓝月低着头说,“我能走!”
过了五六分钟,我们就到了上面,上面有座叫枫香庵的庙宇,据说有上千年的历史了,里头只有尼姑,没有和尚。这里距梅岭山的山顶已经不远了。
我扶着蓝月进了庙宇的院子,在一颗大榕树下的石条凳上坐下,给她倒了水喝,我又从张娜头上摘下遮阳帽替蓝月扇风。
“没事儿吧?”我一边蹲在那里给她扇风,一边抬头问她道,“有哪里不舒服没有?”
蓝月摇摇头说:“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感觉有点乏,休息一下就好了!”
张娜坐不住,围着我们身后的那颗大榕树转起圈来,那大榕树肯定比我们的年纪大多了!光那树干几个人拉起手来都围不住!
树上挂满了红色许愿绳,那些许愿绳迎风飘展,与山下的枫林相映成趣。
很多寺庙里都有这种许愿树,信男信女们在上面挂满了许愿绳。在佛教里,我们是施主,施主向神佛祈愿,神佛接受了许愿绳,就要实现施主的愿望!
“要不,”张娜跑过来跟我们说,“我们也许个愿吧!”
我笑笑,没说话。对于许愿这种事,我不会相信,也不会说不信。因为大自然自有一种超于我们意志之外的能量,或者说是超自然,那是不受我们意志左右的事。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运。所以,对于生命、对于大自然,我所持的是一份敬畏之心!
“行呀,”蓝月却笑着接话说,“我们进去找大师去!”说着回头看我,“阿默,你去不去?”
“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们吧?”我笑笑道,“你好些了没?”
“好多了,”蓝月对我笑了一下说,“那我和娜娜进去了。”
我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们俩笑着从里头的走出来了,手里拿着许愿绳,就是那种红色的布条。在挂到老榕树上之前,要先请大师在许愿绳上面写下每个人的愿望。
“好吧!”我起身笑笑道,“我帮你们挂上去!”
“挂上去怎么成?”张娜瞟我一眼说,“挂上去你会惹神佛生气的!神佛一生气,许愿还会灵验吗?秀逗了你!”
“那要怎么做?”我眨眼睛看着她们问,“别的寺庙里都是挂上去的呀!”
“别的寺庙是别的寺庙,”张娜冲我说,“大师说这颗许愿树可不简单,是颗神树,是神佛的树!非常灵验喔!我们要怀着虔诚的心把许愿绳抛上去,如果抛一次许愿绳就挂在神树上了,那代表神佛接受我们的许愿绳了,我们的愿望肯定能成真,如果抛三次都挂不上去,那就不要再抛了!”
“里头的大师们跟你们讲的?”我摸着鼻子看着她们道,“那如果抛两次挂上去的呢?”
“那也算是神佛面前接受了许愿绳,”蓝月朝我俏皮一笑说,“我们的愿望还是能成真!快来,阿默,我从大师那里也给你拿了一条许愿绳!”
“我看算了吧!”我摸着鼻子笑笑道,“我已经没诚意了!我看这颗大榕树肯定不买我的账单……”
(本章完)